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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大事,闻晏也是从萧景蓉口中得知,原来祁王和皇后都被梁王和夏家害死。

闻晏为帮梧桐,决定支持五皇子夺位,为祁王和皇后报仇。可惜,大事未成,他被一尘大师害死,竟重生了,也不知道五皇子后来登基没有。

第18章 可愿做我娘子?

“我不能跟闻晏哥哥离开,我要帮表哥,帮皇后姨母。”梧桐掐指一算,离祁王和皇后出事还有三年时间,一切都来得及。

“你不能阻止,还要促成此时。”闻晏说。

梧桐惊,不解地瞧着闻晏,思忖片刻后,道:“闻晏哥哥有什么计划不成?”

闻晏笑:“京城的水越来越混了,祁王殿下不如离开,等那些人蹦跶够了,咱们再收拾他们,岂不更好?”

朝夕相处多年,梧桐立刻明白闻晏的想法:“任由那些人害我姨母和表哥?”

“怎么是任由?”闻晏笑了笑,“咱们给他们搬梯子,主动权掌握在咱们手中。再过一年南国滋扰大圣国边境,三年后北方鞑子攻打大圣,此刻是掌握军权的好时机,错过这样的机会,以后怕很难寻了。”

“你想安插人到军中,跟我表哥和姨母被害有何关系?”梧桐费解。

“祁王被贬为庶民,可以投身军中,既可以隐藏自己,又可掌握军权,时间刚刚开始,咱们可以慢慢布局。夏贵妃一行人想要那个位置,咱们大度一回,让给他们。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等他们失了民心,祁王得了民心,又有军中实权,那个位置迟早是祁王殿下的,祁王殿下是嫡长子,继承皇位名正言顺。”闻晏道,“再有,皇上就算防备祁王殿下,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禅位了。”

“夏贵妃如果知道你的想法,现在就派人灭了你。”梧桐笑着说,没想到闻晏哥哥已经开始布局了,她还怕什么,两棵大树只是暂时倒下,将来会成为参天密林,她的心反而安了。

“他们尽管来,闻晏哥哥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闻晏哥哥。”闻晏伸手运功,手中燃起一团火,只在手心燃烧片刻功夫,却让梧桐欣喜若狂,不可思议说,“御神诀?你练成了第一层?”

御神诀是空间的一部功法,前世,梧桐也不知道何时有这样一部功法,就像突然出现在她脑中一样。她将功法传给了闻晏哥哥,希望他遇到危险可以保命,上一世闻晏哥哥腿伤得厉害,练御神诀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乎掌握住了精髓,却怎么也抓不住。

没想到重生回来,不到十天的功夫竟然炼到一层,虽是一层,却堪比江湖高手。据说大成后,可长寿,可健体,可容颜不变,亦可以排山倒海,不知道威力到底如何。

“是,从我醒来,就开始练了。如今小有成就,梧桐是不是应该奖励闻晏哥哥?”闻晏仰起脸看向梧桐,好似等着梧桐奖励一般。

梧桐噘嘴,有点撒娇的意味:“闻晏哥哥不是已经得到了奖励,这御神诀可是梧桐教给闻晏哥哥的,如今练到一层,是对梧桐的报答,怎可要奖励。”梧桐垂眸看到地上的果篮,提起放闻晏腿上,下巴微扬,“喏,这是给你的奖励,你要好好练功,梧桐每天让金儿送来奖励如何?”

“可。”闻晏笑,拉着梧桐坐到自己腿上,有力的双臂攥着梧桐的腰,“这一世,嫁我可好?闻晏此生只想娶桐儿为妻子,再不想其他。”

梧桐双颊通红,低头不敢看闻晏。她与周家少爷周栋有婚约,乃是祖父定下的,祖父虽去世,可婚姻却没有作废。周家也是名门望族,周家大老爷是兵部尚书,从一品的官职,二老爷外放,乃一州知州,任期满可回京述职,也是京官,父亲断不可能与周家悔婚。

上一世,梧桐被害,白秋灵记在郑氏名下,也是嫡女,代替梧桐嫁入周家。

那周家少爷人品尚可,可周少爷的母亲却是个厉害人物,开始还忍让白秋灵,随着皇后打入冷宫,祁王被贬,江陵侯府失去庇护,周夫人对白秋灵更加不满,因白秋灵是庶女,周夫人没少刁难,一直往周少爷房中塞人,其中一个是她娘家侄女,白秋灵没脑子,又是个明火执仗的脾气,被婆婆刁难,小妾使绊子,大哭大闹,怀的孩子相继流了,渐渐失了丈夫的心,可谓狼狈至极。

秋姨娘知道后,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不能劝白秋灵和离,和离的女人又有几个好下场。

这是上一世,闻晏查到的结果。

闻晏见梧桐不搭话,知她的顾虑,又道:“如果皇后被打入冷宫,祁王被贬为庶民,江陵侯府也遭牵连。周家为明哲保身,定会上门退亲,到时候你的名誉受损,可会埋怨我?”

这也是闻晏不帮祁王殿下的主要原因,周家不退婚,他如何迎娶桐儿为妻。

梧桐挣扎起身,闻晏松手。梧桐忙躲得远远地,也明白闻晏让表哥投军的原因,清澈的双眸瞧着闻晏说:“闻晏哥哥,我怎会怨你,你事事为我考虑,周家虽不是虎狼之穴,却也不是好去处,周夫人尖酸刻薄,不是个好相与的。按你的意思办吧。”

父亲虽小心谨慎,低调行事。这几年因皇后姨母和祁王表哥,难免做出一些不如人之事,还是劝父亲早脱身的好。

闻晏眉眼含笑:“过段时日,我要离开京城,桐儿跟我一起吧,带上小弟,我虽不在朝为官,却也是举人出身,当他的启蒙老师,足够了。等再回京城,我定给桐儿一个盛世婚礼。”

既然离开,就想要一切退路。闻家有夏贵妃护着,暂时不出现纰漏,想到祖母祖母几年后要去世,闻晏不免悲伤心来。

梧桐听到闻晏的话,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湖,被闻晏投进一颗石块,荡起阵阵涟漪,她抬眸看向院子里,结巴道:“时,时候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闻晏哥哥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迈开步子朝外走去,闻晏没有得到确切答案,怎肯放梧桐离开,起身,想抓住梧桐的胳膊,因起得急了些,脚下没站稳,向一旁倒去。梧桐眼疾手快,迅速退后挡在闻晏一侧,闻晏才幸免于难。

闻晏趁机抓住梧桐的手:“桐儿,可答应做我娘子,都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家小姐因我是残废,与我退亲,转而跟闻珏订婚。我的婚姻父母做过一次主,这次我要自己做主,上一世,这一世,我只想娶桐儿一人。闻晏生生世世是桐儿的人。桐儿可愿意?”

梧桐扶着闻晏,让他坐到轮椅上,小声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他们何其幸重活一世,那就肆意妄为一次,又有何不可。

闻晏得到满意的答复,脸上洋溢着璀璨幸福的笑容:“天色已晚,回去吧,明日不必来了,后日我要去法华寺,一尘大师欠咱们一个说法,闻晏哥哥找他讨一个说法,如若不然,闻晏哥哥就住在他的法华寺不走了,看他能耐我何。”

梧桐第一次见到闻言耍赖,觉得好笑:“听说一尘大师武功高强,给子枫当几年贴身侍卫,不知可否?”梧桐也只是说说玩笑话,一尘大师乃大圣国的得道高僧,多少名门望族都想找一尘大师批命,指点迷津,可一尘大师批命有条件,顺眼即可,看不顺眼就算天王老子,一尘大师也不给面子。

“桐儿与我的想法一致。”闻晏道,“回去后,你把御神诀传给子枫,抽时间我指点他一二,只要能练到一层,自保不成问题。”

练功需要天赋,他见过白子枫,骨骼一般,不是练武的料,读书却很有天赋,将来走仕途简单多了。

“知道了。”梧桐走出房门,唤上金儿,一跃跳上金儿的背,乘着金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司琪快步走进来,搬了一把凳子,坐到闻晏身边:“少爷,您和仙子?”说话时,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神色莫名:“可是,人家是仙子,能看上咱们平凡人吗?”

闻晏抽出一本书,一本正经地看着,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眸中含笑,且深达眼底:“去,歇息去吧。”

“少爷,您就给我说说呗,您跟仙子姑娘是怎么认识了?”司琪不死心,挪动着凳子,离闻晏更近些:“我刚才可看见了,您拉着人家的手,还把人家拉进怀里了。少爷您可是大家少爷,怎么能做孟浪之事。明儿一早,我非告诉夫人不可,夫人最最守规矩,少不得要教训少爷,司琪可不帮您说话。”

闻晏卷起书,敲在司琪头上:“还威胁上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从今儿起,你要用功读书,还要勤练武艺。前几天我教你的那些招式,你可学会了?”

“少爷,练武司琪可以,读书就算了吧,那些字认识司琪,可司琪却不认识它们,再说了,读书需要童子功,司琪都快成年了,读书迟了。都说一心不可二用,司琪专心练武就成了。”司琪摸了摸脑袋,埋怨地瞧着闻晏。

自从少爷醒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要他练武,还要他读书写字。

“不行,每天看一个时辰书。不能偷懒。否则不教你功夫。”闻晏扳着脸说。

“少爷不教我功夫,我怎么保护少爷?”司琪问。

闻晏不言语,专注看书。司琪不敢打扰,默默走出房门,到院子里武了一套拳法。闻晏瞥眼笑了。

梧桐回到房中,并未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在想闻晏的话,闻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上一世她只是一缕魂魄,虽然跟在闻晏身边,行为举止从不敢僭越。

天见明,梧桐才沉沉睡去。等喜鹊来喊,梧桐才知天大亮了。

梧桐起身,走向梳妆台,坐定后,喜鹊走到梧桐身边,拿起梳子给梧桐梳头。

“什么时辰了?”梧桐问。

“辰时三刻了,小姐今天起得迟了。”喜鹊边梳头,边说,“祁王殿下来了一会儿了,知道您还未起床,不让我们打扰你。”

“表哥来了,快,咱们快出去。”梧桐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头发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喜鹊又往梧桐头上插了一个珍珠碧玉簪子,更显气质:“这样可以了,祁王殿下已来了一阵子,在院子里赏花呢,小姐不急这一会儿。”

梧桐等不及,转身出了内室,走到园中,见祁王折了一支桂花,放于鼻尖处闻着,一脸陶醉。

“表哥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梧桐踱步走到祁王身边,眉梢带着俏皮,看着他道,“想要什么?”水果,还是其他?

第19章 梦或警示?

祁王转身,看向梧桐说:“你怎知我想要什么?”

梧桐嘿嘿笑了两声:“猜的。”

祁王掩饰眸中尴尬,环伺周围,不见金儿,心中疑惑问:“怎么不见你的那只傻鸟?”

“傻鸟?”梧桐乐了,司琪喊金儿神鸟,表哥居然喊金儿傻鸟,怪不得金儿不喜欢表哥,如果她是金儿,她也不喜欢表哥这样的人。

“对呀,连家门都不知道,无缘无故落在你院儿里,不是傻鸟是什么?”祁王打开扇子,潇洒地扇了扇,“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你的傻鸟,还有,临走的时候带些新鲜水果。那些水果我拿进宫后,母后用后,一夜无梦,让我经常送些过去,梧桐最是孝顺,会答应的?”

“当时自然。您让人知会一声,我还不给您送到府上去,至于亲自跑一趟?”梧桐说道,眼睛四处瞄,见金儿不在,忐忑不安的心放回肚子里。

“左右表哥无事,顺便来看看你,难道不行?”祁王说话时,左看右瞧,不见金儿的身影,故意咳嗽几声,随后大喊道:“哎呀,梧桐啊,你的傻鸟怎么不见踪影,是不是觉得本王来了,吓得不敢出来了?”

梧桐无语,她觉得表哥这是找虐呢,忙阻止道:“表哥,您就别喊了,金儿这会儿,不知道去哪里玩耍了,可能下午才回……”侧脸看见金儿站在屋顶,虎视眈眈地看着祁王。

祁王眼尖也瞧见了金儿,目光带着戏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金儿说:“傻鸟,不敢来吧,我就说你就傻,你还不承认,别不承认了,咱们应该做一只诚实的傻鸟。”

金儿大怒,大叫一声,挥开翅膀朝祁王扑过来。梧桐、喜鹊、飞鸾早早捂住眼睛。同时替祁王祈祷,您没事儿招惹一只鸟儿做什么,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祁王看见金儿飞来,眸中带着兴奋,玉扇塞腰间,弯腰蹲地上,拿出一把大伞,迅速展开,正好挡住金儿,金儿抓不住祁王的头,有些气恼,转着圈围着他,寻找机会。

祁王也练过武,动作敏捷,金儿往右他便往右,金儿往左他便向左,总之,金儿就是抓不到他。祁王得意洋洋道:“嘿嘿,抓不到,抓不到,你就是抓不到。你个傻鸟儿。”

梧桐三人睁开眼睛,正好瞧见这一幕,哭笑不得,就说祁王怎么敢招惹金儿,原来早已有准备。

祁王朝三位女孩挑眉:“怎么样,本王聪明吧,上次本王吃亏,那是没有准备,这次定要戏耍这只笨鸟。”

他的话音刚落,金儿亮开爪子,左右开弓,将伞布抓个粉碎,只剩下伞柄和几个翘起的伞杆。金儿眯着小眼得意地笑着祁王,仿佛在说你的伞不过如此。

梧桐怕金儿伤了祁王,忙喊道:“还是金儿厉害,破了表哥的招数,快回来吧,我要奖励与你,你是最最英明神武的鸟儿。”

祁王对上次的事记忆犹新,由衷地说:“确实英明神武。”

刹那间,金儿动了,双爪抓住伞杆,转身飞向屋顶,将稀烂的伞架扔在屋顶,飞回梧桐身边,轻轻落在梧桐肩膀上,鄙夷地瞧着祁王。

祁王指着金儿惊呼:“它,它,它,这是在藐视本王?”

“你故意挑衅,藐视你算轻的。这么快就忘记它啄你了?”梧桐想不明白,祁王一向稳重妥帖,怎么会和一只鸟过不去。

“我就是想试试你的鸟儿有多聪明,果然不是一般鸟可比的。”祁王走到梧桐身边,想抬手摸一摸金儿,可金儿很不给面子,飞走了。

“算了,我不跟一只鸟儿计较。”祁王抽出玉扇,悠然自得地扇着。

“对了表哥,这几次怎么没见萧括?”梧桐问。闻晏哥哥说萧括的身份不一般,具体是什么,他没查出来,只有皇后姨母知道萧括的身份。

“他去登州办事了,明天应该回来了,正好给我多装点水果,萧括很能吃。”祁王说。

梧桐笑了:“到底是萧括能吃,还是您想吃?”

“都有。”祁王哈哈大笑。

“对了,金儿帮我找了一些茶叶,味道不错,我给你装一些。”梧桐说着走向屋内。

祁王知道母后是好茶之人,唯恐梧桐装少了,跟着梧桐走向屋内:“多装点,母后爱喝,父皇也喜欢。”

“我能不知道?”梧桐已经走向屋内,问祁王吃早膳吗,如果没有一起吃点,她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祁王问。

“是。”梧桐吩咐喜鹊、飞鸾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梧桐不着急装茶叶,示意祁王坐下。祁王也不客气,撩开袍子坐定,看向梧桐:“说吧,什么事,这么严肃?”

梧桐思忖片刻,道:“梧桐今儿起得晚了,乃是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太真实,让梧桐不得不信。”

“梦,什么梦,梦岂有可信之理?只是一场梦罢了。”祁王说。

“梦中我看见秋姨娘换了母亲的随葬品,所以才会借放衣服之名,揭露她的阴谋。”梧桐眼眶微红,“那日,我给伍嬷嬷说了一句话,她改了口供,你不是想知道,我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说,她的长子是秋姨娘所杀,也是梦中梦到了,桩桩件件已成真,还有许多,梧桐不敢想,所以想找表哥商议。”

“梦中可有我与母后?”祁王问,不然梧桐不会说关于梦的事。

梧桐点头,泪如雨下:“有,我梦见姨母被打入冷宫,表哥被人构陷,贬为庶民,后死于非命,姨母心里记挂你,知你身死,当晚悬梁自尽。”

祁王心中无法平静,又问:“你呢?”

“我?”梧桐笑了,笑得凄惨,“母亲去世,我一直昏睡,京城里的夫人小姐皆说梧桐不孝,秋姨娘想出一个法子,证明梧桐孝顺,就让梧桐去法华寺上香,途中遇到了强盗,梧桐当场被杀,死后成为一缕幽魂,浮萍浪迹,居无定所,看着亲人们惨死,却无能为力。小弟刚出生就夭折,三年后枫哥儿暴毙身亡。这一切不知是梧桐的梦,还是上天给梧桐的警示。梧桐更不敢擅自做主,希望表哥能未雨绸缪,梧桐不想看着你们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