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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区 E理科生 2623 字 27天前

方映桢因为被爬墙这事儿郁闷了一个星期,又觉得有点儿丢人,憋着一直到周六林超请他吃小牛的时候才说出来。

“大爷的,”方映桢骂了句,把手边盘子里的生肉放到锅里贴好,抬头看了对面一眼,“你他妈笑够了没啊?”

林超笑得肩膀直抖,使劲憋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摆摆手道:“够了够了。”

“够你个大头鬼啊。”方映桢啧了一声。

林超又跟被碰到笑点开关似的哈哈哈哈起来。

“你还有完没完了啊,”方映桢瞪他,“至于么,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

林超抓着杯子灌了口水,才终于停下来。

“不是,这事儿我觉得不科学啊。”林超说。

“什么?”方映桢不耐烦道。

“明明你也没比蒋乾差哪儿去吧。”林超塞了口肉说。

方映桢烤牛肉的手一顿,抬眼看着他。

“干嘛?”林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说的是实话吗?”方映桢问。

“一半一半吧,有安慰你的成分。”林超点头。

“滚!”方映桢马上吼了一声。

林超又开始嘎嘎嘎嘎嘎地乐。

“......”方映桢把铁夹子放到一边,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我就是有点儿不爽,不过这种事儿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好吧,我承认蒋乾是长得比我帅。”

“原来您能认清自我啊?”林超很感慨地叹了口气。

“这顿小牛,才这月第二回吧。”方映桢夹起一块烤熟的肉放到酱料碗里蘸了蘸,塞进嘴里,“你别忘了你说的,请我一月。”

“我觉得你太谦虚了,蒋乾怎么能跟你比。”林超立马道。

方映桢嗤了一声。

“哎问你,”林超踢了踢他的脚,“昨晚上住哪儿呢?”

“怎么,家父又给你打电话了。”方映桢说。

“你这老不回家也不是个事儿吧。”林超叹气。

“我回去......”方映桢很认真地沉思了一会儿,“干嘛?和那俩陌生人大眼瞪小眼?”

“也是,”林超点点头,又啧了一声,“那你到底他妈住哪儿啊?我都不能说吗?”

“你容易叛变。”方映桢说。

“你滚啊。”林超指着他。

方映桢笑起来:“住酒店呢,等会儿把地址给你,随时过来狂欢。”

“这还差不多。”林超满意了。

蒋乾顺了顺假发,穿上羽绒服走出房间。

“不错哎,”韩力噌地跳起来,跑到他面前,左看右看,“你还化妆?”

“一点。”蒋乾说。

“大美女。”韩力冲他竖了竖拇指。

蒋乾扫他一眼,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今天周六你不上课吧,”韩力道,“等会儿你帮哥把事儿办成了,哥请你吃饭。”

“不吃,”蒋乾吞了口水,看了看手表,“走吧,我今天不想出门,早些完事儿我好回来睡觉。”

韩力要约他现在的女朋友来分个手。

那妹子比较能缠,缠了他一个多月都没肯罢休,韩力只好编了个“爱上一个更好的女孩儿”为借口,没料那妹子死活非得要见见韩力说的女孩儿。

韩力平时是个资深宅男,人际关系简单得如同一根麻绳,关键时刻也找不着什么别的妹子来帮忙演戏,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蒋乾。

两人上了辆出租车,蒋乾今天特地挑了件中性的白色羽绒服,再配合他那顶长卷假发,光看背影确实更像个女的。

韩力开始陈述计划:“等会儿到那里,你就看我眼色行事,千万不要发出声......”

“你不喜欢她了?”蒋乾打断他。

韩力愣了一下:“什么?”

“那以前又为什么会喜欢?”蒋乾问。

司机大叔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他俩几眼,大概是在反复思考蒋乾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韩力好像一副被问住的样子,转开脸看向窗外。

过了几秒蒋乾听到他对着车窗闷闷的声音:“以前哪里会想那么多,就是很喜欢啊。”

蒋乾想了想,说:“想不通。”

韩力笑起来:“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蒋乾看着他。

“那你怎么会懂?”韩力啧了一声。

方映桢伸了个懒腰,跟着林超从小牛餐馆里走出来。

“然后去哪儿?”林超问。

“我看看啊。”方映桢摸出手机,三点半。

老妈说四点见面,现在去坐地铁还来得及。

“你回吧,我走了。”方映桢说。

“什么?”林超不敢相信,“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我妈来了,我去见个面。”方映桢笑起来。

“阿姨来了?来看你啊?”

“是啊,”方映桢拍拍他的肩膀,“走喽!”

几乎是一路蹦着进地铁,方映桢的心情就跟被微风吹着打晃儿的云似的,特别愉快。

到约定的咖啡厅时老妈还没来,方映桢一个人坐着玩手机,边玩边等。

“啊——”一声尖叫吓得他差点儿把手机砸到地上。

方映桢惊恐未定,转过头去。

是离他不远处的那桌客人发出来的,准确的说,是那桌客人里的一个女孩儿发出来的尖叫声。

方映桢看过去的时候,那女孩儿正抓着一杯水,往对面的男生脸上泼过去,男生身边坐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生,一动不动地就看着她泼。

又是这样的戏码。

方映桢摇摇头,把脑袋转了回来,一抬眼看到老妈挎着包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老妈!”方映桢喊了声。

“想死你了!”老妈扔了包过来抱住他。

“哎注意影响好吧肖女士。”方映桢推开她。

“小屁孩儿都会不好意思了啊。”老妈笑着看了他一眼,坐到对面,“喝什么,我请客。”

“草莓新地。”方映桢说。

“大冷天净喝些冰的,你胃是铁打的啊?”老妈说。

“那就热水吧。”方映桢撑着下巴说。

“这才听话。”老妈招来服务员,要了两杯热的蜂蜜水。

“什么时候走啊?”方映桢问。

“怎么我刚来就问我什么时候走?巴不得我走?”老妈咬着吸管喝水。

“看你风尘仆仆的,估计不是专门过来看我。”方映桢说。

老妈看了他一眼,点头:“来出差的,过会儿还有个会要开......哎你手怎么回事儿?割伤了?烫伤?”

“没,”方映桢把左手放了下去,“都好得差不多了,小伤。”

“......不会被方赋英打的吧!”老妈一巴掌拍在桌上,“老娘告他去!”

“哎妈妈妈,没有。”方映桢赶紧说,“真不是,我自己弄的,方赋英还不至于。”

老妈勉强信了,凑过来问:“你那新妈,对你怎么样?”

方映桢看了看她,估计老妈还不知道这周自己没回家住的事儿,为了不让她担心,方映桢只好道:“还成,人还可以。”

“她要敢虐待你,你立马电话给你妈,你妈就是在月球也跑回来给你出气。”老妈又一巴掌拍在桌上,引得周围不少人转过来看她。

方映桢简直要被笑死,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您没事儿还跑月球上去啊。”

“嗯,厉害了吧。”老妈说。

“那必须的。”方映桢竖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