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玟跟在丈夫身边,这些年也学了不少命理方面的知识。
她怕大家对丈夫的话有所怀疑,真诚地望着夜康夫妇:“文琛的命是真的硬。
一般人与他相处,自然是感觉不出什么的,但是命格脆弱的人与他在一起,肯定是受不住的。
乔将军,实不相瞒,从恩灿小时候我家老方就给她算过命理,非得三十岁才能趋于稳定。
再加上你们乔家说白了,也是皇室中人,我们总不能因为自家儿子也喜欢,就罔顾恩灿的利益呀,所以那时候瞧着他们年纪小,也确实不敢答应。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分开那么多年又走在一起,足够说明他们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所以我跟我家老方都不舍得再反对什么。
而且,从现在到恩灿三十岁,也只剩下流年光景,小心翼翼、安安稳稳度过去,也就没事了。”
今夕拍了拍胸口,叹气道:“听了方大人前面那番话,真是把我吓死了,如今听大玟的话,我倒是安心了。
你们的意思是,不反对这门亲事,但是,婚事必须搁在恩灿三十岁之后,对吧?”
方沐橙刚要开口,大玟立即道:“对!对的!”
方沐橙有些无奈地看着妻子:“过去二十多年恩灿平稳度过,那是因为文琛不与她日日在一处,如今他们谈恋爱了,日日在一起,你以为这六年是这么好过的?是跟过去一样,一眨眼二十多年就平稳过来了?”
“事在人为嘛!”大玟小手挽上丈夫的胳膊,笑嘻嘻地哄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有什么变故,咱们齐心协力一起帮着孩子们度过去嘛!”
今夕立即起身,给大玟倒了杯白葡萄酒:“大玟,我替孩子们敬你了!”
今日的晚餐,方家人的来访比原本想象中顺利。
原以为方沐橙会从中刁难,但是现在静下心来想想,人家儿子如果真的命硬,当初拒绝恩灿也是为她负责。
这天晚餐后,方家人稍微又坐了半个小时,就告辞了。
因为明日中午,方沐橙约了寝宫安全部的部长大头全家吃饭,他对大头那个儿子很感兴趣,必须早点回去休息,养精蓄锐。
临走前,方沐橙再三关照夜康:“乔将军切莫忘记麦兜的生日,美国的医院该有孩子的出生卡,实在不行,让小乔将军部下的蝎组去那家医院探探吧。”
蝎组,是特工局中最优异的男性特攻队。
夜康诧异地望着他:“这个,应该不至于,我问问珍灿就可以。”
方沐橙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乔将军,孩子的生日,未必仅仅是一个数字这么简单的。
就算不需方某去测算她的未来,却也能推算出……她从何处、何时来呀!”
方沐橙一家走了。
夜康站在冷风里,有些回不过神。
今夕感慨道:“这一家子,都对我坦诚相待,根本不怕我看什么。”
这话一出口,边上的勋灿跟恩灿尴尬了。
因为他们不喜欢母亲时时刻刻窥见自己的隐私,总是戴着隐形眼镜。
勋灿转身道:“我先睡了,明日除夕,我去夏阁给麦兜搭火车轨道去。”
恩灿也跑了:“我也回去睡觉了,爹地妈咪辛苦了!勋灿再见!”
夏阁。
麦兜吃完香香的鸡翅跟馄饨,被珍灿放在浴缸里洗的干干净净。
这会儿,珍灿开了电视,播着麦兜爱看的《怪物史莱克》:“妈咪去洗澡了,你乖乖看电视哦!”
麦兜笑嘻嘻地点头,对着妈咪挥挥小手。
珍灿拿着睡衣进了洗手间。
麦兜竖起耳朵认真听,听见里头传来淅沥沥的水花声,她立即爬到边上拿过妈咪的手机。
心目那一串长长的数字,她已经背了无数次。
输入完数字,她瞧着上面有个手机跟摄像机的标志,知道那是视频电话跟普通电话的意思。
麦兜实在是太想颂了,虽然他今天才刚刚离开。
她果断地摁下摄像机的标志,眼巴巴等着、盼着。
那一头,好一会儿才接通,可是入目的却是一片黑色,什么都没有。
麦兜凑近了瞧着,顿时大失所望:“咦?坏掉了?”
她伸出小手在屏幕上点了点,还是黑色的。
而另一边的倾颂正好在庆功宴上,这会儿有人打视频电话过来,他很诧异,这是个陌生号。
一方面,得知他私人电话的人少之又少,一般工作上的事情都是留的工作号,还有秘书以及经纪人的电话。
另一方面,他的身份比较复杂,外人不知道他是四皇子,便也不方便对陌生号露出脸来。
当他看见屏幕里那张酷似童年珍灿的小脸,还有小家伙看不见他的失望模样,忍俊不禁地松开了遮住摄像头的手指。
顿时,他俊美无涛的容颜出现在麦兜的视野中。
麦兜一下子就笑开来:“颂~!”
这画面,像极了倾颂小时候跟珍灿打电话,她就在电话那头甜甜唤着:“颂~!”
倾颂起身,招呼大家先玩着,他自己走到一边的阳台,笑呵呵地望着她:“这是谁的手机呀?”
“我妈咪的!”麦兜笑嘻嘻地笑着:“她在洗澡,我就给你打电话了,颂,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倾颂认真道:“不是说了还有十六天,让你数着日子的?”
不远处的几桌人,全都在交头接耳,不难听出电话那头是个小孩子的声音。
大家猜测该不会是倾颂隐婚?
但是他的年纪也不像是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这孩子,口齿伶俐,什么都清楚,最少该有四五岁了。
而倾颂拿着手机对着这孩子一脸宠溺,更是不惜丢下他们单独去讲电话,还一讲就是这么久,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褪下过。
不少女明星作梦都想要爬上倾颂的床,偏偏倾颂洁身自好,私下里连她们一根头发丝都不曾碰过,让她们苦于无法、很是焦虑。
有几位看着倾颂的经纪人,悄悄询问孩子的身份。
那位经纪人笑笑:“别逗了,我虽然是经纪人,但也是打工的;颂虽然是我的艺人,却也是我的老板。我哪里敢打听boss的事情?”
而阳台那边,倾颂竟然唱歌了。
他唱着晚安歌,哄着电话那头的孩子入睡。
时光静静流淌,等着麦兜睡着了,他便结束了通话,将这个号码编辑储存,再若无其事地返回就坐。
珍灿洗完澡出来,看见女儿已经睡着了,而自己的手机就在女儿身边。
她不知道倾颂给女儿留下过手机号码的事情,也不知道女儿给倾颂打电话,只当女儿是玩手机游戏玩着睡着了。
但是她关了电视,爬上床拿过手机的那一刻,却瞧见画面是通话记录。
这说明刚才女儿在跟谁讲电话。
她再一看,是女儿给一个号码打过去的,视频通话,时间是十二分钟。
珍灿也认得这个号码,没多想,直接打过去。
因为现在这样信息发达的时代,多的是骗子什么的,她很担心女儿之前做了什么。
倾颂已经坐回去,跟大家一起吃饭聊天。
忽然,手机又响了。
他拿出一看,屏幕上亮着“珍珍”,时间好像是定住了,倾颂等了好一会儿,一桌人跟珍灿都等了好一会儿,倾颂才接:“hello,麦兜?”
一室释然!
原来是昨日演唱会上的那个小歌迷呀!
失落的女明星们的脸上再次绽放出光彩,一颗心随着倾颂的一举一动而跟着喜悦或失落。
简单的两个字,珍灿竟然一时没听出来,追问道:“先生,刚才我女儿是刚你聊了十二分钟的视频电话吗?”
倾颂听见她的声音并不意外。
他知道麦兜睡着了,紧跟着来电的必然是她。
听着她带着讨伐的口气打过来,他眉宇间凝着丝丝无奈:“从你出生起,我们就认识了,我的声音,你居然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