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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不答应闻晏娶我?”静月公主问。

“自然不答应。闻晏哥哥已经拒绝你了,公主又何必执着呢。”梧桐看着静月公主说。

静月公主双膝跪地,给皇上磕了一个头,诚恳道:“皇上,静月只看上闻晏一人,心中再装不下其他人,还望皇上成全,梧桐小姐不同意,我们就比武,若是梧桐小姐输了,就应允镇国公娶我进门,若是静月输了,静月愿意换人。”

皇上为难地看着梧桐,梧桐上前,跪在静月公主身旁,轻声细语道:“皇上,闻晏哥哥是人,不是我们争来抢去的木偶,这法子着实不妥,若是公主执意用这法子嫁给闻晏哥哥,梧桐也不敢不从。”

静月公主见梧桐答应,忙起身,低头看向梧桐:“希望你不要后悔。”

梧桐站起来,看着静月沉声问:“我后悔什么,和你比武,还是把闻晏哥哥当筹码?我自然不愿意把闻晏哥哥当筹码,是公主逼人太甚,梧桐不得不如此,就算拼了性命,梧桐也不让公主得逞。”

静月公主见梧桐这样说,以为梧桐不懂武功,想要跟自己拼命,更加得意,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和别人共侍一夫,权势面前,她不得不低头。静月公主以为梧桐手无缚鸡之力,道:“我一只手对付你,也算给你面子了。”

梧桐站在静月公主对面,笑了笑说:“公主不必给我面子,谁胜谁输还不一定呢。”伸出手,霜儿将自己的剑放梧桐手中,小声给梧桐打气说:“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这个公主太嚣张,就应该给她一些厉害尝尝,让她知道知道,咱们大圣朝的女子也可骑马射箭,样样不输给他们北戎。”说完兴冲冲走下去,等着好戏开锣。

静月公主诧异,暗道:这位娇娇弱弱的小姐是个高手,不会,她感受不到一丝内力,纤细的手上,没有一点茧子,哪里是拿过剑的人。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梧桐掂量着手中的剑,笑看着静月公主说:“刀剑无眼,希望不要伤了公主才好。”

静月公主嗤笑:“大话谁都会说,结果如何未可知,看鞭子。”说着,手中的鞭子甩出去,鞭子尖儿直接朝梧桐白皙的脸飞去。

梧桐静静站着未动,眼看鞭子甩到脸上,梧桐抬起手中的剑挡住,只听咣当一声,静月公主的九节鞭少了几节,是被剑生生砍断的。静月公主心惊,抬眸见梧桐笑盈盈看着她,又抬起鞭子,朝梧桐的脸抽去。梧桐闪身,躲过静月公主的鞭子,瞬间移步来至静月公主身边,握住她的手,夺了她的鞭子,同时手中的利剑放在静月公主的脖颈处。静月公主惊魂未定,只听梧桐说:“公主你输了。”

静月公主回神,平复心中怒气与惧意,抬眸看着梧桐,神色淡然道:“没想到你深藏不露。”

梧桐手中的剑未动,似笑非笑地看着静月公主说:“公主,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手上的力气大了点儿,静月公主细嫩的脖颈出现一道血印。静月公主冷冷盯着梧桐:“你不敢把我怎么样,这么多人看着,我若是死了,大圣朝和北戎开战,你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

“我不杀你,可刀剑无眼,若是我手抖,不小心划伤了公主的脸,可就不好了。”梧桐笑着说。

静月公主知道梧桐说到做到,不敢大意,对峙片刻后,推开梧桐的剑,单膝跪地,拱手对皇上道:“静月认输,大圣朝人才济济,不管是男儿还是女子,都让静月钦佩不已,静月心服口服。不过静月说在京城找夫婿,此事不能作罢。皇上慧眼如炬,给静月选一个夫婿吧,刚才想试试闻国公的诺言是真是假,如今看来是真的,静月羡慕梧桐小姐,盼望着大圣朝男儿,都如闻国公这般重情重义才好。”

她本有心上人,可为了国家利益,她不得不嫁到京城,若是有选择,她不愿意跋山涉水来至京城,不愿意远离家乡。她身为公主,身份尊贵,享受尊荣的同时,应为国牺牲,这是母后说的。她铭记在心。

皇上将静月公主赐婚给五皇子萧景蓉,五皇子不得宠,起身看一眼太子,见太子点头,不情不愿答应。心里想着如何给静月公主一个教训。

不远处的李云翼见静月公主如愿留在京城,起身笑着说:“皇上,本王也看上了一女子,希望皇上能赐婚。不如皇上意下如何?”

闻晏听了这话,看向李云翼,勾唇轻笑,拿起茶杯抿一口,轻放桌上,起身道:“我大圣朝的人就这么好,都争着抢着要,难道南国和北戎没人了吗?北戎诚意十足,远嫁国公到京城。南国摄政王可不地道,大圣朝女子金贵,非南国可比,谁愿意将女儿远嫁南国去,你这是强人所难,附属国也敢求娶我大圣朝女子,异想天开,痴心妄想了吧。”

这话说的一点儿不客气,可正附和皇上心意,一个两个都要赐婚,当他是什么。

李云翼一手背着身手,一手端着酒杯,面容堆笑看向皇上道:“皇上,这就是大圣朝的臣子,您还未开口,他却先出声质问本王了,这大圣朝,到底是谁的天下。”

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直直地扣在闻晏头上。

第113章 猪队友

“这摄政王打仗的本事不高, 挑拨离间的本事不小。”闻晏坐回原位, 盯着李云翼说。

李云翼笑了笑道:“是不是挑拨离间, 皇上自有明断,用不着你我多说。您说是吧,皇上?”

闻晏一言不发, 双眸看向皇上。皇上盯着李云翼,也不言不语, 似乎将李云翼看透一般。大臣们大气不敢喘, 生怕一句话不当, 引火烧身。

皇后见状,端起酒杯, 笑着说:“南国使臣和北戎使臣难得来我大圣朝,都尝尝这葡萄酒,这酒可是我大圣朝独有的,别的地方都喝不到, 这是镇国公独创的, 不喝点儿可惜了。”

皇上听了这话, 顺势端起酒杯, 让诸位大臣使者不用客气,尽情畅饮。皇上抿一口酒, 放下酒杯, 看向李云翼说:“镇国公是我大圣朝的臣子,他是否忠心,朕心知肚明, 就不捞南国摄政王惦记了。你回南国后,好好辅佐南国幼主才是。来来来,喝酒,今日不谈国事,只谈私事,你想娶我大圣朝的女子,也不是不可以,未成婚未订婚的,只要与你情谊相投,愿意嫁给你,朕都会赐婚,绝不吝啬。”

李云翼听了皇上的话,看一眼梧桐的方向,笑着应道:“本王想起来了,本王看中的女子马上要嫁给他人了,本王只能默默祝福她了。”刚才听见闻晏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后院有三个女人,虽然不是他中意、愿意娶的,终究都是他的女人了,在这上面他已经输了。若有来世,只希望早日遇见梧桐,能相知相爱相守,白头一生,不虚走一生。

宴会结束,谈论最多的不是静月公主,也不是李云翼求娶京城贵女,而是梧桐与闻晏的感情。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承诺,让任何一个女人动心。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悔恨的更有。比如李月娇,她听闻闻晏一生只娶一个妻子,趴在床上泪流不止,呜咽声不断。

李夫人怎么劝都劝不住,越劝说,李月娇哭得越凶,还埋怨李夫人当初退婚,若是不退婚,京城的小姐羡慕的对象是她。

李夫人能说什么,退婚是她提出来的,可经过李月娇同意了,若是女儿不同意,她说什么也不会退婚的。她身为母亲,无法说出责备女儿的话。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单说宴会结束后,闻晏拉着梧桐的手,说说笑笑走出皇宫,令多少夫人小姐侧目,就连那少爷公子都羡慕不已。

当然也有说闻晏傻的,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三妻四妾,等于放弃了男人的尊严,这样的男人,也是男人?

说闻晏傻的,刘轩就是一个,他还未成婚,通房丫鬟已有两个,尝了男女滋味的他,更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就算是心心念念的霜儿,也不可能为了霜儿,放弃其他女人,不过娶到霜儿是他最近的目标,看见有男人靠近霜儿,就气得吹胡子瞪眼。

霜儿跟在闻晏和梧桐身后,再后面是萧括,萧括的身份未恢复,如今是太子的贴身侍卫,霜儿见萧括,硬拉着萧括送自己,太子殿下自然应允了。

霜儿见萧括不近不远地跟着自己,回头瞪他一眼说:“你就不能走快点,一个大男子,走这么慢,你也好意思。”

萧括依然远离霜儿,一本正经说:“你现在是郡主,注意自己的身份。我若是离你近了,对你名声不好。”

霜儿后退几步,与萧括肩并肩,侧脸看向萧括:“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萧括眉眼含笑,歪头看着霜儿道:“这句话该我说,你以后莫要再说了。”每次和霜儿在一起,都是霜儿主动。

霜儿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萧括:“那你说一句,我听听。”顺杆往上爬,霜儿最拿手。暗道:这句话萧括从未说过,虽然知道他的心意,还想听他亲口说这样的话。那声音,一定美妙极了。

萧括本就含蓄,听见霜儿如此说,脸红到耳朵根,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霜儿正想张开口奚落萧括,只听后面传来刘轩的声音,嗓音中夹杂着暴怒:“你个混账东西,这京城谁不知道,凌霜郡主是我看上的人,你竟敢肖想,活腻味了。”嗖得窜过来,对萧括拳打脚踢。

霜儿反应过来,忙喝止刘轩:“南怀侯世子,你住手。”上前拉着刘轩,怒气冲冲瞪着他:“你神经病啊,上来就打人?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等所有人朝这边看是,霜儿将刘轩拉开了。梧桐和闻晏走在前面,听见喧闹声,回头看过来,只见霜儿与刘轩怒目而视,大眼瞪小眼的。

闻晏拉着梧桐的手走来过,问:“发生了什么事?”

霜儿指着刘轩说:“这人神经病,我和萧括说话,他上来对萧括拳打脚踢的,今儿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不算完,我倒要问问南怀侯,他是怎么教育儿子的,上来就打人,打得还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三品带刀护卫,是看不惯太子哥哥,还是目无王法?”

无论是那一条,南怀侯世子刘轩都吃罪不起。

萧括弹了弹衣服,正色看着刘轩道:“不仅如此,他还污蔑郡主清白,这件事儿怕不能善了了。”

他刚回京,就听说刘轩觊觎霜儿,扬言看上了霜儿,谁若是敢娶霜儿,就是跟南怀侯世子过不去。萧括早就想收拾刘轩了,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刘轩盯着霜儿看,萧括早就想发火,一直没有机会。宴会结束后,他本可以不送霜儿了,让别人看见指指点点的,也不是他的作风,瞥眼望见刘轩看着霜儿发呆,萧括想也不想,走至霜儿跟前,道了句:“我送你回去吧。”信步朝宫外走去。

霜儿跟在身后,满脸喜悦,脸上还带着几分惊喜,开始萧括走在前面,后来与霜儿并肩走着,再后来落在霜儿身后。故意引得霜儿说喜欢自己,就是为了刺激刘轩,刘轩果然上当动怒,动起手来。

闻晏瞅着刘轩道:“南怀侯世子,动手打朝廷命官,又污蔑郡主的名声,一顿板子是少不了了。”摆摆手,走出两个人,架着刘轩,将他摁在地上。

刘轩抬眸,盯着闻晏目眦欲裂,骂骂咧咧道:“你个残废,你敢打我?”

霜儿气愤,走到刘轩身边,直接揣在刘轩屁股上:“打了人,骂了人,这事儿没完。”也不知道是谁,找来两个板子,站立刘轩身边,说了句:“国公爷,已经准备好了,打还是不打?”

话音刚落,南怀侯急急忙忙赶过来,拨开人群,见刘轩趴在地上,乱吼乱叫,环视四周,见闻晏面无惧色,沉着脸问:“敢问镇国公,我儿到底犯了何错,需要你来处罚,他有天大的错,也有父母管教。”

闻晏摆手,命人收了板子,放开刘轩。南怀侯见闻晏识相,铁青的脸缓和几分。想起刚才的事,冷哼一声:“镇国公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要到皇上面前评评理,当年你断腿,我儿年幼,对你不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镇国公大肚能容,定不会跟犬子计较吧?”这话说闻晏公报私仇,故意找刘轩的麻烦。。

闻晏轻笑,瞥眼看着刘轩,语气不急不缓道:“这都是个人恩怨,我怎么会跟世子计较,再说,这京城曾轻慢诽谤闻晏的,何止世子一个,我若一一计较,岂不是浪费时间。侯爷也不问问世子到底犯了何错,闻晏为何不依不饶?”

南怀侯听了,老脸一红,瞥向刘轩,见刘轩战战兢兢,又看向刘轩身旁的人,冷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怀礼抬眸看向霜儿,随后低头不语。刘轩见南怀侯想发怒,赶紧出来打圆场,嘻嘻哈哈道:“没,没事儿,我们都闹着玩儿的,爹,我们赶紧走吧,娘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闻晏听了呵呵笑了,轻咳一声,道:“世子说得太轻松了,打了太子殿下的侍卫,又污蔑凌霜郡主的清白,一句闹着玩儿,就能解决吗,侯爷说世子年幼,世子爷的年龄都长哪里去了?若是闻晏没记错,世子爷比闻晏大三岁呢,已过了弱冠之年,年纪不小了,是非黑白,应该清楚了。”

南怀侯脸涨得通红,刚才下人禀报时,未说清楚,他只当闻晏权势压人,故意找刘轩的麻烦,谁知刘轩竟打了太子的人。太子是谁,未来的储君,皇上身体不适,命太子监国。朝堂上,谁不想和太子扯上关系。

这个孽子倒好,还得罪太子,真是愚蠢。这还不是最蠢的,他竟然污蔑凌霜郡主的清白。太子和凌霜郡主关系亲厚,得罪凌霜郡主就是得罪太子,他个拎不清的,怪不得闻晏会打他。

南怀侯越想越气,一脚踹刘轩屁股上,刘轩没站稳,双膝跪地,未抬头,只听南怀侯说:“该死的畜生,还不给萧大人和郡主赔礼?”

先声夺人,南怀侯运用的炉火纯青。刘轩一旦磕头认错,不论是闻晏和太子,都不能处罚刘轩,不然就会落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声。南怀侯不愧是老谋深算。

只可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刘轩就是那猪队友。

第114章 赐婚有见赐婚

刘轩抬眸,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 有讥笑的, 有嘲讽的,还有站着不腰疼,想看热闹的。刘轩的姑姑是宠妃, 又是家中独子,早被祖母和母亲惯坏了, 叫叫嚷嚷道:“我不道歉。”指着萧括说:“是他, 与郡主私相授受, 不清不楚。”

南怀侯震怒,抬手拍在刘轩脑袋上:“你给我闭嘴。”

萧括冰冷的眸子盯着刘轩, 冷冷道:“世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与郡主清清白白,岂是你能污蔑的。”

闻晏不看刘轩, 瞅着南怀侯说:“侯爷可看见了, 世子不分青红皂白, 上来对萧侍卫拳打脚踢, 污蔑郡主清白,闻晏没说谎吧, 这件事儿, 咱们到太子面前,或皇上面前掰扯掰扯去?”

南怀侯额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子,既尴尬又懊悔地谄笑几声:“国公爷手下留情, 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让他胡言乱语,让萧侍卫受惊了,我定亲自上门赔罪。至于郡主,我一定给个说法。”

他这是想息事宁人。可惜闻晏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刘轩嚣张惯了,若是轻饶,下次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闻晏坚持打了刘轩二十板子,以示惩戒。南怀侯该赔礼道歉,一样少不了。

南怀侯只能忍气吞声,看着板子落在刘轩身上,刘轩疼得哇哇大叫,跟剜心一样疼。

他三十多岁,方得一子,自然疼爱有加。母亲和妻子也当眼珠子护着,要是看见儿子被打,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可刘轩也着实气人,刚才赔礼磕头也就完了,他偏不听,打一顿张长记性也好。看他以后还敢胡言乱语不。

这事儿发生在皇宫门口,自然瞒不过皇上。皇后也听说了,垂眸想了一会。命人煮了一碗汤水,带着来到龙泉殿,皇上刚与许公公谈论完刘轩的事,可巧就听见外面太监喊道:“皇后娘娘到。”

话音刚落,皇后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皇上起身迎上来,笑看着皇后道:“你怎么来了,有事让宫女太监说一声,我过去就是。”

自从皇上去了趟青阳镇,与皇后推心置腹谈了一番,连自称都变了。那天后,他们又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佩儿依然是佩儿,他还是她的三郎。当然这是在皇上看来,皇后究竟怎样想,还不得而知。

皇后握着皇上的手,感觉有点凉:“屋里该多放几个火盆,你身子不好,仔细受凉了,到时候你又要头疼了。”皇上每次照亮,就犯头疼病,这是年轻时候的毛病,年纪越大,这症状越发坏了。

闻晏用了几次针,这症状好多了。

“不碍事。”皇上拉着皇后的手,坐在软塌上,“你来的正好,有件事儿与你说,霜儿年纪不小了,你帮她选一个夫婿吧,人品正直,家世不错,后院冷清就行,不能委屈了霜儿。”

老九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心肝肉一样疼着,若是霜儿不好过,老九又要埋怨他,这老九也是,霜儿一天大似一天,老九也不着急,少不得自己费心了。

皇后盛了一碗汤,递给皇上,轻笑道:“人品正直,家世不错,后院还要清静的,我还真没有。不过有个人倒是合适,只是身份低了些,配不上咱们的霜儿。”

皇上用勺子搅动着碗中的人参羹,举目瞧一眼皇后,道:“哦,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儿郎,身份低不要紧,我抬举抬举,也不能委屈了霜儿。”

皇后看一会儿皇上,见他唇边有汤汁,用帕子擦了擦,笑着说:“祁儿身边的萧括。”

皇上皱眉,面色不虞道:“一个侍卫,虽然得祁儿看重,也没资格娶霜儿。”伸手将碗给皇后,皇后接住,又盛了一碗,吹了吹递给皇上:“再喝一碗吧,特意给你熬的,闻晏那孩子特意嘱咐我,要多给你喝些汤水,你可不能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停顿一下又说:“我自然知道,萧括是侍卫,委屈咱们的霜儿,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当年夏家得势,靖边侯蒙冤受屈而死,夏家覆灭,靖边侯的事儿该提上来了。我知皇上有心弥补靖边侯。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萧括是靖边侯的儿子,敏慧是靖边侯的女儿,敏慧自幼与祁儿有婚约,我想让祁儿娶她,这也是弥补靖边侯的一种方式吧。”

皇上放下碗,看着皇后,叹息一声:“你早就知道靖边侯没有谋反?”

皇后摇头:“不知道,总觉得事情太蹊跷,靖边侯忠心耿耿,从未生出谋反之心,突然传来他谋反的消息,总让人难以置信,还没有确信的证据,就被夏丞相就地正法,全家被屠杀。事后,夏丞相说靖边侯畏罪自杀,所有事都让夏丞相做了,怎能不让人生疑惑,所以我派人去查了,侯府一场大火,什么也没剩下,回来的人带回了萧括,我就让他当了祁儿的侍卫,想着给靖边侯留个后。若是他真谋反,萧括永远是侍卫,若是他含冤而死,有朝一日也能为侯爷平反。”

若是以前,皇后断不会跟皇上说这样的话。如今,萧景祁是太子,监管朝政。皇上因为身子不适,对于朝政也不大上心,他们的关系也比以前亲密了许多,就连后宫的那些个嫔妃,皇上也不大理会了。

皇上抓住皇后的手,叹息一声:“难为你了。”她总是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

“这有什么难为的,皇上日夜操劳,总有照顾不周的地方。靖边侯是朝中重臣,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死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那才叫可怜呢。我也是无意中做了件善事,权当为孩子们祈福了。”皇后道。

皇上看着皇后,眸中尽是悔意,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明知她心善,不愿意深陷后宫的泥潭中,偏又将她找回来,这些年,皇嗣被害,皇后从未动过手,甚至还照看那些失宠的妃子,越想,心中悔意更甚。

皇后淡然一笑:“皇上歇着吧,我回去了,澜儿刚才睡了,现在该醒了。忘了告诉你了,霜儿和萧括情投意合。霜儿更是非萧括不嫁,您看着办吧,左右得罪老九的也不是我。”转身走出龙泉殿。

他们虽然和好了,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人的心就像一面镜子,一旦碎了,就算修补过,也是千疮百孔。她对皇上有情,也只是亲情,爱情早没了,在他宠爱夏贵妃的时候,在冷宫走水的时候,在澜儿出生,他未在旁边的时候,还有很多这样的事,不胜枚举。皇后也懒得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