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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可能却是,摄政王与表嫂通那什么奸,暗结珠胎,直至儿子已两岁,瞒不下去了,便干脆双双和离,迎娶前表嫂成为自己的王妃。

真是一个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故事,其中还有可能牵扯到朝堂。

但那两岁小郎君究竟是不是摄政王的种,还未可知,只是人们的一种猜测。

东京城各府邸的后院开始谈论这事的时候,皇城司便已知晓,赵允承并不慌张,他叫人散布真正的内幕,控制舆论导向,这事他可熟悉不过。

可能关于他如何残忍不仁的谣言,所以流传甚广,其中也有他自己的功劳

话说回来,摄政王即将大婚,对前王妃安氏来说,其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若是摄政王一直不娶,安氏如何敢再嫁,就算她敢嫁,也没有人敢娶。

眼下摄政王娶了新王妃,那又另说,至少她还有嫁出去的可能。

传言那新王妃秦氏生的孩子是赵允承的种,安氏轻蔑地笑,怎么可能,赵允承是个不举,她坚信不疑。

莫非如此,那个男人怎么会小十年不踏入后院一步!

也只有不行的男人才会对女人这般残忍。

活该他一辈子没有子嗣。

“左不过是他自己生不出来,于是索性娶了一个带孩子的女郎,报应。”安氏在自家后院与母亲这般说。

小李氏却不敢,立刻瞪了女儿一眼:“谨言慎行,难道你忘了以前的日子了吗?我以为他就这样放过你了。”

被母亲教训的安氏嘴上应是,但心里终究埋藏着芥蒂,若不是自己的母亲做了坏事,她何须受那样的折磨?

同龄的女郎,现在哪个不是郎君如意,儿女双全?

只她一人孤零零的,连出去交际都要遭人耻笑,往后更是找不到如意郎君。

这才刚说完,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却是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说那沈三公子即是摄政王本人?

沈家二爷早已过世了,他的子嗣是过继的,至于为何过继的这个人会是摄政王,说来话长。

众所周知,摄政王命硬,一出生母亲便过世,紧接着不久,父亲也过世,说他命硬,都是轻的。

那么多年无嗣,自然也与他的命格有关,所以他才借别人的身份,在外头娶妻生子,这才有了那活泼健康的小郎君。

所以根本没有通奸和夺妻一说,从始至终,那都是摄政王本人。

光是谣言岂会有人相信?

平郡王和平郡王妃适时出来发声:“对,这件事我们宗室都知晓。”

众人立刻想起那场轰动一时的流水宴,事情到此似乎真相大白。

其他宗室:“???”

但为了证明他们不是什么边边角角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也都纷纷发声:“对,这件事我们宗室都知晓。”

他们知晓个屁。

但是宗室对于赵允承有没有子嗣,远不如朝臣那般在意,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反正也轮不到他们头上。

老九真篡位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样朝堂不会把握在那群大臣的手里。

要知道在那群大臣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蛆……

继宗室陆续发声,寿安宫那边亦传来了太皇太后的一段话:“秦三女郎,是哀家为摄政王千挑万选的媳妇,哀家见不得有人诋毁哀家的孙媳和曾孙,还请大家慎言。”

太皇太后的一段话,斩断了大家的猜测纷纭,确定了一件事,那两岁的小郎君,的确是摄政王的子嗣。

那为何之前却有人传言摄政王不举?

若说摄政王性情暴虐,手段残忍倒也算了,那是事实,但泼这种有损男人尊严的脏水,就太过了些罢?

再仔细想想,摄政王不举无嗣,对谁有好处?

害怕他篡位的朝臣。

那么谁泼的脏水,不言而喻。

有些人猜测,摄政王怕不是顾忌臣子,才偷偷躲起来生子,此举叫他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泼脏水的朝臣们:“???”

还未从摄政王有子嗣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扣上了泼脏水的罪名,离谱。

他们即便心中有此想法,也不敢这样做好吗?

这消息对前王妃安氏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她是因为赵允承不举才哭着和离的,眼下却听闻表哥三年前就在外头娶妻了,还与那名不经传的商户女,育有一子!

她整个人浑浑噩噩,分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前头那些年一直苦苦守在王府后院,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还有母凭子贵的机会,但没想到,赵允承恨她至此,宁愿在外头养女人生子,也不愿意碰她半分。

那商户女何德何能?凭什么?

“阿娘,她怎么能当王妃,她凭什么当王妃!”安氏咬牙切齿,绞着手中的帕子不停质问,脸上布满不甘心和嫉恨,她还是喜欢表哥的:“我不能叫她顶替了我去。”

小李氏心惊胆战,连忙敲打女儿:“你可莫要做傻事,你半分都不能去招惹她。”她赶紧说道:“等那摄政王大婚过后,阿娘便给你相看人家。”

安氏哭喊:“我嫁给谁,嫁给谁都比不得王妃尊贵,往后见了她我还得给她行礼。”

可明明对方只是捡了她不要的郎君。

第100章

她却不知,那摄政王将她遣回安郡公府,并非因为不再怨恨于心,只不过是多事之秋,根本没空管她罢了。

自敲定婚期,摄政王一边忙于政务,一边跟进大婚进程,间或还要注意坊间舆论,可谓是忙得像个陀螺。

但是,看见坊间再无人敢非议即将与他成婚的小娘子,再苦再累,郎君亦觉得值。

女人家家最是注重名声,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三娘背负着骂名嫁给他。

不过,光是肃清骂名还不够,摄政王还想要替自家未来娘子攒一波好名声。

赵允承回到王府,命高远:“高远,你从我私库调银子,从明日起,以小娘子的名义在城外布施……”但这似乎还远远不够,他又吩咐道:“城内的积善堂也修葺修葺,捐些银钱和米面。”

高远一边惊讶一边点头:“喏,老奴定仔细去办。”看来王爷是铁了心要给未来王妃娘娘造势,搞起搞起。

“慢。”赵允承喊回要走的高远:“周边的城池,也给本王如法炮制,去罢。”

高远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周边的城池也要这般散财的话,那可要花不少银钱!

不过高远咬了咬牙,心想,成亲乃人生大事,这些年王爷省吃俭用,一件衣裳穿半年,省下一库房的银钱,不就是为了风光一回么?

“喏。”他这就去办。

首先派人准备明日在东京城外的布施,然后再派人到周边城池,比如洛阳,荆州等地,这些都城虽然并不贫穷,但也不乏吃不上饭的穷人。

摄政王的布施只能解救他们一时,却不能解救一世,说到底还是要治国强国。

做好事怎能不留名?

这边高远派人去布施,那厢摄政王以公谋私,吩咐皇城司一众属下,去散散消息,好叫全东京城百姓知晓,他家小娘子菩萨心肠,在城外布施。

布施的第一日上午,来领大米和小麦的百姓并不多,但到了下午,消息在城郊各个村寨传开以后,来领米面的人便多了起来。

生活在东京城内的百姓日子过得去,便没有免费领取米面的资格,但不妨碍他们在街头巷尾谈论此事。

秦员外在南门大街开酒楼,自然第一时间就知晓此事。向来低调的秦员外,并未大肆宣传,自己乃是王爷老泰山。

他听闻之后,回家告知女儿。

秦嫀近来足不出户,闻此消息很是诧异,半天回不过来声,那郎君,竟为她考虑到如此细微,连别人说她一丝不好都听不得。

明明,那郎君自己被万人唾骂的时候,都未曾这般在意,而今只不过是有一些不友好的声音,议论她的来历,他却听不得。

秦嫀久久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对自己的阿爹笑道:“既然郎君这般为我,以我之名义布施,那我这个正主儿在这里闲着也不是个事,明日一早,女儿到城外帮忙。”

秦员外想了想,也觉得正该如此,很是支持道:“可。”但未免人多发生推搡,秦员外仔细挑选几人,命他们护住三娘子。

去城外参加布施一事,自然要告知未婚夫。

秦嫀修书一封,遣人送去摄政王府,询问郎君的意见。

今日逢三,赵允承还在衙内劳作呢,好不容易下了衙,回到王府听闻,秦三娘有信给他,顿时心中心忧参半。

此前累得秦三娘风评被害,他是极为心虚的。

打开信一看,对方来意是为布施一事,不是为风评之事,赵允承大大松了口气,继而心中得意,看来此举颇讨秦三娘欢心。

竟然要亲自去城外布施,真是便宜了那些百姓。

赵允承想亲自跑一趟,告知那秦三娘,甚好,他明日不必上朝,可陪她一起布施。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巴巴地跑去回话,显得他掉价。

思量恁久,赵允承乖乖写信:可,既然你想亲自去的话,明日我亦随行。方显得诚意。

秦府,秦嫀一边看信,一边哄两岁的小郎君睡觉:“言言,这是你阿爹的信,明日阿娘要和阿爹一起出城,你呢,就乖乖待在家,要听外祖母的话哦?”

言言窝在阿娘怀里,抬起脚抓住脚丫子,笑嘻嘻地做了个要啃脚的假动作,秦嫀立刻抬起巴掌,他便老实放下。

“……”秦嫀就十分不解了,自己小时候也不是这副德行,他阿爹出身皇室家教更为严谨,为何二人结合会生出这么皮的孩子。

“阿娘。”言言抱住阿娘的手臂,乖乖地垂着眼睑,这么一看便是一副文静美好的模样,长大后铁定会迷倒万千少女。

“小混球。”秦嫀亲了一下他,心下不无遗憾,要是有相机就好了,把熊孩子的丑态录下来,叫长大后的他自己看看。

第二日清晨,秦嫀起了个早,起来梳妆打扮,因着是去布施,宜穿得庄重些。

天气这般热,届时忙起来定然是汗流浃背,因此选了透气轻薄,款式庄重的留仙裙,不施粉黛,只佩戴几支素色珠钗。

既是去做善事,也不宜戴帷帽,便就如此露面。

方才准备好出来,抬头便看见郎君打马而来,那郎君当真钟爱黑色,即便沐休也不穿旁的颜色。

只能说人长得帅穿什么颜色都好看,那郎君一身黑坐在高大骏马身上,往这里一瞧,再漫不经心地一笑,那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势拿捏得死死的。

秦嫀对他心跳加快了两分,倒不是因为她来者不拒,长得帅就可以,再怎么说,二人整整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遥遥对他笑着福身,然后上了马车。

赵允承见状,立刻调转马首在前边开路,好不春风得意马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