阿漫出去点菜了，没让小二进来，而雪晶有些担忧的站在门边，时不时回头往这边看一眼，任谁都看得出来虞卿这会儿的情绪很不好。

赵闫就站在虞卿的身边，只在一开始扫了阿书一眼，后面就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但阿书多看了他好几眼，因为从他身边察觉到了一种危险感，让她丝毫不敢轻视。

“阿卿，好久不见。”阿书一坐下来就朝虞卿笑了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神情悠然自在，对待虞卿就像是许久没见的故友。

但虞卿和她也确实就是这种关系，如果没有阿书那封书信的话。

虞卿抿了抿唇，面前也被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水，她侧头，对上赵闫的视线，心里翻涌的怒火顿了一瞬，她深吸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算是暂时压住了怒火，也顺便找回了一点理智。

“我有件事情要问你。”虞卿道。

她抬眼看着阿书，对上阿书依旧盈着淡淡笑意的眼睛，阿书这会儿还是和以前在边城时一样的打扮，青色束发带将头发全部束在脑后，一身同色系的长袍，面白如玉，唇瓣粉红，杏眼带笑，让人一眼看着就十分舒服，且难忘。

像是夏日黄昏，站在池塘边柳树下，笑意盈盈回望过来，赏心悦目的一个翩翩公子。

“你问。”阿书道，“我都告诉你。”

虞卿一顿，哪怕是明知道这人和自己一样是个姑娘，都会因为她这样带着纵容的语气而心动，可到底是不如从前了，一想到阿书那手字，她的心底再也激不起一点波动了。

一旁的赵闫眉心拧了一下，目光淡淡的朝阿书扫了一眼，阿书面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间，她现在十分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竟然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就算是当年面对虞卿的父亲虞将军，她都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虞卿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那三张信纸拿了出来，将其中两张放在阿书的面前，道：“这个你怎么解释。”

其中一张是乌拉苏给她的临摹密信，另一张是阿书当初留给虞卿的书信。

阿书的目光落在那两张信纸上，微微挑眉，笑道：“没想到鞑靼王还留着……”

“嘭”的一声巨响，原本坐在阿书对面的虞卿猛地起身，在阿书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她欺近了阿书的面前，伸手掐着阿书的喉咙。

“密信是你写给鞑靼的？”虞卿眼眸赤红看着阿书，她的心口戾气和怒火翻涌，想要直接杀了她，却又克制着，某一瞬间竟然还是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可阿书点了头，十分的坦然，甚至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念头都没有，她微微仰头看着虞卿，因为咽喉处收紧的手而面色隐约有些发红，她道：“是我写的，是我告的密，阿卿，你父亲就是我害死的……唔！”

咽喉处的手猛地收紧，虞卿眼带杀意看着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蜷紧又放松，有点痉挛，蝉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了她的指尖，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