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可以理解。

这时候的人在那方面肯定还是很保守的,孟锐虽然已经到了弱冠的年纪,但他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女色的人。这些年他又多数时候都在军营,肯定没有人跟他说这些,所以才导致以为咬人的耳垂是一种惩罚。

但这样是肯定不行的啊。

薛清宁想了一想,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仰起头看他,小声的说道:“三哥,你,你刚刚那样是,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

孟锐却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看她颜面似霞,忍不住又抬手轻轻的捏了下她的脸颊。

薛清宁觉得不能再姑息孟锐的这种种不当行为了。

一张小脸紧绷着,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然后她一脸诚恳的说道:“首先,三哥,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的三哥,跟我大哥二哥是一样的,你莫要多想。”

孟锐心中一跳。

这若是在以往,他听到薛清宁说的这些话肯定会很高兴,但是现在,不晓得为什么,却觉得心里很有些不舒服起来。

俊脸微沉。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沉声的问道:“然后呢?你要对我说什么话?”

直觉薛清宁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他肯定会不喜欢听......

果然就听到薛清宁在说道:“三哥,你以后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咬我的耳垂了。还有,也不能再随意捏我的脸颊,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的抱我。”

原本还想跟他说以后也不能再随便牵她的手了,但想了想,兄妹间牵个手应该还是很正常的吧?就没有说这一点。

心里面还觉得挺怪异的。因为她竟然还要教孟锐这种事......

孟锐一张俊脸上的神情越发的不好起来:“为什么?”

薛清宁心里一声哀叹。

他竟然还要问为什么,这叫她该怎么说啊。

但看孟锐的神情,好像确实是不知道的。

想了想,薛清宁也只好斟酌着措辞,努力的给这位已经弱冠的世子爷普及这男女之间最基本的常识。

“三哥,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句话你应该知道的吧?你是我的兄长,我小的时候你牵我的手,抱我,捏我的脸颊,这都没什么,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这个妹妹才会那样的跟我亲近。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年后我就满十四岁了,虚岁就是十五了,”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孟锐面前比划了一下数字,然后又继续一脸正色的说了下去,“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要避嫌。避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按我娘的说法,我现在其实都可以嫁人了。那些事呢,就只能是我丈夫对我......”

右肩忽然一痛,是孟锐搭在她肩上的手猛的收紧的缘故。

孟锐的一双手是足可以拉开两百斤的重弓的,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有多大。纵然现在是冬日,薛清宁面上穿着的胡服里面还穿了件厚实的夹袄,但是被孟锐忽然这样用力的一捏,薛清宁还是忍不住的叫起痛来。

“三哥,你在做什么?快松手。你弄痛我了。”

但是孟锐恍若未闻一般,望着她的一双眸子黑沉如深渊,竟是叫薛清宁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刚刚在说什么?”

☆、第133章 丝毫不惧

孟锐是知道女子长大了都会嫁人的。像他从小就见过的几位世家的妹妹, 这一次他回京就听说她们都已经嫁人了, 有的甚至都已经生了孩子。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薛清宁会嫁人的事。

就总觉得她永远都会是那个双颊有婴儿肥,生气的时候会瞪他,会踩她脚,高兴的时候会笑的眉眼弯弯,软着声音叫他三哥的小姑娘。

怎么, 原来她也会嫁人的么?

现在薛清宁甚至还告诉他, 咬她的耳垂是不对的。甚至往后也不能抱她,不能捏她的脸颊, 这些都只能是她丈夫对她做的事.......

不晓得为什么, 想到有另外一个男人会对薛清宁做这些事,孟锐只觉得心中都是滔天的怒意。

薛清宁虽然不知道此刻他心中所想,但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也知道他是不高兴的。

却以为孟锐会错意了,心里将他跟薛元韶和薛元青区别对待。

忙解释着:“三哥, 我刚刚说过,你永远都是我三哥。在我心里,你跟我大哥二哥都是一样的。不单单是你, 就是我大哥二哥现在咬我的耳垂,抱我,捏我的脸颊, 我也会跟刚刚说你那样说他们的。”

若孟锐仅仅只是抱她一抱,或是捏捏她的脸颊, 薛清宁或许还不会说什么, 但像刚刚那样咬她的耳垂, 这个,哪怕就是亲兄妹,薛清宁都是接受不了的。

“一样的么?”

孟锐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也说不分明自己心中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想。

薛清宁唯恐他多想,忙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重申了一遍:“嗯,你在我心中跟我大哥二哥永远都是一样的。”

孟锐看她一样,没有说话,心中却是茫然一片。

薛清宁却忽然想起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

也不晓得现在薛清璇和林星承有没有遇上。看这时辰,应该是已经遇上了,而且已经回去了吧?

可惜她却没有看到这样重要的一幕场景。谁知道孟锐会忽然过来,而且一句话不说的就将她抱到马背上跑远呢。

不过像这样跑远了也好,省得孟锐和薛清璇遇上。

看看天边的金乌又往下坠了一些,薛清宁就叫孟锐:“三哥,我们回去吧?”

再不回去,娘和大哥,二哥他们真的要着急了。

不过娘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和孟锐在一起,他们肯定就不会着急了。要不,让孟锐先遣个侍卫回去告诉他们一声?

脑子里面想着这些事,就没有留意到孟锐正目光复杂的在看着她。

但孟锐依然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默的一拉马缰绳,拨转马头往回路走。

先前来时马儿疾驰,简直就如同是贴地要飞起来一般,这会儿回去却是按辔徐行,连薛清宁都觉得慢,忍不住的催促着:“三哥,你快些。”

“急什么?”孟锐的声音也是不紧不慢的,“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

薛清宁就坐在孟锐的身前。马鞍就那么大,两个人的身体贴的很紧。孟锐这样说话的时候,就算隔着几层衣裳,她依然能感受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身上还有一股子很幽淡的香味,闻着让人觉得很安心。薛清宁以前从没有闻过这种香味,忍不住侧过头问他:“三哥,你带了什么香在身上?”

孟锐微怔。

他知道京中世家权贵家的子弟多喜欢在随身的香囊或荷包里面放几块香,这样走至人前,或是从旁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别人就能闻到一阵香味,但是他是不喜欢这样做的。

总觉得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概,怎能如同女子一般身上满是香气。

现在听到薛清宁这般一问,他抬起一侧胳膊在鼻尖闻了一闻。

然而并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我没有带香在身上。”孟锐如实回答,“我也闻不到我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气。可能是下人在我的衣柜里面放了什么香,衣裳上面沾染了一些。”

这倒确实。绿檀就在薛清宁的衣柜里面放了百合香,她的衣裳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上面总会有淡淡的百合甜香。

顿了顿,又听到孟锐在问她:“你喜欢闻这个香?”

薛清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

孟锐心中莫名的涌上一阵喜悦。

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抬头望过去,就看到前面两骑正飞快的往他这边而来。

孟锐面色凝重。一手紧握马缰绳,胳膊牢牢的将薛清宁圈在自己怀中,一只手放在腰间。

他出门的时候虽然有侍卫跟随,但总还是习惯随身带一把软剑防身。

不过等那两匹马到了近前,他看到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坐着的人是薛元青之后,放在腰间的手就收了回来。

至于另一匹马的马背上坐着的人......

外面罩了一件石青色的斗篷,生的相貌清雅如翠竹。

不过却是封存在冰块中的一竿翠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淡漠和寒意。

特别是他现在望过来的目光,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孟锐一双长眉微皱。

却又敏锐的注意到这个人看着薛清宁的时候目光立刻柔和了下来。

孟锐心中微凛,另一只手立刻扣住了薛清宁纤细的腰肢,更紧的将她的后背贴向自己的身子。

两个人现在都可以说得上是严丝合缝了,但是薛清宁却压根没有留意到,而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对面的人。

“林,林星承,你,你怎么在这里?”

难道林星承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救了因为马匹受惊,险些摔下马的薛清璇,两个人一见钟情,开启原书所有剧情的么?可怎么现在林星承竟然会出现在她面前?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林星承已经将薛清璇救了?

薛清宁脑子里面晕乎乎的,压根没法子去思考。

林星承抿唇不语,目光紧紧的盯着孟锐扣在薛清宁腰间的那只手。

同为男人,他怎么看不出来孟锐的这个动作占有欲十足?

若目光有实质,只怕孟锐的手已经被凌迟了数百次。

不过即便林星承的目光再如何的阴寒狠厉,孟锐却是丝毫不惧的。

还是薛元青率先打破了这个剑拔弩张的僵持局面,沉着脸对薛清宁说道:“你还好意思问?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忽然跑到这里来骑马。若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若迷路了怎么办?若赶不及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怎么办?”

薛元青越说越气,一张脸越发的沉了下来。

说的薛清宁满心后悔,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孟锐全然忘了刚刚他找到薛清宁时训斥她训斥的要更厉害,这会儿一见薛清宁被薛元青训斥的垂头不语,立刻开始心疼起来。

就说薛元青:“她都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这样说她做什么?声音小些,别吓到她。”

薛元青这一路上一颗心一直在高高的提着,生怕薛清宁出事,现在看到她好好的,满腔的担心就都转化为了气恼。

也实在是气的狠了,听到孟锐现在还这样的袒护她,气的连孟锐也一并说了起来。

“你就惯着她吧!惯的她往后胆子大了,再无法无天的事她都敢做出来,到时看你还怎么护着她。”

孟锐却是一脸不在乎的神情。

“凭她往后做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出来,只要有我在,我总是能护着......”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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