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疯了,怎么会甘愿被怨气控制。
若知道郑玉的想法,他也不用费力气救人了。
那两张青天烈焰纸,可是他好不容易炼出来的,只得了两张,在刚才全都耗费了。
狗拿耗子的感觉,他强烈的体会到了。
“钟文涛,别碰幽怨骨,那东西不属于你!”郑玉冷冷威胁,不顾手腕还在流血,大步离开。
“你先祖是太乙门的后人,难道传这幽怨骨的时候没告诉你们这东西必须被毁掉,不能继承吗?”
脚步停住,郑玉不敢置信的回头。
居然真有人知道太乙门,他一直都以为这传说就是个笑话。
他们家是太乙门的后人,下场却如此凄惨。
他早就不指望有师门的人出现帮助,钟文涛难道就是他一直期待的那个人?
他们之间奇妙的关联,难道也是因为师门吗?
“不可能!”
郑玉绝不相信,钟文涛肯定是从哪里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利用太乙门博得他的信任,等幽怨骨到手,就会将他抛弃。
之前钟文涛就这么做过一次,他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他不要做一直被利用的人,绝不!
感受到郑玉心情激烈的变化,钟文涛也有些奇怪。
他都已经说出自己的身份,郑玉竟然还不相信?
这天下除了天苍门的人,还能有谁记得太乙门的存在?
“证据呢?”
双眸猩红,郑玉的身体在不停变化。
怨气虽然被驱逐,可他的身体被幽怨骨近距离的接触过,到底异于常人。
又是太乙门的后人,身体本身就会蕴藏着元力,只是还没人指点他,无法开启力量。
“这图腾,你应该不陌生。”
说着,用手扯开衣领,锁骨下面,露出一个黑色的图腾,用很奇怪的文字写了一个‘乙’字,依稀可以辨认。
“是真的!”
捂着嘴巴,郑玉这才相信。
这图腾,钟文涛绝对不可能知道,也无法弄到身上。
他记得祖爷爷说过,这图腾是属于太乙门门徒的,外人绝对不可能知晓,门徒在死之前,都会将图腾毁掉,从没有外人见过图腾的真面目。
他见过,他的祖爷爷身上就有一个。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图案。
钟文涛竟然真是太乙门的后人,跟他一样!
将衣服弄回原样,钟文涛也有些尴尬。
这图腾,确实是第一次给外人看。
换了身体,图腾还在。
这图腾是跟灵魂烙印在一起,代表他们这些徒弟誓死对师门的效忠。
不是每一个徒弟都能有这种图腾,只有最忠诚的,将性命奉献给师门的人,才配拥有。
“我……”
轻轻开口,郑玉有些尴尬。
忽然遇到同一国的人,他反而不知所措。
钟文涛也不在意,只是安静的等待,只要郑玉将幽怨骨拿出来,其余的都无所谓。
“幽怨骨被我藏在后山最大的石头下面……”
沉默了很久,他才挣扎着说出来。
他的家人全都死绝了,师门的人就是他的亲人,他必须告诉钟文涛。
后山上,经过一场大雨,上路泥泞,亏得郑玉能想到将东西藏在这种地方,爬上上去都很困难。
山下有志愿者拦住他们,不让他们前进。
这大雨也许还要下,这时候上山,会被冲下来。
两人绕路而上,凭白浪费了更多的力气。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郑玉伸手去大石头下面探了探,却没摸到幽怨骨。
“不见了!”
他立刻开口,四处寻找。
难道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幽怨骨被冲走了?
“冷静点。”
钟文涛轻声开口,这不同寻常的感觉,证明有人来过。
幽怨骨已经被人拿走了,他们来晚了一步。
蹲下身体,摸了摸地面,从软软的泥土里抠出一小块东西。
金灿灿的,是之前见过的金矿。
第一个念头就是管家来过,东西是管家拿走的。
黄明海家里,管家也是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是忽然出现,还特意留了线索,分明是故意告诉他。
那位管家,究竟想做什么?
“怎么办?这东西不能丢。”跪在地上,郑玉非常自责。
那是他的责任,他怎么能把责任丢了?
“起来吧。”
钟文涛稍微平静一些,若是管家拿走的,至少不会被幽怨骨控制。
只要他暂时不利用幽怨骨做坏事,他能容忍。
当务之急,还是明天的峰会。
用手摸了摸手臂,果然湿湿的,是伤口又裂开了。
再不好好休息,他也许真的会被临时换下。
回去的路上,郑玉一言不发。
钟文涛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他回去休息。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尴尬,无法立刻放下各自的心结。
一个人独处,他立刻拨通了白诗韵的电话,要白诗韵好好询问白明刚关于管家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要说出来。
他知道管家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白明刚不可能只知道这么一点事情,肯定还有所隐瞒,他都得知道!
挂掉电话,为自己处理伤口,思绪万千,全都是关于峰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在大礼堂开晨会,所有参加者聚集在一起,郑玉也在。
站在最后面,跟郑玉并排,等着郑玉的解释。
从昨天到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转换了很多。
不是朋友,却是可以信任的人。
“昨天被我弄伤的人也是参加峰会的人,我顶替了他。”
简单解释,钟文涛立刻明白。
那人重伤倒地,根本不可能用一天时间恢复,这峰会自然是参加不了。
只是郑玉是伤人者,居然也能参加,本事确实不小。
“张宇。”
冷冷吐出两个字,又一次解释。
能加入,是靠张宇。
他手中还有张宇的秘密,利用起来很方便。
台上杨浩在讲话,两小时以后出发去会场跟别的地方的参加者见面,进行冗长的学士交流。
基本就是一些年长的中医在台上太太不觉,年轻人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正好给了钟文涛机会好好休息。
他这一身的上,确实有些难捱。
湘江内。
白诗韵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监视她的人有很多,她全无察觉。
接到钟文涛的电话以后,她就迅速回家,打算好好询问白明刚,将隐情全都问出来。
半小时,到达家门口,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
白明刚的身体情况无法下地开门,有人进入她的家里!
后退两步,想先离开去叫人来。
门从里面被打开,却没有人在门口开门。
“是谁!”
慢慢进入家里,查看周围的环境。
电话被落在车上,打电话报警也做不到。
家里还有人,她不能放下白明刚就这么走掉。
“白大小姐。”
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立刻回头,下一秒就被重物袭击头部,昏死过去。
“修士大人,她昏了。”
立刻有带着铜色面具的人走过来,轻声禀报。
“绑起来,跟她父亲绑在一起。”
不知道多久以后,白诗韵才幽幽转醒,身体不能动弹,身后是还在昏迷的白明刚。
看着周围多出那么多带着铜色面具的古怪之人,她立刻想到之前的爆炸事件,也是这些人,差点害死她。
“你们是谁?”
轻声开口,声音是忍不住的颤抖。
上一次钟文涛在,他们都差点被杀死,若钟文涛不在,后果不堪设想。
“说,钟文涛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是什么人!”有人开口,目的居然是钟文涛。
他们果然查出来了,之前的爆炸事件,那些人都是被钟文涛杀掉的。
过去这么久,竟然还被查了出来。
“他是个穷小子,小中医。”
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修士组织的人并不满意。
这一个月,他们一直都在暗中调查钟文涛,唯一发现跟钟文涛关系亲密的就是白诗韵跟程阳。
程阳是男人不好下手,白诗韵直接成为他们的第一目标。
银修士的眼睛垂下,立刻有人上前,踹了白明刚一脚。
“你们干什么!”
白诗韵大喊着,几乎疯了一般,早就没了白大小姐的影子。
这些人是恶魔,知道她的软肋,要对白明刚下手,比她说出一切。
“我真的不知道。”
痛苦流出眼泪,无法背叛钟文涛。
“杀了她父亲。”
银修士说着,转身离开。
这不是威胁,而是直接的命令。
修士组织,一向如此。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毁了这些人,全杀了!
“不要……”
白诗韵苦苦哀求,那些铜面修士们还是像他们聚拢过来,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要杀死他。
“钟文涛对不起……”
心里说完这句话,眼神一变,快速说了很多事情。
白明刚的安危保住了,可钟文涛的安危就……
另一边的会场上,钟文涛跟郑玉穿梭在各个地方的参赛人员之中,根本不晓得湘江发生的事。
他早就将修士组织给遗忘了,那宝箱里所有的东西都被他用掉了,自然不记得还抢过宝箱,留下过隐患。
“快走!”
忽然,郑玉拉着他,向人多的地方跑去。
连撞了好几个人,才跑到稍微隐蔽点的地方。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