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现在却顾不上却细想这些,她抿了抿唇,和赵闫一起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只有姜楔一个人,姜楔原本正坐在床边神情悲戚,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
总之十分复杂。
“姜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虞卿急声问道,已经走到床边,一眼看见钱军师闭目躺在床上,嘴唇乌青,明显是喝了毒药自杀的。
姜楔一看见虞卿竟然就红了眼,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嘴唇张开又闭上,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他长叹了口气,将一封信递给了虞卿,道:“虞卿,你自己看吧,这是他自杀前留下的。”
钱军师被人发现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当时姜楔赶过来,就被钱军师死死抓着手,让他一定要将信交到虞卿的手里,而他,要去地下找虞将军赎罪去了。
等虞卿拆开了钱军师留下的信件,入目的是和告密信一模一样的字迹,虞卿眼里漫上红血丝,她死死咬着牙,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强忍着怒意将钱军师留下来的信件看完。
信中,钱军师坦白了是他将告密信写了送去给鞑靼王的事情,虞卿之所以觉得笔迹眼熟,是因为这样的笔迹是钱军师用左手写出来的。
而他平常很少用左手写字,且见过的人寥寥,现如今,除去一个虞卿曾经见过,也就只有一个姜楔见过了,且姜楔还见过不止一次。
所以,在那天虞卿将临摹信件拿出来的时候,姜楔其实就已经认出来了。
“那天我还是觉得不敢相信,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背叛将军背叛咱们赵国百姓的事情,所以把疑惑压在了心底,打算找个时间再好好地问问他,谁知道鞑靼投降,这几天事情一多,我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
信中,钱军师说,如今鞑靼已经投降,边城至少百年内不会再有战乱,他也终于可以放心的地下,带着这个好消息去向虞将军请罪了。
虞卿将信件看完,原先还有怒火,可渐渐地,她就变得面无表情,等将信件看完,她才看向钱军师,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
而赵闫站在她的身边,也将那封信件看了个大概,这会儿眉心起了折痕,却没有出声。
许久之后,虞卿忽而道:“钱军师依旧没有说,他为什么背叛我父亲,为什么背叛赵国百姓,这些他都没有说,姜叔叔,您真的相信他会背叛吗?”
姜楔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虞卿的问题,只是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没用?”虞卿握紧了手里薄薄的信纸,心口戾气和怒火交杂,她没有去看姜楔,只是道:“到底是不是钱军师背叛了我父亲和百姓,我会去查清楚的!”
说完,虞卿就转身要和赵闫一起离开这里。
没走几步,姜楔沉声喊住她,“虞卿!”
虞卿脚步顿住,停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虞卿,这是钱军师希望的结果,就这样算了不好吗?你也看到了,钱军师的笔迹确实和那封告密信的笔迹是一样的!”姜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