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驾光临(1 / 1)

阴一对空发出尖厉的鹤唳, 那声音细长而尖锐,使人毛骨悚然。

众人不由自主惊退几步, 定神后又瞧,哪有什么礼物罢,莫不是虚张声势,但莫名的紧张感却又自心肺腾升而起,他们的内心在叫嚣着,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来了!

只见不远的半空中, 蹿出百来个似纸片般的细长条来,凌空飞跃在各个屋檐上,不时甩出栓着铁爪的的细绳勾住数十米外的柱子一荡,数百个纸片人‘嗖嗖嗖’逼近,一下就到了眼前。

沈府内众人大气不敢出, 屏息缩着脑袋一瞧。

那百个纸片人自屋檐上凌空跳下,井然有序的列成两队,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从街头排至街尾处, 似细线规整般, 一条线下去笔直到令人惊叹。

他们站定后,又齐刷刷似变戏法般从白衣转变成了红衣,百余人在街上整齐着红衣的场景看得人又是咂舌,他们竟然连如何变幻也没看清,只道一阵风吹过, 人未动, 衣袍轻扬, 那衣服上的颜色就大不同了。

一下多了百余人,就立在轿舆后,整个街都密集起来,声势浩大庄严肃然。

他们一个个站定不动,面无表情,双手托着木盘至胸前,唯有衣摆在风吹下飘摇不定。那托盘上用上好的红绸遮掩,叫人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这可是百余人啊,这一人一个托盘,岂非是上百个宝物要献上,还是说,是人身上的碎.骨?

曾有幸收到过温筠玉送到的人.肉碎末的几家脸变得惨白,强迫自己看下去。

“笑”独一字,温筠玉声音磁性低沉,带着一种阴森而诡谲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话刚落,只听得那上百个刚才还是素白衣着的纸片人裂开嘴笑,似一块白色的玉石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桀桀桀桀桀···”

那声音似金属摩激烈碰撞擦出火花的声音,不但刺耳难听还使人哆嗦身子。

在场好几个家眷都吓得面色青白,要不是自家夫君拉着马上能痛哭出来,林茹阴隐没在人群中,双拳在身侧捏得死紧,面色也有分羞恼,心中恨得咬牙暗道,这混蛋知不知道自己是出来吓人的!

拜寿个鬼!

气的微抬起脖颈,一双水润过的杏眼凝目轻瞪,混蛋!

温筠玉看着林茹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欲语还拒的轻恼,娇慵无气力的样子,整个人连带着心神都荡漾了,美人有香,其香如跗骨之蛆缠身,一点点噬魂夺魄勾去神识,只愿迷醉在她芬芳之下,滋养她至死方休其犹不悔。

他一身紫衣玄袍自轿舆中飞身而出,凌空转身移形换影,脚踏阴一的头顶再起,脚步轻点过百人头,毎跃过一人,身下红衣纸片人托至胸前的一物便抛至空中,大风呼过,数百个红色绸帕在半空飘摇,其中一个个豆大的圆珠粒撒至空中不待一梢便要散落到地上。

这要眼力很好的人,才能勉强看出是豆大的珠粒来。

那些个红衣人不动,他们头顶上翻跃的温筠玉‘嗖’的一声自袖中弹出一根金丝线来,他捻着线身几下轻弹,就见那金丝线似有百根般在半空疯狂的穿转缠绕,更有金针戳穿过木头发出“叮——叮——叮——!”数道尖锐的嗡鸣破空之声。

不消一会,温筠玉手中一拉一收,那金丝线尽数回拢进他大掌中,他宽大的玄袖露出一截手臂,腕间一抖,那线头似掐断般没了踪迹,一切都回归了寂静。

他当空飞旋转身落进轿舆,自车窗那一道方形口子里伸出一只修长优雅的手掌来,那手中托着一物,是一百零八颗佛珠连成的珠串,长长的一端垂至半空。

众人心中一窒,何等高绝的武功,竟然将豆大的佛珠自空中全部串到了一起,单凭金丝线和眼力就如此这般,可给人活路?

温筠玉心生愉悦,见沈侯爷没反应,手掌翻飞,刷的一下那佛珠就从他手中不偏不倚的戴在了沈侯爷的脖间,轻笑道“沈侯爷,这可是佛舍利,本座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神才给你收来的。”

他意味深长的遥遥隔着人群看了林茹阴一眼,该要让你知道本座为了你这小东西,可是劳心劳力的很呢。

林茹阴被他斜睨的心口一紧,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身体各处传来细细的酥麻来,又似给温热的水一触,神魂都要倾倒。

此人真是让人恨得咬牙。

林茹阴在心中如是道,怕给人瞧见她脸上的霞红,掩面欲偷偷溜走。

温筠玉看在眼中,那墨色的眉眼舒朗,低垂半遮掩的眸中具是轻柔眷恋,他薄凉一笑,声音中慵懒带着沙哑,让人听得心神恍惚“走罢。”

“起”阴一尖厉着嗓子阴柔又森冷,细长的语调似一下能刺穿心脏,令人不寒而颤。

那白色锦衣黑绸缎披风的阴面人倏忽刷一下足尖齐点,优雅地簇拥着那沉重的黑色华贵的轿舆腾空而起,身后红衣百余人紧跟在其后,又是刷的一下齐齐变回了素白的锦衣,顷刻这群人远去的身影就变成一个个小点,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府内众人一瞬间松了一口气,用力呼着气息,又重重吸回腹腔,如此几次才平缓面色,他们默契看了一眼在门口怔愣的沈侯爷一眼,再看看他脖子上挂着每一颗都珠圆玉润大小如一的佛舍利,便自发自觉再往沈府宴客堂走去。

连温筠玉走来贺寿了,他们这会走了,难保给人记上一笔。

沈家,不简单啊。

他们在心中一叹,又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走吧走吧,回去咱们继续吃喝,高高兴兴的啊!”

林茹阴回到自己的院子,简直就要气坏了。

这温筠玉好好的贺寿,整出那么大的动静来,要吓死何人!

她鼓着气在脸颊,看着如白毛小狐狸一般可爱,一双眼睛圆溜溜得转着水雾,整个人也娇小柔弱,一会扑腾在床边,将整个脸埋进被子里磨蹭,心中焦躁的她希望能把这奇怪的感觉给挥散出来,然而她折腾了半响,又在房中来回踱步了数十下也没让那感觉消散去。

烦人啊,这温筠玉怎的如此烦人!

“啊!”林茹阴轻呼,她背对着身子被人拥进滚烫的怀中,那人双臂环抱着钳制在胸前,沉沉的脑袋放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哼笑道“想本座了吗?”

林茹阴面上坨红更深,发红发烫连耳根子都烧起来了,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开口时那声音又娇又媚连她自己都吓到了“你怎么来了。”

“当然几日不见,想我的好宝贝了。”温筠玉在她耳边低声笑起,双手环在她腰间好不惬意,埋首进她温热的脖颈间低声说着浓情蜜意的话语来。

他感觉这个怀抱是多么令人眷恋难舍,明明弱小轻轻一折就能毁了去的腰板,却能满满盛下他的暴疾与阴翳,让他孤胆冷心的神魂包裹进温柔的怀中,似漂泊四海的孤帆撑进安稳的港湾。

怎不叫人珍惜又增重,这可是他独一无二的宝贝。

温筠玉的唇边噙着一抹笑,邀功般又偏要用不经意般提起的语气道“本座今日的表现可还满意。”似乎觉得林茹阴说不出个不满意来,他口气还能听出几丝志得意满来。

林茹阴听到这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人高兴起来就和孩子似的,刚想嘲讽讥笑他今日一番举措,又想到他这般骄傲凌然于世的人竟然折下了身段为她操持起这些,心中一叹,嘴上柔声道“甚好,下次别吓着人就更好了。”

吓人?

温筠玉皱眉,又想起她口中的甚好来,又洋洋自得笑起,“既然甚好,本座可有奖赏,就亲亲你这令我神魂颠倒的唇可好。”说罢,还不等林茹阴答复就亲了上去。

孟浪放肆的动作让林茹阴气息都散乱,那狂肆的唇就碾压撕磨在她红唇上,大掌一手搂在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间,另一大掌抚上她青丝脑袋上牢牢的压向他。

“唔。”林茹阴连喘息都来不及,唇齿间又被堵了个严实,连肺中仅有的气息都被他吸走,狂拥亲吻的喘不上气。

温筠玉将她压向桌子,情难自禁道“好宝贝,我想了你好久,做梦都想。”

林茹阴被他亲的神志轻飘,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了,还犹记得他凌空离去的场景,虚着声娇媚道“你不是和他们走了吗?”

“门前不走,现在怎么抱着我的心肝亲亲啊。”温筠玉声音透着甜,压着林茹阴在她脖颈间吸允出细细密密的红点来。

“唔,轻点,要留印子了。”林茹阴觉得她脖颈被人抱着啃咬,细嫩白皙的皮给人撕磨得生疼,一下沁出泪水要落不落的盈满眼眶,当真可怜。

真真娇娇儿,温筠玉心中快慰一叹,这人儿就在他怀中,让他死在这肚皮上都甘愿。

他们没见着门透出一道细小透光的缝隙来,似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往里面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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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可以叫撩妻五式吗?温玉玉的炫技表演,为博得佳人一笑尽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