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姓秦的面前，他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与其自己给自己找气受，还不如老老实实缩在角落当小弟。
少顷过后，秦玄羽酒足饭饱，手拿牙签，靠在椅子上悠闲剔牙。
“你不在江北军区坐镇，怎么跑到青海市来了？”
谈到正事，林山脸色一变，肃然回道：“我接到消息，说湄三角那边，往青海市送来一批新型毒品，且数量极为庞大，所以就想着早点过来，争取在交易开始之前，打掉这里的毒窝。”
“哦，这样啊。”秦玄羽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可惜顾鸿没有人告诉任何人那批毒品的下落，现在他被你杀了，我担心……”
“不用担心，我杀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偷渡到国外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那批毒品，应该就在我毁掉的货船上。”
秦玄羽刚说完，蔡永正就给林山打来了电话。
“嗯，好，我知道了，抓住的那些人，按照我国法律公正制裁即可，回头你写一份报告给我，我拿去向上级交差。”
两人的通话内容十分简短，不到两分钟，林山就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刚才蔡局长在电话里说，沉没的货船已经找到了，里面确实有顾鸿在湄三角买来的毒品箱。”
“你看，我就说吧。”秦玄羽得意一笑，那副表情要多贱有多贱。
林山看不得他小人得志的样子，于是故意转移话题道：“秦组长，你到底为什么离开青龙组？还有，你来青海市的目的是什么？”
秦玄羽把牙签往酒杯里一扔，神秘兮兮道：“这是国家机密，不能随便对外人透露。”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
“老子奉旨泡妞，你丫羡慕也没用，嘿嘿。”
对此，林山也没追问，因为从表面上看，他和秦玄羽是同一级别的四象组组长之一，可实际上，后者在高层领导心中的地位，要比他这个白虎组组长高太多了。
许多机密，他知道，秦玄羽就知道，他不知道，秦玄羽也知道。
没办法。
谁让人家能力强呢！
“老林，问你个问题。”秦玄羽正了正脸色。
林山点点头，回道：“你说。”
“你觉得上面这次筹划的清扫行动，存不存在什么漏洞？”
“漏洞？”头脑远不如秦玄羽的林山，一脸茫然，不过他还是有模有样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认真答道：“既然上面决定要开展行动，就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何况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派我们四象组出马，我都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至于漏洞，应该根本不存在吧？”
“错！”
秦玄羽否定了林山的说法，随即向他道出心中所想。
“首先，据我所知，上面之所以派四象组跟进行动，主要原因在于，有一部分古武门派，和地下势力以及当地富商暗中勾结，一旦那些蛇头被逼上绝路，或者触碰了某些富商的个人利益，难保他们不会动用古武门派的关系，共同反抗军警力量。”
“你想想看，军方和警方里面的格斗好手，碰上真正的武修能有几分胜算？”
“还有就是，你不能忽略暗榜的存在。”
“暗榜上那些人，只要雇主给足了钞票，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其次，你真的以为地下势力能清扫干净？”
“就拿青海市举例，现在看，你们确实是把这里的地下势力打掉了，但是只要这块蛋糕还在，就总会有人想办法趁机起势。”
“这一点，就是我说的漏洞所在。”
听完秦玄羽的分析，林山细一琢磨，感觉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
“那你的意思是？”
秦玄羽伸出右手，做了个攥拳的动作。
“与其毁掉，不如攥在手里。”
“这……”
林山满脸难色的看着秦玄羽。
能坐上白虎组组长的位置，林山当然不会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因此只需秦玄羽稍加提点，他就立刻明白这话里隐含的深意了。
“秦组长，你应该很清楚，别说我们这种人了，即便是稍微有点实权的警察，也不能和地下势力扯上关系，否则一旦被公民们知道，我们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要彻底颠覆了。”
秦玄羽眉头一挑，玩味笑道：“谁说我要和地下势力扯上关系了？”
“嗯？难道我理解错了？”林山疑惑不解。
“我的意思是，每一种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就必须有适合他们存活的环境作为倚仗，那些街头混混之所以选择刀口上舔血的生存方式，原因不就在于他们不会、也不甘于做其它工作吗？”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秦玄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早就跟你说，让你平时闲着没事多读点书，是不是所有的话都得掰碎了说给你听，你才能领悟到其中奥妙？”
林山老脸一红，心想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凭借三言两语，就弄清楚你脑袋里的想法？
“行吧，简单来说就是，我打算开一家覆盖全国的保安公司，专门接收这种人进行统一训练，然后跟各省市区的娱乐场所展开合作，变废为宝，以一种正当的方式，来维护地下秩序。”
听完秦玄羽的惊天计划，林山略作沉吟，随即双眼中迸射出两道精光。
“这个办法好！”
“只不过计划里存在的隐患依旧不少。”
“比如开办这么大一家保安公司，需要的资金一定是个天文数字，而且想要扩张到整个华夏国，肯定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再比如，那些混混平时好逸恶劳，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万一他们打着保安公司的名号，继续在各个娱乐场所里为非作歹，我们不就等于是白耽误功夫了吗？”
林山能够想到的问题，秦玄羽自然也能想到。
其实这个计划，只是在他脑海中有了一个简单雏形，至于能否在实践中达成目标，还得等计划展开后再慢慢观察。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继续主持你的清扫行动，我不会因此而干扰上面的决定。”
林山点点头，不得不说，假如秦玄羽这一想法，真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那么整个华夏国的生活环境，必将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凡是对老百姓有利的事情，都值得一试。
“哦，还有件事。”林山话锋一转。“前不久蔡局长上报，称狂拳门的人在青海市杀了一名警察，上面对此十分重视，让我清理完江北省的爬虫后，在展开下一步计划的同时，敲打一下这个狂拳门。”
“这事我知道。”秦玄羽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名长衫青年的面孔。“杀人者名叫谭兴，是狂拳门大弟子，他被我打伤后，应该已经逃回江南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