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湳9(1 / 1)

从生日晚会回来阴黎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一睁眼就见容承湳守在自己床边,她吓了好一大跳。要知道平时她的起床时间和他的起床时间可相差了不止两个小时。

看他那样子,明显已经在她床边待了好一会儿了。

“哥哥……你不困?”

“不,我很兴奋。”容承湳单手撑着的头摇了摇,甚至还带上了笑,看着她像是看着块肥肉,简直要多莫名其妙有多莫名其妙,要多毛骨悚然有多毛骨悚然。

阴黎头上睡咋呼了的呆毛被他摸了摸,他的语气可谓宠溺,“喜欢吗?”

“喜欢什么?”她一掀被子就要起来,然后胸前一阵铃铛声,低头一看,这谁他妈给自己栓的狗项圈!

“噗——”

显然是噗笑的这位啊!!!

阴黎已经有段时间没被他这么狗过了,她还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了!

我特么可真是天真啊qaq

她重新躺回去,拿被子蒙住自己,“你走!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我怕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咬死你!

容承湳笑着扒拉出她的脑袋,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好好看看。”

还礼物!神特么的礼物!阴黎越想越生气,气得鼻子都酸了。

这大概是心里落差导致的,他对她从最开始的时不时就狗上一两次,然后慢慢变成了时不时就宠上一两次。她实在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一朝打回原形。

接受无能,昨天她都准备为了他去和别人干架了,在他心里自己竟然还是一个小宠物。

她再次蒙住自己,甚至背过了身去,“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容承湳被她微微哽咽语气搞得措手不及,“喂,哭什么……”他轻轻推了她一下,别别扭扭地哄她。

被子里传来又闷又凶的声音,“谁哭了!我没哭!”

他原本还有些着急的情绪就这么被她奶凶奶凶的吼声给吼没了,于是玩闹的心思重新燃起。他上床抱住她,把她扳过来,“你看看这款式多喜庆,我连夜让人打造的。”

阴黎蹬他一脚,企图把这个臭混蛋蹬下床,“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脖子上挂的金项圈,上面还吊着一个圆圆的金牌牌,金牌牌的两边各有一个小金铃铛,一动就“铃铃铃”地响,简直像在提醒她,自己被人当宠物养的事实。

黄金柔软,阴黎直接生气地将项圈掰断,然后一把朝门口扔远。

项圈砸在柔软的地毯上,直接就陷在了半寸长的羊毛里,都未曾有丝毫震颤和滚动。金牌和铃铛在空中就脱离了项圈,小铃铛一阵急响,急响过后就是放大的静默。

容承湳脸色变冷,他一句话没说,下床捡起地上的小金牌,头也不回就走了。

阴黎一口气憋得心肺都疼,“他还生气!他竟然还生气!”

被子枕头被她通通给扔到了地上,床头柜上的台灯碎在门口,床帘也被通通扯烂,布料发出呲啵声,她一边扯一边哭,“他个臭混蛋!他凭什么生气!”

在楼下看报的柳笑珊听见动静就上了楼,然后就被一屋子的狼藉和床上小泼鬼一样的女孩儿给惊着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洗手间扭热帕子,给阴黎擦干净眼泪鼻涕乱淌的脸,然后又取了木梳将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给梳顺。等把头发给编成两个小辫子后,她才去唤佣人上来打扫。

阴黎就在她沉默耐心的动作里慢慢平静了。

等佣人打扫完房间,阴黎下楼去厨房拿了两大碟的饼子,然后回了房间就反锁了门。

午饭的时候,饭桌上只有容承湳和柳笑珊两个人,容承湳一身冷气,柳笑珊吃个饭都是战战兢兢。

老管家在一旁有些踟躇,“少帅……要不我上去喊一喊?”

他一声冷笑,“喊什么,又饿不死她,待会剩的菜全部给我倒了,一盘都不许留。”

柳笑珊看一眼楼上,欲言又止。

午饭过后,整个督帅府的人都知道少帅和小小姐互相闹脾气了。

吃过饭容承湳一秒没多待,出去跑马直到晚饭时候才回来。

晚饭摆好后,饭桌上还是只有两个人。

筷子整齐地放在碗上,容承湳的两只手则整齐地放在膝盖上,萦绕在他身上的冷气更甚。

所有人都站着不动,等着他下放命令一样。

“她下午下来过吗?”

老管家和柳笑珊都缓缓摇头。

容承湳腮帮子上的咬肌鼓了一下,拿筷子的动作凶狠得像是拿枪,“吃饭!”

佣人的动作都尽可能地放轻,柳笑珊垂目盯着碗里的白米饭,夹菜也只夹自己跟前的。

到了晚上,护卫队的队长又在值班的时候被交代了别的任务。但这次他其实比较多余,因为到了凌晨,他家少帅都还没睡着。

第二天容承湳又醒了个大早,他站在门边按着一抽一抽的额头,声音些许沙哑,“她昨晚下楼没?”

护卫队长摇头。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扇紧闭的门,挥退了人。

护卫队长行了个礼就匆匆退下,这差事真比值班累多了。

下到楼下,厨房已经传来阵阵香气。

柳笑珊练完功回到客厅,这个点她本是要坐在沙发上看报的,但她常坐的位置上坐着另外一个人。

他就闭着眼靠在那,像是睡着了,眉间一道轻褶。她放轻脚步正要拐弯,对方却突然睁开了眼。

柳笑珊有些紧张,“……少帅。”

容承湳没理她,眼睛又闭了回去。

柳笑珊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把呼吸都停了,她轻吐一口气,改了个方向往厨房走去。

早饭摆上桌后,席间却异常沉默。

柳笑珊很不习惯,因为陪她吃早饭的人换了一个。往日吃早餐的时候,桌上也只得两个人,却比现在轻松热闹得多。这还是她第一次陪容承湳吃早饭,柳笑珊觉得还是和小姑娘一起吃更加开心自在。

容承湳几乎没动什么筷,她也只吃了个七分饱就匆匆结束了就餐。

桌上的食物被佣人一一撤走,就剩那碗还带着热气的瑶柱粥完整地立在那里。

老管家适时开口,“这个粥,小小姐最喜欢了……”

容承湳不语,老管家便懂了那个意思,于是立马招手叫过小红,“去,把粥送到楼上去。”

小红点头,端过粥上楼去敲门。

楼下能听见声音,容承湳就坐在饭桌上等着,那门多敲一声,他心里的烦躁就多一分,“敲不开不知道用钥匙吗!”

钥匙其实就在老管家的兜里揣着呢。老管家像是早就料到阴黎不会开门一样,他一边掏钥匙上楼一边轻声念叨,“真是一摸一样的性子。”

粥送进房了,没一会儿老管家就又下来了,顺带带下来一只空粥碗。

只见粥碗不见人,容承湳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什么时候下来?”

老管家有些犹豫,但也只能如实地说,“小小姐说她不想看见您……”

老管家说完也都佝下了头,其他佣人更是屏住了呼吸,离容承湳最近的柳笑珊就遭了罪。

容承湳轻笑了一声,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狰狞,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你说我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把小宠物都给养娇纵了?”

面对这种死亡问话,柳笑珊不禁胆颤,尤其抓着她手的人看起来就像一堆不稳定的高能量堆,只要她的回答里带了颗火星子,他就能爆了整栋别墅。

或许不回答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想到那个陪自己吃了十几天早饭、出去逛街都不忘给自己买礼物的小女孩,柳笑珊还是尝试着替她辩解了两句。

或许是误打误撞,容承湳抓着她的手一松,脸上狰狞的表情不见了,变成了困惑。

他拧眉,“伤心了?”

有什么好伤心的,自己根本没怎么样她,又没打又没骂,她还伤心……虽然极力想否认,容承湳却还是心虚了,心虚归心虚,他还是极力否认,“什么乱七八糟的……”

扔下这么一句,他起身就走。

柳笑珊松了好大一口气。

一楼恢复了该有的节奏,老管家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看楼梯口,想想还是算了,估计是抹不开面子来收下的。

不得不说老管家真相了。

容承湳回了房间,在露台上吹了好一会儿风,他望了望旁边露台:有什么可伤心的?矫情死了,有本事不出门就别喝粥啊,饿死算了,碍眼玩意,我才不管她……

他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最后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爬上了石栏。

两米多接近三米的间距,没有助跑,落脚点又光滑狭窄,哪怕对于一个成年男性也算不上友好,但他还是跳了。明明伸手拿个钥匙就能解决的事。

阴黎正在床上躺着呢,露台一声巨响,把她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她过去一拉窗帘,就见容承湳捂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

她望了眼旁边露台,又看了看他揉着的膝盖,心里本来想好的见到他要攻击他的那些话一下又说不出来了。

容承湳也自觉很丢脸。他见阴黎穿着个皱巴巴的白裙子,头发也像个蓬毛鬼一样,就准备嘲讽几句以便挽回他的面子。可看清楚那两只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时,他张到一半的嘴巴就又闭上了。

一时之间,谁都没动。

阴黎转身回了床上,拿被子蒙住自己。

容承湳后脚地跟上她,推了她一下,“你伤心了?有什么可伤心的?”

阴黎一把拉下被子,恶狠狠地瞪他,两只红肿的眼睛衬得她就像呜咽呲牙的小兽,“谁伤心了?我有什么可伤心的!”

容承湳耸耸肩,“我觉得也是。”他打了个哈欠,上床抢过半张被子盖住,捞过人抱在怀里就开始补瞌睡。

还觉得也是!你个臭混蛋!阴黎蹬着他肚子使劲儿推他的下巴,“你离我远点,凭什么睡我的床!”

容承湳反手就将她镇压,眼睛都没睁一下,“这是我的地盘,凭什么不能。”

“那我不许你抱——”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也是我的,可以抱。”

阴黎将他的手扳开,气得眼泪花都出来了,她不想被他看到,就背过了身去,偷偷地抹眼睛,“你太坏了,我要回家,家里才没有人敢这么对我……”

容承湳嗫嚅了两下,嘴硬道,“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呢……”

回过了味儿,他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回哪儿去,哪儿都不许去。”

阴黎就抹眼睛,也不想再和他呈口舌,反正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容承湳伸手盖在她眼睛上,口气硬梆梆的,“下午带你去吃好吃的,买很多糖,随便你吃,还带你去买新衣服,别哭了。”

他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了那块小金牌,放到了她手上,他看上去还有些难为情,“我给你取了个名字,你以后叫容承汐。”

阴黎有些愣,嘴里那句“谁稀罕”就给卡住了,她捏了捏小金牌,左右翻看,转过头呆呆地望着他,“可是我有名字啊,我叫……”

她话还没说完,容承湳一下就拉下脸,跟昨天早上一样,下了床,头也不回就走。

阴黎:“……”他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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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汐——容城西

我长大了也要去捡个娃娃吗?城北还是城东?

容承湳挑眉,如果你想,可以的(长不长得大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