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龙大概知道这个年过的不会很好。

十二月底他就看见了沅芷接到消息，封箱过后，沅芷告诉了他，让他赶紧回家，通知父母，王九龙听了有些疑惑又觉得这件事很大。

沅芷送他去了机场，王九龙被沅芷科普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到现在还有点恍惚。

“阿芷，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别闹了，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好好的回去保护父母，行不行。”

“我爸妈不会介意……”

“我介意。”

王九龙不知所措的看着沅芷，忽然有点感觉到什么：“是不是……”

“可能会有任务。”

“不是，这么严重的事，你……”

“大楠，我会等你来找我的，好吗？”

沅芷笑的很好看，还有点温柔的让王九龙弯下腰替他整理衣领。

“没事就别出门了，走吧。”

王九龙无法拒绝沅芷的话也无法阻止更明白他不能阻止。

沅芷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她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就连官方也不会，但是很早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沅芷不想瞒他们，她知道她能做什么也知道她的价值能让官方得到什么，所以她愿意为官方效力。

他也明白沅芷有很多东西不能对他言语，有很多机密无法吐露，更明白这个危难关头，他不能阻止和否定她的一片赤子之心。

“你要平平安安的。”

“好。”沅芷笑着回答，对着他挥手。

王九龙笑着转头，收敛了笑意。

他同样也明白，沅芷，撒谎了。

但是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王九龙没有回头，在关机前一刻，给沅芷发了一条消息。

不能食言。

沅芷坐在越野车上，看见句话，笑了笑，却无法回答，只能当做没看见。

“我去的目的。”

“调查。”

“什么？”

“调查hb官方调查感染源。”

“身份。”

“钟院士的孙女。”

“因为德云社的原因可能会有人认识我。”

“戴着口罩谁认识。”

沅芷和旁边穿着军装的人对视一笑。

“我会跟着你，作为……未婚夫？”

沅芷撇他一眼。

“行行行，作为你哥。”

沅芷冷哼一声，没说话，同意了。

“啧，你这守身如玉的。”

“滚蛋！”

“得得得，不说了。”

“徐阳！嘴巴闭上！”

“懂。”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我们开车去，在钟院士之前到达高铁站，和他汇合。”

“钟院士八十多了吧，还……”

“钟院士身体多好，不比你还好，还担心他，你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

“别乌鸦嘴！”

“得得得，缝上！”

“赶紧开，不然到不了。”

晚六点半，沅芷徐阳成功与钟院士汇合。

“哟，这不是我小孙女和小孙子吗？”

沅芷心里的紧张感瞬间没了：“对对对，是我们。”

“这姑娘长的好，家里人还放心你跟我去？”钟院士拍拍沅芷的肩膀。

“无牵无挂。”

“好姑娘。”

钟院士明白，慈祥的替沅芷理了理刘海。

“过几天会有各地的医者来到这里，不用担心会好的。”

“我信您。”

“听歌吗丫头。”

“听。”

钟院士和沅芷坐在车后座，徐阳开车，手机连上车上的蓝牙。

听前奏就是一首很老的歌。

“没听过吧。”

“没。”

“我知道。”徐阳开着车，慢悠悠的道来：“99年的歌，祖海的，叫为了谁。”

“好好听。”钟院士点点头，拿出资料仔细翻看。

“好。”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为了谁 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

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

望穿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

你是谁 为了谁 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你是谁 为了谁 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泪……”

沅芷看着车外降下的太阳，耳边萦绕着这并不是很悦耳的歌，心里却有万丈豪情，却盼着太阳的再次升起。

新的一年里。

愿风平，愿雨吉，愿，平安。

——

在这个不平凡的情人节里

致敬所有的nonome——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