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节(1 / 1)

掌家小农女 南极蓝 3470 字 28天前

小暖答说不能,却不知三爷为何问起圆通,莫非是贺青那边又有动静了?

从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出来,三爷邀了易王去天章阁吃茶。易王如今担着兵部的差事,此事正值秋收缴粮之时,催缴军粮的担子极重,他也忙得脚不沾地的。

不过三弟请他吃茶,定不是只吃茶这么简单,他也就跟着来了。

天章阁乃是重地,二楼无太监值守,说话最是方便。三爷低声与二哥道,“二哥查宫中害得皇祖母受伤的黑影,可有下落?”

“毫无进展,莫非三弟得了什么消息?”易王不知三弟为何提起此事。皇祖母受伤已有一个多月,害她受伤的黑影却查不出丝毫头绪。连易王都不得不相信,那个黑影是皇祖母眼花,或者是哪个宫里的猫儿跑进了慈宁宫,惊扰了皇祖母。

三爷倾耳细听,确认无人后才又低声道,“虽无证据,但我觉得那道黑影,应是柴严亭那边的高手。”

三爷未提金竭的名字,只是讲了他打听到柴严亭那边有个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且个子矮小等等,“二哥试想,若这黑影真是柴严亭的人,他入何入慈宁宫?”

易王与三爷对视良久,脑中闪现无数可能,声音低不可闻,“谣言中的先皇遗旨?”

三爷微微点头。

太上皇当年病重时,弥留之际身边只有太后。是太后口传太上皇口谕,将皇位传与建隆帝。在李奚然和宁良雍等人的辅佐下,建隆帝顺利继位,但当时京中曾有谣言,说****留下传位遗旨,要将皇位传给清王,清王才是正统云云。

这也是为何建隆帝登基之后,急急要将清王清理掉的原因之一。

易王心中掀起大浪,倾身几乎与三弟头碰头了,低声问,“那遗旨,果真有么?”

三爷摇头,“待皇祖母去世后,此事更说不清了。若是有人非要说有,又有何人能辨真假?”

易王倒吸一口冷气。

若真如三弟所言,柴严亭的旧部进宫时为了偷遗旨,那么皇祖母殡天后,必会有人高举先皇遗旨,行正义之师,讨伐当今圣上,还大周正统。

而此人必定是清王遗孤,柴严亭已死,清王遗孤……

易王面色凝重,“圆通?”

三爷微微摇头,“圆通虽不知所踪,但小弟敢肯定,他一定不在柴严亭的旧部手中。”

易王的眉头微微舒展,“此事,三弟打算怎么办?”

可要告知父皇?易王本能地不想。

三爷摇头,“此事只是晟的推断,也只能讲与二哥听听,二哥最好有个准备,以防万一。”

易王心中陡然亮了,他压住心中喷涌的激动,握住三弟的手,低声问道,“三弟,有句话二哥不知当问不当问。”

三爷坦然地看着二哥,“我与二哥,肝胆相见。”

易王声音略紧,“漠北若是乱了,乌羽和右金吾卫,可听你调度?”

三爷点头,异常肯定地道,“右金吾卫流的是乌家人的血,乌家人绝不会是叛君。乌羽所求的,不过是能名正言顺地回归乌家罢了。”

易王压也压不住心中的狂喜,郑重地握紧三弟的手,许下承诺,“乌羽所求,合情合理。”

待二哥走后,三爷单独在二楼吃茶。这件事他本不打算告诉二哥,而是暗中与乌羽布局,趁乱将漠北收入乌家囊中。

但是为了小暖腹中胎儿,三爷改变了主意。二哥虽为正宫所出,但建隆帝忌惮他,不让他插手兵事,给他娶的王妃也是文官之女,是以二哥在军中并无威信。

若是二哥得了兵权会如何?从他方才难以掩饰的激动中,三爷已知分晓了。

除了二哥,还有几个人也要给他们点希望,让他们动起来,才能在几个月之内将建隆帝拉下龙椅!

三爷握紧茶杯,听见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卢正岐抱着一大摞公文上了二楼,心虚地道,“王爷,正岐有急事要去趟大理寺,您看这些公文……”

三爷微微翘起嘴角,“拿来。”

晟王居然笑了,晟王居然对他笑了,他这笑容好可怕……

卢正岐手一抖,哗啦啦,公文洒满阶梯。

这回完了,光整理这些散落的公文,就得用去他一个时辰的功夫,卢正岐欲哭无泪。晟王一笑要人命,果然不假。

三爷淡淡地看了一眼呆如木鸡的卢正岐,很是好心地道,“去大理寺有何事,本王替你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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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 小暖不太好

姚州灭门惨案的案子不晓得为何得了圣上的重视,钦点必须尽快破案。为此,大理寺卿金益昀和刑部尚书张思简几番催促姚州知州,建隆帝说是尽快,他们给下的日期是一月,若是一月内破不了案,他的知州也就做到头了。

如今早已一个多月了,姚州知州终于报送了查案详情上来。张思简接了公文后高兴得不得了,大开后却咧了嘴,急急来寻金益昀商量对策。

俩人合计了半天,这公文若是交上去,不只姚州知州要受罚,他们俩也得跟着吃瓜落。于是二人一合计,着人去请阁老卢正岐前来商议对策。

谁知好说话又和气的卢大人没来,冷面寡语的晟王爷却来了,还美其名曰替卢大人跑腿。

鬼才信呢!

卢正岐何德何能,能让晟王替他跑腿!

三爷坐在桌后,看着面前不住挤眉弄眼的二人,声音里总算没挂着冰渣子,“二位大人有何事,尽管直言。”

金益昀偷偷推了张思简的后背一下,张思简向前踉跄一步,只得硬着头皮道,“王爷,姚州灭门案的文书送进京了,下官与金大人拿不定主意,请王爷过目。”

姚州城南十五里,富商姚凌卿一家五十三口一夜之间被灭门,死状惨不忍睹,传为恶鬼作祟之事,三爷也知晓,抬手接了姚州知州报上来的案情一看,也皱了眉。

姚凌卿一家惨死那夜,巡夜差官没听到一丝动静,左邻右里也没听到任何响动。仵作验尸却断定这家人却是被猛兽撕咬致死,尸身并无中毒迹象。

姚凌卿乐善好施,建桥铺路造福乡里,是当地有口皆碑的大善人,并无与人结仇。唯一的污点就是其子相中了当地一农户人家的女儿,瞒着父亲强抢入府,那女子不从,在屋中上吊自杀。

姚凌卿得知此事后,家法处置了儿子,亲自登农家门请罪,陪银若干,并厚葬其女。

姚凌卿一家死后,因女儿之死变得疯疯癫癫的农妇四处嚷嚷着说她的女儿托梦,说女儿在向阎罗告了阴状,所以阎王派恶鬼收惩处了姚家,捉他们去地府问罪。

姚州知州最后言道:臣无能堪破此案,跪请圣上降罪。

三爷的目光在这句话上稍作停留,便道,“这公文本王回宫后便呈御览。”

一听晟王能替他们送进去,金张二人顿觉轻松了,连连谢恩。

三爷将卷宗收起后,问道,“金大人,我兄长在你这里住得可还安好?”

金益昀内心抓狂,大皇子在他这儿是坐牢又不是住店,哪能安好!再说大皇子是晟王亲自送进来的,现在您这一问是啥意思?

金益昀琢磨再三,谨慎回道,“大皇子在牢中衣食无忧,尚算安好。”

三爷提点道,“今日父皇许会召见兄长,若是安好,便是最好的。”

待晟王走后,金益昀转头看张思简,“晟王这是何意?莫非大皇子之事还有转机?”

张思简低声道,“听说太后已经病入膏肓,想必是她老人家想见大皇子吧。”

哦,哦!金益昀连连点头,连忙吩咐人再将大皇子的伙食往上调了调,以免太后见大皇子憔悴不堪加重病情,再降罪到他的头上。

奶奶的!大皇子犯了事,干嘛不送去宗正寺或皇陵,却要关在他这里,让他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三爷将卷宗呈给建隆帝,建隆帝看过之后,眉头紧紧皱起,“晟儿,你怎么看?”

三爷摇头,“儿臣未去案发地查看,也未见尸首,仅凭这卷宗不敢妄言。”

建隆帝心中不安,暗道莫非真的是鬼怪所为?而姚家之子强抢民女之事,不由得不让他想到重华宫的美人。

因这美人,也算是他抢来的。美人尚在人间未告阴状,但她那该千刀万剐的未婚夫却告了!

太后宫中的黑影,会不会与此事有关?建隆帝越想,越觉得不安,让严晟出去后,建隆帝立刻宣了司天监中正官宏雅入宫。

听到建隆帝宣宏雅,三爷抬手压了压高挺的鼻梁,建隆帝的反应与他预想的,差别有点大。

一家几十口活活被撕咬至死却无人察觉一丝异动,三爷直觉此案与毒门有关,因为姚州距毒门不远,也是其控制范围内的区域。

若是此事与毒门扯上关系,便是与江湖人有关了,姚州知州不敢查案也就在情理当中,所以他才直言无能请罪。

请罪之后,朝廷应派人去查案。与毒门有关,三爷自然要派信得过的人去,好与张玄崖配合夹击毒门。建隆帝不思查案却寻司天监问卜,说明最近他心中不安。

让他如此不安的,除了慈宁宫的黑影,还应有别的事。

想到前一阵母妃故里潮州送来消息,有人将埋在燕鸟山的杨润青挫骨扬灰之事,三爷觉得便站起身,去见母妃。

母妃听了姚州案后,表情有些不对劲儿,三爷觉得她在筹谋什么完全超出了自己控制的大事,而这件事凶险不已。

三爷劝道,“鬼神之事荒诞无稽,不可沾惹,否则遗祸无穷。”

华贵妃的睫毛颤了颤,微微点头。

三爷有满腹的话不知该如何说起,母子俩又陷入沉默中,三爷有些沮丧。

华贵妃抬眸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打破了沉默,“小暖这几日胃口可好?”

提起这个,三爷就有很多话说了,“比之前挑食,闻不得肉味儿,只能吃清单的蔬菜,尤其爱吃黄瓜。秦安人每天变着法地给她做饭,昨晚做的黄瓜溜肉片她吃了不少。儿尝了一口,酸得掉牙。”

华贵妃笑了,“能吃便好。”

然后,俩人又无话了。按说到这里,三爷该告辞而去,但他今天坐着不走,而是盯着母妃放在案上的旧书看。

华贵妃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安心、不舍、最终化为从容,嘴角微微翘起。

三爷用余观察到母妃的表情,心中的不安越发大了。他一冲动便冲到母妃面前,与她道,“母妃,小暖如今,不大好。”

第1227章 召乌羽回京

华贵妃脸都变了,“怎么?”

三爷与母妃耳语道,“小暖怀的是双胎。”

华贵妃的美眸瞬间睁大,半晌才道,“秦安人与她的弟弟是双胞胎,秦安人还讲过,小暖的外婆的外婆也曾生下过双胞胎,你的姑母宁平长公主也曾生下双胎,所以小暖怀上双胎也在情理当中。晟儿,你……”

三爷目光坚决,“我的孩子,定要光明正大地活着!”

华嫔的身子颤了颤,“你父皇他……”

建隆帝心性狭隘,就算他知道袁天成解梦双生子之事是骗了他,他也会倔强地错下去,决不允许有人生下双胎,损害他的威信。

“母妃,为了小暖腹中的胎儿,儿这几月必须全神贯注地安排筹谋,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宫里这边,得需母妃帮忙遮掩。”三爷言道。

他不是要母妃帮忙做什么,而是希望用此事托住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轻举妄动。

华贵妃立刻点头,“宫里交给我,小暖可知晓了?”

“她还不知,孩子现在月份尚小,儿不想让她为此忧心。”三爷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