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这个反派有毒_分节阅读_80(1 / 1)

……

在突破防线的最后关头,雁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睁开了眼睛:“等一下,霜霜,你伤口还没长好呢。”

“已经好了。”

“它要是裂开了怎么办?”

“你不要乱挠,它就不会裂开。”

“可是你余毒还没清呢。”

贺见霜眯起眼睛看着她,决定不和这个偏偏在重要关头叽叽歪歪的笨女人说下去了,行动显然更加重要。(=_=)b

……

(啪,灯又灭了。)

…………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西域的温度有些凉,充沛的阳光透过窗叶洒在被铺上。

雁翎浑身如同被卡车碾过一样,酸痛得抬不起半只手指,一身肌肤青青紫紫。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赤|裸的胸膛。贺见霜双目轻闭,睫毛卷翘,乌发垂落,睡颜安静而美好。

因为缺乏睡眠,又被阳光照醒,雁翎头胀痛得厉害,腰也酸得丝毫抬不起来。她试图起身,然而手臂刚从被子里伸出来,骤然遇到冰凉的空气,雁翎抖了一下,又迅速缩回了被窝里,下意识地依偎到了贺见霜的怀里。

在雁翎看不到的地方,贺见霜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雁翎把头拱到他胸口,用他的身体挡住阳光。既然头痛,倒不如再睡一会儿。只是一闭上眼睛,昨夜的一幕一幕便在眼前闪过。

其实贺见霜虽然没有经验,但却很有耐心。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雁翎还是痛得死去活来。慢慢习惯后,她却因为羞涩不敢出声。直到最后,她开始憋不住气,最终哭得嗓子都哑了。二十岁的青年,动作虽然生涩,却刚猛霸道,不顾一切地在这个朝思暮想的人身上征伐起来。从未体验过的极度的痛苦和欢愉交织着,不断冲击涤荡着她,直到窗外开始漫起朝晖,雁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在疲倦中沉沉睡去。

在沉入梦乡之前,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忽然跃进了雁翎的脑海里——当洪水来袭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泄洪,而不是围堵。如果她早知道定期泄洪的道理就好了[蜡烛],早一点开始,偶尔给点甜头他尝尝,现在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只是,今时今日已经迟了,这洪水被堵了这么多年,多少次都险些决堤,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差点憋出毛病。现在终于给开了个闸口,它便会以决堤之势喷涌而出。她这叶小舟瞬间就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

对此,雁翎早已在心里吐槽了一万次——贺见霜长了这么一张禁欲清冷系的脸,气质也是典型的禁欲系,实际上,脱了衣服之后完全不是这样的好吗![崩溃脸][崩溃脸]

披着人皮的禽兽啊,活生生的禽兽啊!(╯‵□′)╯︵┻━┻

这时,忽然有一双手放在了她的腰上,让两人换了个位置。雁翎哼唧着趴在贺见霜胸膛上,便感觉到他的手恰到其时地给她按摩了起来,很好地缓解了她腰部的酸痛。贺见霜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按按。”

雁翎趴在他胸膛上,拧了拧他的手臂,哑声道:“我头疼,我想泡热水澡。”

贺见霜亲了亲她的唇,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好得出奇,脾气也好得出奇:“好,我给你洗。”

“哦。”雁翎应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同一只警惕的小松鼠一样,倏地抬头:“不要你给我洗,我自己洗。”

“我给你洗。”

☆、76|016

还剩十天不到,碑麻散便会开始游走全身,时间非常紧迫。以毒攻毒的治疗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所以,只要从现在开始就开始逼毒,那么,情况就会渐渐好转。即使十天后没能把所有毒素清走,也不会马上狗带。

从当日下午开始,贺见霜便要开始修炼《霜泷寒水》了。而原著里,贺见霜最终是在密室中爆体而亡的,由此可以得知,贺见霜必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地方修炼它。

说起来,在现实世界的影视剧里,往往到了这种闭关修炼武功的时候,修炼者都会在一些地下室里不吃不喝地进行。而且那剧情还跟用鼠标拖了进度条一样,飞快就结束了。等功力大成后,修炼者便神功护体,轰隆一声劈开石门,从天而降。

受影视剧影响的缘故,雁翎想象中的密室是有着各种精密机关,以及一扇厚重得大炮都轰不开的石门的。(=_=)所以,她一开始还纳闷过应该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密室给他。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被影视剧误导得太严重了。[蜡烛]

首先,在书中的世界里,没有快进buff可以触动。而且,修炼的过程不能随意打断,一旦开始闭关,不到修炼完是不能出来的。而第一重的修炼,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其次,在修炼的时间里,修炼者并不是不吃不喝地度过的——废话了,练功而已,又不是当神仙。别说一个月了,正常人不吃不喝一个星期,早就上天了吧。而且,所谓的密室,并不是非要到“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步。它的唯一要求是清静安全,让修炼者不被打扰。

贺见霜等人在山中找到了一座猎人补给所用的小屋,它所在的地方相当偏僻,且三面都是峭壁,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去。这样的话,即使天霄派真的找到了这里,还不至于把贺见霜也惊动。而平时,韩六等人只要牢牢守住小路就行了。

现在不是打猎季节,这屋子中积满了灰尘,众人很快便把它打扫干净了。这房子偏僻又清静,尚算符合要求。再说了,在这个境地下,也没别的选择了。

之后,每隔三天,韩六便会上去为贺见霜送去新鲜的食水。

拍板决定后,贺见霜嘱咐雁翎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后,便卷了包袱上山了。

没有贺见霜在身边的日子过得相当缓慢。这天,韩六需要派人下山去置办一些必需用品。

他要买的是勾越当地的女子用的抹在肌肤上的脂粉。之所以要买这种脂粉,不是因为有人要用它梳妆打扮,而是因为这种脂粉隔着火加热能够化为液体,这种液体能够用来点油灯。事实上,自从来到勾越后,他们都非常小心——毕竟这里距离中原并不算太远。所以,他们能不下山就不下山。现在不是打猎季节,他们便和山中地窖里存有野兽的肉的老猎户交易,以免暴露行踪。只是,点灯的油没了的话会相当麻烦,只能下山去买了。

勾越胡人众多,但本地居民以农户居多,并不是非常富有。灯油在这里供销比较少。韩六便想到了以加热脂粉代替灯油的方案。这样的话,就更加不会引人注目了。

只不过,他们一行人里面除了雁翎以外,一个女的都没有,而抹在肌肤上的脂粉一般都是本人或者本人请女性亲属去购置的,韩六这帮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跑进去的话会相当引人注目,却恐怕会和他们低调的宗旨背道而驰。[蜡烛]

于是,雁翎这个时候就不得不出场了。韩六让一个相貌俊秀、四肢瘦长的少年与她一同下山,恰好就是当日在天霄派说她不男不女的那个少年。而相处多年,据雁翎所知,别看这少年个子不高,他其实是贺见霜手下刺杀的一等好手。

这天,雁翎戴上了当地女子流行的面纱,两人在傍晚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山了。

路上,雁翎随口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喂喂喂地叫你吧。”

那少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姓魏。”

雁翎点点头,哦了一声,又问道:“魏什么啊?”

少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这也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爹姓魏啊。”

雁翎:“……”

一番乌龙过后,雁翎才知道这个少年名叫魏真。这一次,他也穿上了融入当地的衣裳。他惯用双剑,这次便把武器藏在了袖子中,以保证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瞬间取出。

雁翎走在前面,魏真走在后面,不时警惕有没有人跟踪。天空暮色四起,路人渐渐增多,两人很快便沿着街道到了卖脂粉的地方。

魏真与雁翎打了一个眼色,便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房梁上。雁翎拉拉面纱,镇定地走到了柜台前,买到了足量的脂粉。柜台前有好几个客人,最左边正趴着一个身着淡蓝色劲装的姑娘,腰间垂挂着一柄长剑。那衣裳一看就是中原的打扮,再加上配了剑——雁翎现在对这个样子的人特别敏感,顿时顿住了脚步,警惕地看着对方。

不料一看之下,却发现对方很眼熟。

尹灵拍着柜台问道:“掌柜,你再仔细想想,那个姑娘的额头有一个菱形的标记……”

“没有没有,真的没见过。”掌柜不耐烦道:“姑娘,我们还要做生意的啊。你前天来问,昨天来问,今天还不死心呐?要是有人天天在这里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家生意还不早就倒了!”

尹灵一愣,紧张地追问道:“你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问过你这个姑娘的行踪?”

“没有啊。”

雁翎沉吟了一下,悄声离开了脂粉店,朝魏真做了个手势。魏真从房梁一跃而下,雁翎让他带着买好的东西先行离开,并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魏真眉毛高高吊起:“你怎么知道来的人不止她一个?”

雁翎说:“这里路途遥远,我相信尹灵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因为贺见霜。而她不是蒿山派里说得上话的人,如果要完成什么任务,她不可能代表蒿山派过来。所以,她来了,就代表还有比她更重要的人也一起来了。”

“你说可以通过他们知道中原的动向……这点是没错啦,只是,我不肯定他们是否可信。要是他们抓住你来要挟少主,岂不是更糟糕?”

雁翎轻声而坚定地道:“我不会被他们抓到的。再者,他们抓到了我,也不会杀了我。更重要的是,你瞧,我们躲在山上才多久时间?然而中原的人却已经找到了这个地方,可见我们盲目地躲在这里是没用的,若他们找到了我们,必定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我们需要了解中原武林是否已经达成了围剿我们的协议——我认为这个是很有可能的。其次,更难得的是,现在来的这些人是与我相处了好几年的同门师兄弟。我有信心能从他们嘴里撬到一些我们需要的信息。”

魏真撇撇嘴说:“你可别说他们不会杀你怎样怎样的,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别想活着回去了。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

雁翎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低落道:“不行,你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对我还有情谊和怜悯,但是你对他们来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也是别人口里的魔教中人,他们不会对你留情。其次,在单独对我的时候,他们有怜弱心理,会比较好说话,我也有更大的把握赌他们心软。但如果你也一起来了,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从前在蒿山派的快乐日子还历历在目。沉稳可靠、意外地单纯正直的梅炎之,吊儿郎当、神神叨叨的余意清,总写错别字、怂恿她和梅炎之一起的秦柏,与她一同从匪窝逃生、咬牙撑着她跑过最后一段路的尹灵……她曾与他们一同跨过了数年时光,随便掀开一天,都是欢声笑意。

蒿山派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贺见霜以外,所得到的最珍贵的宝物。没想到今时今日,她却要试探蒿山派对她还剩多少感情,并且利用他们的感情来达成目的,这又怎能让人不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