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京城,虽找了一个由头,却挡不住有心之人利用,比如周家。以周夫人的脾性,不败坏她的名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梧桐刚走至桃仙阁门口,遇到了国公夫人,与冯氏有说有笑的,看见梧桐微微诧异。梧桐见到人,先屈膝行礼,后告辞出来,朝梧桐居走去。
国公夫人望着梧桐的背影,若有所思。冯氏看了看梧桐,又瞅了瞅国公夫人,道:“您看出什么来了?我倒是觉得梧桐配得上咱们晏儿。”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国公夫人回头,抬脚踏进踏进桃仙阁,一面走一面看,嘴里还喊着:“晏儿,晏儿,你在吧,祖母来看你了。高兴不高兴?”
闻晏答应一声,坐在轮椅上,由司琪推着出了书房,笑看着国公夫人道:“祖母大驾光临,晏儿自然高兴,可是祖母年纪大了,怎么不午睡一会儿?想见孙儿,孙儿去文澜苑便是。”
“看见你们几个,困意全无。”国公夫人走至闻晏身边,上下细细看了一遍,视线放在闻宴的腿上,关切地问:“你师父可曾说,什么时候给你治腿吗?”
“药材不易得,师父派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祖母进屋说话吧。”闻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冯氏扶着国公夫人进去,两人进屋坐后,围着圆桌而坐,闻晏吩咐下人上茶。冯氏陪着国公夫人,说:“您看,这里一切都好,您没必要挂念,晏儿时常给您写信,您就是不信。”
“至今为止,老婆子只收到晏儿一封信。还时常给我写信,老婆子怎么收不……”一语未完,国公夫人突然想起什么,拳头紧握,一脸愤怒,抿唇不说话。
闻晏知其中有隐情,轻哄道:“母亲可能记错了,晏儿只写了一封信,祖母要是嫌晏儿写的少,以后晏儿多写些就是,还请祖母不要生晏儿的气。”
国公夫人看着闻晏,神情不悦,叹息一口气,道:“你不用宽慰祖母,祖母知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祖母不追究了,在你这里,祖母也不想说那些晦气的事儿。”
“祖母想开了就好,您安心住几天,马上就有人来接您了,您想吃什么,吩咐下人便是。有什么需要告诉母亲。母亲会尽力满足您的。”闻晏说。
国公夫人夸奖冯氏一番,话题又移到梧桐身上。闻晏看了看国公夫人,思索片刻道:“都说婚姻父母之命,晏儿已经听命一次,这次想遵从自己的心。吾妻梧桐也,否则孙儿今生不娶。”
公国夫人听了,越发担忧,怕闻晏将来受伤,摆摆手,不忍心道:“罢了罢了,老婆子年纪大了,管不了多少事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操心吧。”
闻晏谢了国公夫人,让司琪推着自己出去。国公夫人在府里住了两日。
这一日,闻晏在书房看书,门房的小厮跑到桃仙阁,说:“闻国公府来人了,是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个妇人,和夫人年纪差不多。”
司琪提着剑,思索片刻,眼珠子转了转道:“知道了,你先不要开门,等少爷吩咐。”说完,转身走进屋内,如实禀闻晏。
闻晏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道:“应该是闻胥和夏氏,你去门口一趟,告诉闻世子,师父在碧荷苑,不喜夏家人打扰。他们若想接祖母,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便是。”
司琪答应一声,出来,走向碧荷苑门口,一面走以面想,万一闻世子应要进来,当如何?
司琪刚出了桃仙阁,遇到了喜鹊和飞鸾,见两人见司琪脸有愁容,开口问道:“司琪,你不在院中练剑,要做什么去?”
“门外有客人来了,少爷命我打发了。”司琪如实说,脚下的步子没停,朝门二门走去。
喜鹊和飞鸾听说过夏氏,在闻国公府经常欺负冯氏,冯氏待她们极好,喜鹊和飞鸾对视一眼,笑嘻嘻地说:“我们跟你一起去吧。”小姐也不希望姓夏的进门,她们正好拦住那些人。
“有好玩的事情怎能少了我?”凌霜抱着剑,走至三人跟前,好笑地看着三人,抿唇笑了笑说:“要是动起手来,我还可以帮忙啊。”
“你是小姐,怎能轻易出去见人。”喜鹊道。
凌霜不在意摆摆手:“我当什么事呢。”说着,拿出帕子,蒙住脸,笑嘻嘻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司琪几人知凌霜的身份,也不强求,点头同意。
凌霜转身走在前面,对身后的三人说:“走,凑热闹去。”
一行四人说说笑笑走至大门旁,小厮见司琪来了,打开门,司琪走出去,看见闻胥和夏氏,先行礼问安。又说:“世子爷,世子夫人,真是抱歉,今日碧荷苑来了一位贵客,不喜生人。恐怕不能让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进门。”
夏氏听了,脸上浮现怒意,指着司琪道:“你个狗奴才,几日不见,皮痒了吧,连本夫人也敢拦着。来人呢,给我掌嘴。”
凌霜见不得夏氏欺负司琪,上前挡在司琪身前,抱着剑,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夏氏,鄙夷道:“哟,这是谁啊,好大的口气,司琪是我大哥的奴才。他做错了事,自然由我大哥教训,你算哪根葱,在这里呵斥他?”
夏氏端着高高的架子,高傲地盯着凌霜,口气不善道:“你又是谁?大哥,谁是你大哥,冯氏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一个女儿,莫不是早就偷汉子了?”
凌霜上前,抬手甩给夏氏一巴掌。打的夏氏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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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闻晏生气,轻轻被捉
凌霜后退一步, 拔出手中的剑, 漫不经心看着, 口内说:“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世子夫人呢,敢侮辱我娘,我让你横着回去, 大不了赔你一命,看你世子夫人的命值钱, 还是我这个小丫头的命值钱。”
都说横的怕愣的, 愣的怕不要命的, 夏氏等人也怕了凌霜。
“反了,反了, 我堂堂世子夫人,竟被一个小丫头打了,世子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夏氏回过神,捂着脸, 趴在闻胥身上, 又哭又闹。
闻胥瞧着凌霜, 刚要吐口的话, 被凌霜堵住。
只见她耍了两下剑,道:“前不久, 这个地方, 夏丞相从高空落下,还被高人断了腿,你们谁想重蹈覆辙, 尽管进门,我绝不拦着,他是一国丞相,便轻易断了腿,不知道你们的运气怎样,是断腿,还是丧命?我真期待呢。听说高人杀人不用剑,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本事呢?”
唬得夏氏四下打量,往后退了两步。
“几日不见,霜儿师妹越发出息了。”一句话传至耳中,让凌霜微微皱眉,闻声望去,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看着她,眸中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司琪知凌霜的事,看着南宫轻轻,大声呵斥道:“休要攀亲,咱们姑娘是夫人的女儿,哪里来的师姐?”
凌霜一头雾水,清澈地明眸看着南宫轻轻,冷哼一声:“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更没有师姐,只有大哥和弟弟。”
喜鹊和飞鸾也说南宫轻轻认错人了,这里没有她师妹,只有冯家小姐。
南宫轻轻盯着凌霜看了又看,凌霜又蒙着面,光洁的额头没有一点儿剑伤,也疑惑认错人了,遂不再多言。
她知道夏氏要来碧荷苑,主动跟来碧荷苑,想看看碧荷苑到底有什么人,竟然折损南宫家家三名杀手。没想到竟遇到了与邱凌霜相似之人。
可这天下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若是同一个人,邱凌霜脸上的伤不可能好,若不是一个人,为何如此相似。还是说眼前的这位是邱凌霜的家人,所以才会如此相像,暂时不管,等晚上再一探究竟。
南宫轻轻忙认错,说自己看走眼了。退到夏氏夏氏和闻胥身后,等着看碧荷苑这帮人的笑话。他们打了世子夫人,怕不能善了吧。看着和邱凌霜相似的人受罪,她心里也痛快。
夏氏松开闻胥,看一眼南宫轻轻,心里冷哼一声,随后又盯着凌霜,愤恨道:“一个贱婢,也敢打本夫人,来人吧,把人给我抓起来,我要撕了这贱婢。”
“你要撕了谁?”闻晏的声音传来,慵懒的嗓音中带着冷意,随后齐管家推着闻晏,出现在众人面前。金儿站在闻晏的肩膀上,虎视眈眈地看着夏氏。
夏氏看见金儿,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幸亏闻胥扶着她,才没倒下去。闻胥看见闻晏,指着闻晏大声呵斥道:“孽子,纵容家奴对嫡母不敬,出了国公府,你的礼数都被狗吃了。”
闻晏端坐在轮椅上,扫视闻胥等人,看见南宫轻轻时,多停留一眼,勾唇讥笑道:“嫡母,我的母亲是冯氏,一个妾,也敢妄称是我的嫡母,真是可笑至极。”说完,伸出手,金儿主动飞到闻晏的手臂上。
夏氏一行人见识过金儿的厉害,闻胥手上的伤口,如今还未愈合,以前知金儿是祁王殿下养的,方不敢造次,如今听闻金儿的主人是世外高人,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闻晏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又听闻晏说:“师父他老人觉得外面吵吵嚷嚷,不得休息,命我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原来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到了,不知世子爷和世子夫人来,所谓有何事?若是请祖母回府,得等上几日,祖母来碧荷苑,一时新鲜,暂时不想回府,要不,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先回去,等祖母想回去了,你们再来接人?”
夏氏看着闻晏,虽是恨毒了闻晏,却不忘记这次来的目的,缓和面部神情后,向前走了几步,假意笑道:“原来是晏儿啊,你虽不认我,我也是你的嫡母,你母亲与你父亲和离是国公爷做的主,跟我没有关系,你莫要恨错了人。”
“挑拨离间,我与祖父感情深厚,岂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挑拨的,若没有别的事,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回吧。”闻晏冷冷地瞧着夏氏,讥讽道。
夏氏忍住心中的怒火,堆起笑容,说:“晏儿翻过年十八了吧,我见你房中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行呢。十八岁应该通晓人事了。我和你父亲这次来不仅接你祖母回去,还给你带来一个人,你一定喜欢。”说完,不敢看闻晏杀人的眼,拉着一个女孩,推到闻晏跟前:“这姑娘叫银铃,是我和你父亲千挑万选出来的,给你当房中人的。”
“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闻晏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
“我们怎么能不操心呢,京城的世家公子,十五六岁,房里就有人了,哪像你,快十八了,房中连个女孩儿都没有,若是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吗?”夏氏瞧一眼银铃,又看着闻晏说,“别不好意思,这银铃模样好,手巧,做房内人最合适不过。”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闻晏冷声说。
“让我们走也可以,你得收下银铃才行。”夏氏清楚记得夏丞相的话,闻晏必须收下银铃,否则带回银铃的尸体。
银铃见闻晏不肯收她,忙跪在地上磕头,说:“少爷,请您收下我吧,您要是不收下我,银铃只有一死了之。”说完,起身要往门上撞。
“长得如花似玉,死了多可惜呀。”是梧桐的声音。她见凌霜,喜鹊和飞鸾都不在院中,问了下人,才知几人在碧荷苑门口。蒙上面纱便朝这边来寻,刚出门,见银铃往门上撞,抬手抓住银铃背后的衣领,将银铃扯回来,,站定后,看了看众人,嗤笑道:“这位姐姐不想死,就想吓唬吓唬你们,不然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拦得住,早头破血流,在地上横尸了。”
凌霜对梧桐竖起一个大拇指,喜鹊和飞鸾也看着梧桐,暗道:她们小姐竟说实话。
夏氏听了,气得胸口疼,面上有恼怒之色,盯着梧桐问:“你又是谁?”
“问别人前,不应该自报家门吗?”梧桐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夏氏,显得有点无辜,笑了笑,道:“我应该没说错吧,你瞪着我做什么,好似吃了我一样。”梧桐退后几步,捂着胸口道:“吓死我了,我胆子小,你可不能吓着我。”
凌霜噗嗤一笑,凑到梧桐耳旁,说:“这个妇人不是个东西,刚才嘴上不干净,被我打了一巴掌,现在又被你奚落,快气炸了。还装着不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给谁看,目的不纯,咱们可不能上她的当。对了,她还给大哥送了一个暖床的丫鬟,这丫鬟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声音不算小,刚好被所有人听到。夏氏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可碍于父亲的任务,她不得不忍。
南宫轻轻盯着凌霜,眸中带着审视。梧桐也看见了南宫轻轻,没想到南宫轻轻也在。
梧桐听了,瞥一眼夏氏,垂眸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银铃,蹲下瞧着银铃,温声细语道:“模样不错,给闻晏哥哥暖床?你还不配,不过当粗使丫头倒可以,省的咱们买人了。”
银铃忙跪在地上磕头谢恩,说自己什么活都会。愿意当粗使丫头,只要能留在碧荷苑。要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桐儿?”闻晏不赞同,这个丫头就是夏家的耳目,怎能留下来,想起夏氏和夏家的目的,闻晏觉得恶心。
梧桐走至闻晏身边,笑了笑:“闻晏哥哥莫急,桐儿回去再和你细说。”说完,抱起金儿,走近夏氏,夏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听见梧桐说:“这碧荷苑不欢迎你们,你们哪儿来哪儿去吧。”
她轻柔地抚摸着金儿的脑门儿,声音柔和的能滴出水,可南宫轻轻知道,梧桐不好惹,夏氏敢说一个不字,夏丞相就是夏氏的下场。
夏氏也不愿意在碧荷苑待,回头看着闻胥说:“咱们去镇上住吧?”在这里心惊胆战的,那只畜生若是发脾气,吃亏的只有他们,她可不愿意步父亲的后尘。
闻胥自然同意,吩咐下人扶着夏氏上车,自己翻身上马,招呼众人离开。
闻晏瞧着闻胥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深邃的眸中看不出喜怒。等闻胥走远了,闻晏唤司琪推着自己回房。司琪应一声,走至闻晏身后,推着闻晏,转过弯朝碧荷苑走去。闻晏至始至终没和梧桐说一句话。
凌霜瞅一眼闻晏,靠近梧桐,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大哥生气了呢?”说完,看向不远处的银铃,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梧桐嗯一声,抬腿跟上闻晏,跟在后面讨好道:“闻晏哥哥,你等等我。”闻晏不说话,让司琪快一点,司琪只能答应,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喜鹊和飞鸾走至银铃身边,似警告似威胁道:“进了碧荷苑,老老实实的干活,不要想一些没用的东西,闻晏少爷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凌霜听了,抱着剑,歪着头,瞅着喜鹊和飞鸾,笑着说:“你们倒是机灵,比你们家小姐强多了。”大哥明显不愿意留暖床女,可梧桐非要留,明知她对大哥有企图,还要留下,真不知该说梧桐什么。
梧桐跟在闻晏身后,嘴里叫着闻晏哥哥,可闻晏就是不理梧桐,走到桃仙阁都没跟梧桐说一句话。梧桐站定,愣愣地看着闻晏进屋,司琪走出来,站在门口守着。
凌霜几人跟在梧桐身后,见闻晏真生气了,走至梧桐身边,道:“还不快去哄哄,谁让你留下有企图的女人,要是我们,我们也生气。”
梧桐叹息一声,缓步进屋,见闻晏在看书,走到闻晏身边,帮闻晏揉肩膀,刚揉了两下,听见闻晏开口:“我不累,你不用忙。”梧桐的手停下,垂下,呆呆地瞧着闻晏,觉得心里委屈,眼眶也红了。
闻晏目光放在书上,看也不看梧桐。过了一会儿,听见抽泣声,回头见梧桐哭了,心中的某处软了,起身走到梧桐身边,伸手搂着梧桐说:“你惹我生气,怎么自己先哭了?”
“我明明为闻晏哥哥着想,闻晏哥哥不明白我的心意就罢了,还生我的气,桐儿怎能不委屈。”梧桐低头,小声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就知道,闻晏哥哥见不得她流泪。
闻晏揉了揉梧桐的头,道:“傻瓜。我不是生气你自作主张,留下那女子,而是,生气你委屈自己。你明明不愿意那女子留下,赶出去就是,何必委屈自己。”
梧桐吸了吸鼻子,仰起脸,看着闻晏说:“闻晏哥哥,那女子是夏家给的,桐儿当然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可是不收下,夏家还会送其他人。与其下次麻烦,不如这次收了,让她干粗活就是,她想传递消息,咱们就让她传,不过这消息地先经过咱们的手,你忘记金儿的本事了?那女子传消息必定借助飞鸽,让金儿震慑一番,那鸽子地乖乖把消息呈给咱们吧。”
闻晏刮了刮梧桐的鼻子说:“你就鬼主意多。”
“既然留下那女子,就安排到厨房去吧,告诉咱们府上的下人,好好看着她。”
梧桐搂着闻晏的腰:“就知道闻晏哥哥最好了。”
“你呀。”闻晏想起了南宫轻轻说,说:“对了,神医谷的人上门了,不知道她发现霜儿没有。”
梧桐推开闻晏,想了想说:“应该发现了,当时霜儿蒙着面纱,她不确定霜儿的身份,霜儿的脸完好无损,她更不能确定。闻晏哥哥,你说今天晚上会不会有好戏看?”
今晚,南宫轻轻会夜探碧荷苑吗,夏氏那帮人走的时候,南宫轻轻未离去,所以,今夜,南宫轻轻一定会来。
“这碧荷苑,不是谁想来就来、就走就走的地方。”闻晏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