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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绒眨眨眼,认真端倪一会儿,点点头,“太像了......”

“好,很好。”闻晏忽然松开她,将她推开。

两人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静默无语。

林宝绒喝醉了坐不稳,头往前栽,本能拉住身边人的胳膊。

闻晏抽回手,挑开窗帷透气,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会错意了,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情与义,她又怎会平白无故对自己情根深种,原来是等不到某个人,顺便找上了他做替身。

可笑。

林宝绒有点冷,用纤细的手指戳他后背,“九叔,冷。”

闻晏像是被这声“九叔”蛰了一下,瞥她一眼,“找你的九叔去!”

林宝绒傻乐,凑过去,往他怀里钻,陷于男人的双臂和车窗之间,她背靠车窗,几乎跟他鼻尖对鼻尖。

“唔,闻阁老,你生气了?”

又是哪里来的闻阁老?

闻晏微微后仰,嗤笑着问:“哪位阁老?”

林宝绒认真道:“最年轻的阁老啊。”

闻晏气笑了,内阁里最年轻的阁老是郑大学士,此人风流多情,倒是长了一副好皮相,但胡子都斑白了。

年轻?从何谈起?

闻晏默默记下。

林宝绒觉得后背有些累,索性向前倾身,抱住他,脸贴在他颈窝,喃喃低语:“我好想你。”

他感受到一滴热泪滴落在皮肤上,灼热异常,似能灼进他的心里。

在他恍惚的空档,林宝绒忽然咬住他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波感情线?

第16章 怦然

女子的唇软软的,像小时候母亲做的酥酪。

闻晏记不清酥酪是什么口感,因为母亲很少给他做。

他目视车窗外,没有推开她,任由她轻咬自己的下巴,有丝疼。

啃呢吗?

闻晏喉咙滚动一下,甚至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

他稍稍移开些,低眸看她。

她闭着眼,长而浓的睫羽忽闪着,这会儿粉唇有些干,像在等待雨露。

闻晏胸膛上下起伏,平心而论,林宝绒是那种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姑娘,此刻醉酒的样子,恰到好处诠释了什么叫尤物。

二十有三的成年男子,在面对这般尤物,多少会心猿意马,闻晏不能免俗,那一刻,骨子里的正经被击的荡然无存。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唔......”

林宝绒呼吸受阻,下意识躲避。

闻晏胡乱亲着,并无章法,却在黑夜里滋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和刺激。

他把她压在厢壁上,抛去一切礼仪和自持,遵循本心。

林宝绒并不是完全靠在厢壁上,她的脑袋被压在车窗外,身体后仰,很不舒服,伸手推了推面前的重物。

闻晏松开她,重重呼吸,然后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原来自己竟这般下作和无耻。

林宝绒得了自由,瘫软在横椅上,小脸绯红。

闻晏添了一下唇角,靠在厢壁上平复呼吸,看着她翻个身,差点跌下去。

略有无奈,他伸出手,把她扶起来,“林宝绒。”

林宝绒困的眼睛挣不开,意识混乱,还有些起床气,哼唧一声,倒在他怀里。

闻晏:“......”

就这么抱着吧。

能有什么法子。

林宝绒睡觉并不安分,喜欢用手抓东西,恰好抓到男人的衣带,她扯了扯,没扯动,又把手向上摸,摸到他衣衫上的盘扣,继续扯。

闻晏今儿算是重新认识她了,扣住她乱动的小手握住掌心,闭眼放空思绪。

女儿香伴着酒香袭入鼻端。

他清心寡欲二十多年,终在这个夜晚,被击垮了厚厚的心墙。

但心墙里又是什么情感呢?

他不知晓,也没有去探索。

*

马车抵达林府,驭手隔着帘子问:“闻大人,小姐怎么样了?”

“你回避一下。”

驭手:“......”

闻晏将林宝绒包裹在大氅里,横抱着走向后罩房。

驭手站在远处,很想说,让丫鬟抱我家小姐回屋就行了,不劳闻大人您了,可话到嘴边,没敢提。

等闻晏从后罩房出来时,刚好遇见匆匆回府的林修意。

林修意哪知道自家的白菜被拱了一下,还笑着问:“淮之啊,绒绒没事吧?”

闻晏:“睡下了。”

“好好。”林修意拉住他,“正好得空,咱们商讨一下你们的婚事。”

闻晏脚步顿住。

林修意看过来,“怎么?”

“晚辈会请家母前来与您商讨两家的婚事。”

林修意觉得那样很麻烦,而且闻家不是书香门第,林修意怕闻晏的母亲是个普通妇人,话不投机再闹起来,于是道:“你看我一个老头子,跟你母亲商议也不合适,不如请你父亲过来一趟?”

闻晏点点头,“好。”

林修意请准女婿喝了一壶茶,闻晏走出林府大门时,夜风袭来,吹拂起衣衫,鼻端还萦绕着一股独特的芳香,他下意识揩了一下唇角。

*

林宝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睡眼惺忪地爬下床,拎起空空的水壶晃了晃。

“小荷......”

小荷听见声音,小碎步跑进来,难掩喜悦之情,“小姐醒啦。”

林宝绒宿醉后头胀的很,“水。”

小荷忙去烧水,端回来时,笑道:“小姐还记得昨晚是谁送你回府的吗?”

林宝绒迷茫,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荷笑嘻嘻道:“是闻大人!”

林宝绒猛然站起身,拉住小荷,“那我有没有失态?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小姐那会儿睡得正香,是闻大人抱你进屋的。”

看小荷揶揄的表情,林宝绒捂住双颊,感觉没脸见人了。

小荷粗神经,像是没察觉自家姑娘的窘迫,继续道:“闻大人抱小姐进来时,可温柔了,还为小姐脱了绣鞋,要不是奴婢拦着,闻大人都要为小姐掖被角了。”

林宝绒嗔她一眼,“那你干嘛拦着啊?”

“......啊?”

男女授受不亲呀。

林宝绒洗漱后,坐在铜镜前涂抹膏脂,发现自己的唇异常红润,她碰了碰,没多想。

小荷端着托盘进来,将粥和小菜摆在桌子上,递过一碗姜水。

林宝绒这才想起昨日扯的谎,摇摇头,“我不喝。”

“那奴婢倒了。”小荷边走边嘀咕,“这是闻大人交代奴婢熬的。”

林宝绒立马拦住她,端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小荷:“小心烫!”

林宝绒被烫的伸了一下舌尖,惹得小荷咯咯笑。

又几日,林宝绒收到一则喜讯,礼部拟定了一批女监生的名单,林宝绒和隔壁的齐小郁均在其中。

两个小姐妹儿欢欣鼓舞了一晌午,直到林修意告诉她们,高兴还为时尚早,这名单是拟定的,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要通过国子监的测试才能成为监生。

齐小郁没听自己的父亲提过测考的事儿,耷拉下脸,“林伯伯,您知道考什么吗?”

林修意:“除了常规的考题,还会额外考量你们的书法、琴艺以及写作,快回去好好准备,别到时候给你爹丢脸。”

齐小郁点点头,跟林宝绒道别。

林宝绒送她出了后院,齐小郁叹道:“论琴艺,我差得远啊,到时候该怎么办?”

林宝绒安慰道:“人数众多,不可能样样都考,齐姐姐不一定会抽到抚琴。”

“也是。”齐小郁拍拍林宝绒肩膀,“真希望咱们能做同窗,还能分到一个号舍。”

林宝绒笑了下,也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