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是你们鞑靼自己要决定的事情。”虞卿神情没变，但话也没有说死了，“如果你的父王没有战死沙场的话。”

没有战死沙场，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鞑靼投降，而鞑靼王到时候是继续做这个王，还是会被鞑靼的族人赶下王位，这些都不是虞卿要管的事情。

她只关心将鞑靼彻底打怕的事情。

小公主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顿时松了口气，带着眼泪朝虞卿道了谢，“谢谢你，我会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的，但是有些事情我可能不会立刻想起来，等你们听我说完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我，我知道的就都会回答你们。”

虞卿和赵闫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于是点头同意，挥退了其他的人，只有她和赵闫，还有厉阳在帐篷里坐着，小公主原本是站在虞卿他们面前说话的。

还是虞卿示意她坐下，她才坐了下来，但神情难掩紧张，捏着袖子似乎在犹豫着从哪里说起来。

好在她没有犹豫太久，就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起来，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到什么，甚至有大部分的事情其实是虞卿本来就清楚的。

但是虞卿和赵闫都没有打断她，耐心的听着，旁边厉阳提着笔，将重要的信息给记录下来。

鞑靼王似乎因为小公主一直反对和赵国为敌的事情而对她也有些防备，因为那些机密的事情小公主知道的并不详细，有一个大概，还是因为鞑靼王身边有个心腹对于小公主有爱慕之情，时常到小公主面前献殷勤。

那名心腹大概知道小公主对于和赵国有关的事情都很感兴趣，因而为了讨好小公主，说的也大多是这方面的事情，可他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泄露的太多了会惹怒鞑靼王，到时候肯定会直接丧命，对小公主所说的便并不怎么详细。

可小公主自己比较聪明，有些事情通过观察再联系到那个心腹说的只言片语，她就能猜出更多的东西了。

“我听说当初父王之所以能打败虞将军……”小公主知道虞卿的身份，所以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显得小心翼翼，怕惹怒了虞卿，但见虞卿神情只是微微变了变，并没有发怒的意思，小公主才悄悄松了口气，加快了语速道：“是因为有人将当时的作战计划泄露给了我父王。”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虞卿凝声问道，她面上似乎并没有泄露出太多的情绪，可袖中的手早就蜷紧，紧握成拳，指甲都要掐进肉里去。

直到温热而干燥的手挤进她的掌心，将她的手掌强势的散开，与她十指相扣。

虞卿心里一颤，朝身边的赵闫看了一眼，触及他温柔的目光，她心里的紧张就散了不少。

小公主拧着眉回想着，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快要一年了，但又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虞将军的生死，当时对小公主的震撼也挺大的，甚至于她还为虞将军的死感到过悲伤，所以并没有想多久就有了答案。

“是虞将军身边的人。”小公主语气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