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1)

一开始自己被他捉来,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怕离了他真被正道人士抓到去剥皮抽筋,不能不跟着他。

后来跟他在一起,她嘴上说不愿,心里却生了不想回去的念头。

而直至昨晚发现他爱的是这个身体原主的时候,她睡不能安,食不下咽。

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她握着自己的幽冥烈火剑向大门走去,谁若拦自己,她就和他拼了。

只是一路上只有跟自己问好的下人,没谁有要拦她的意思,她光明正大的走出了澄苑。

她仔细一想,这段时间是自己一直赖在里面,他拖自己自己都不愿意出去。

看来,他并没有想过要限制自己的自由。

她回头看了一眼蓝天白云下的澄苑。

澄苑?

原来名字也是为她取的。

是说怎么会那么有缘。

绕过小巷,便有一条河。

陆澄澄叹了口气,为什么当时离开魔域时自己那么欢天喜地,离开这里却那么心不甘情不愿呢?

陆澄澄,你真的精神出轨了吗?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叫阴阳令,能拿来做什么不知道,但是据说是魔尊给陆澄澄的新婚礼。

在魔域见令如见魔尊,特别好使,所以她一直带在身上。

她看着这块一面漆黑一面纯白的令牌。

秦川也爱陆澄澄,魔尊也爱那个陆澄澄!

去你妈的!你们爱的都是那个陆澄澄!

她脑子一昏,把那阴阳令仍在了河里。

突然间河水像染了血一般弥漫开,瞬间变得通红。

方才还蔚蓝的天空也变成火烧一般的赤橙色。

河岸边的青草退去,全部变成焦土,开出了一朵朵鲜艳无比的彼岸花。

就宛若人间一下子变成了黄泉!

她揉了揉眼睛。

瞪着那条血红的河不知所措。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慢慢的从河底浮了上来。

最终平躺在河面。

即便闭着眼也宛若一个谪仙一般男子,虽然同是身着白衣,但是却和秦川穿白衣的感觉完全不同。

秦川的白袍有红边,烫着暗纹,就如他本人,华贵张扬,丝毫不知低调内敛为何物。

而眼前男子的白袍一片素净,白衣卓卓,如练月光。

而这样一个宛如谪仙的人,在黄泉一般景色中,显得无比诡异和绝美。

这人,是死是活?

突然,他缓缓睁开眼。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却让人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

无极门无极峰峰顶

“师傅,司徒家都告上门来了,您真不准备管管您那心爱的徒孙?”

药芙对着棋盘前两个鹤发白须,一身青色道袍,道骨仙风,一模一样的老人道。

这两人这便是活了两千年,这个世间最接近渡劫的天下第一道修:无极门掌门,长青真人。

这两人中,一个是他本人,一个是他□□,除了他自己,没谁知道谁是谁。

其中一个长青悠悠叹了一口气,“琼宇,广墨走了,我最器重的无尘也同那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个沉不住气的万里。现在连陪我下棋的人都没有了。唉……”

药芙提到叶无尘和陆澄澄,不仅怒火重生。

“那个女人,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生生骗走了我们一个长老。”

这时幻月从原处的云海中走来,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当年被广墨一劝,心一软,留下了这么一个祸水。”

“确实是师姐你是老糊涂了,居然留这么一个青楼出身的祸害在我们无极门。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想的。”

药芙说话向来刻薄,而幻月又暴躁。

“我老糊涂????你给我再说一遍!!!!”

“丁沛,王炼皆因她而死,后来西郊地缝,凌云峰两师徒为她杀了多少仙家?再后来她中寒毒,无尘带她去了山海峰求救,他们一回来,琼宇和广墨双双而死!最后连无尘都跟着她跑了!这一桩桩的事,现在谁来负责?”

“你意思是我负责???我看你就是因为无尘的事,有气没处撒了是吧!!!”

这时一个长青道:“你们两个吵了几百年,我耳根都听出老茧来了。别吵我们下棋啦。幻月,你来找我有何事?”

幻月瞪了药芙一眼,对长青道:“掌门师傅,您那徒孙秦川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昨日又去了风雪楼,还抱了一个女子离开。据说他为了那女子在东州可谓穷奢极侈,惹得司徒老太君都动了怒。”

“我们无极门少年清誉,怕是要毁于他一人之手啊!”

而两位长青却像根本没听见她说话一样,继续你一下我一下的走棋。

这次药芙倒是站在了幻月一旁,“真不觉得这秦川哪里像无尘的徒弟,我那徒弟一凡还成日跟在他身后,真怕带坏他。”

其中一位长青摸了摸胡子,“幻月是代掌门,就直接下去管他。哎呀,别吵我下棋嘛,都快输了。”

“师傅。”幻月无奈的道,“我若管得了她,还来找师傅您吗。”

“您那宝贝徒孙天纵奇才,百岁化神,能引冰、风、雷、火之神力……”

这时药芙打断幻月,“师姐意思是她打不过秦川。”

幻月看着药芙怒道:“意思是你打得过????”

药芙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一个长青拿起一枚黑子,一直盯着棋盘:“川儿不止是七长老,也是秦家家主,有时候按世俗方法处事,也是没办法的嘛。再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们几百上千岁的人怎么老跟年轻人计较嘛。”

另一个拿着白子的长青道:“况且我走了以后,无极门还要靠川儿来引领啊。”

药芙道:“师傅!他那样子!怎么当掌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而这时一身红衣的沈甜儿丧家犬一般垂着头从一旁飘过。

两个长青同时抬头看她。

“甜儿,怎么了?”

沈甜儿撇着嘴,走到其中一个长青身旁,抱着他,哇一声哭了出来。

那个长青拍着沈甜儿的背,“是不是川儿又欺负你了?”

另一个坐在一旁的长青道:“别哭别哭。”

沈甜儿抹了抹眼泪,委屈的点点头。

幻月拍着沈甜儿肩膀,“甜儿,你从山下来,山下那些传闻可是真的?那秦川真做了金屋藏娇的荒唐事?”

沈甜儿点点头。

幻月无言以对,药芙冷哼了一声。

这时沈甜儿抬头看着幻月,“师傅,我怀疑那个女人是陆澄澄。”

“什么?”幻月和药芙同时皱眉。

两个长青本是慈眉善目的脸都是一凝。

“我和闵柔姐都见过她,虽带着面纱,但是却十分熟悉,而且我们都了解秦川哥哥,他看起来很放浪,其实一直很痴情,除了陆澄澄,我们觉得他不可能突然对一个人这样好。”

“她回来了?”幻月半信半疑。

“无尘呢?”药芙一把抓住了沈甜儿的手。

沈甜儿摇头,“没见到七师叔。”

过了许久,沈甜儿道:“我怀疑她入魔了。”

这时两位长青同时放下了棋子,“此话怎讲?”

“她金丹不见了,身上看不到任何力量,就像一个普通人。只有魔,才能将自己隐藏得怎么好。”

药芙突然笑了起来,“果然就是个妖女。她入魔我一点都不意外!”这时她碧苓剑在手。

沈甜儿急忙道:“师叔您干嘛?”

“自然是斩了这个妖女!也问问她到底把无尘骗到哪里去了!”

这时一个长青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张脸尽是萧肃。

“甜儿,取我伏魔剑来。”

幻月,药芙,沈甜儿匀看着那个站起来的长青。

只见他看着云海中山峰,“无极门已经失去一个七长老,不能再失去一个。”

*

陆澄澄看着躺在那条血河中的白衣人人缓缓站起身来,他身上一片雪白,衣服上滴下来的水却是鲜红的。

他踩着红色河面,每踩一下就荡起一片涟漪,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突然河面像沸腾了一半,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一阵阵凄厉的声音从河底传来。

白衣男子缓缓皱眉,消失在河面。

瞬间,河水,天空,草地,都恢复了原先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