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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小农女 南极蓝 3978 字 25天前

小暖把小手在三爷身上蹭了蹭,“干净了。”

蹭完,小暖才觉得不对劲儿,又跑到铜盆边净过手,再跑回来给三爷脱了外袍,讨好地笑着,“都干净了。”

被她这一番撩拨,三爷眸子深处燃起一把火,这火越烧越旺,大有燎原之势,这是的三爷,哪还见平日的半分冷清。小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她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新衣套上,转身就逃。三爷一抬臂,小暖从天旋地转的眩晕中缓过来时,已经落在了他俩的千金榻上。

小暖吓得声音都颤抖了,“三爷,现在是白天。”

三爷应了一声,嗓音低沉浑厚,震得小暖四肢发麻,这可不成啊!小暖清了清嗓子,非常有力道地提醒他,“咱们得守制……”

德妃死了,她也算是长辈,按规矩他俩得分房睡二十七日。

让初知情事妙处的三爷为德妃守制?怎么可能!不过白天确实不成,三爷跟小暖商量着,“今晚早点睡,嗯?”

“……嗯。”

三爷的七天“婚假”休完这日,恰逢早朝。几乎是刚闭上眼睛的小暖听到他起身穿衣,也强打着精神坐起来。三爷扶着她躺下,“还早,接着睡吧。”

小暖也不逞能,几乎是沾枕头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床帘外已经大亮了。她伸了个懒腰,翻身趴在床上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刚辰正。”守在房中的绿蝶立刻回道。

实在是不早了,小暖立刻穿衣拉开床帘,吩咐摆饭。三爷去上朝,她得进宫给诸位大佛请安,去给德妃上香。因为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该守的规矩不能差了。

慈宁宫内,太后先关心了严晟的起居,又问,“哀家给你的宫女,用着可还顺手?”

小暖立刻点头,“非常顺手,多谢皇祖母。”

太后看了一眼小暖身后的李嬷嬷,李嬷嬷心虚低头,那些人王妃是打算用了,但她用人的路子跟太后所想的,可是大相径庭,差得远了。

这老东西到小暖身边后,给自己送来的消息少得可恨!太后不悦,又沉声问道,“你年纪尚幼,又在乡下长大,不懂得京中规矩。府中事多听霜成等人的意见,莫一意孤行,贻笑大方。青婷在慈宁宫管事多年,眉眼高低还能看得明白。”

青婷是前几天太后送她的宫女,年不过十五,怎么可能已经管了多年的事儿。小暖脸上依旧笑得诚恳,“皇祖母放心,府里的事情都是霜成姑姑帮着小暖打理,处处妥当。小暖回去后就让青婷姑娘负责进府做客女眷的迎侍,不枉费皇祖母的良苦用心。”

太后满意了,小暖身后的李嬷嬷头低得不能再低。晟王府除了小草姑娘,哪还有旁的女眷,让青婷去招呼小草……她想都不敢想那是什么场面。

出慈宁宫后,小暖去了永福宫。李皇后照例先关心了严晟的起居,又怜爱地拉着小暖的手道,“宫中举丧,委屈你了。”

小暖可不觉的自己有什么委屈的。她不过是抽空进来上柱香,看看柴严昌想杀自己偏又无可奈何的嘴脸罢了,她见了还觉得很解气呢。

李皇后又笑道,“待过了七七,本宫派人过去帮你好好操办。虽日子迟了些,但该有的绝不会能少一分,你放心就是。”

小暖这才明白皇后在说什么。她嫁入皇家后,循着惯例应该在府中摆宴请皇室女眷大吃大喝一次。这件事儿本来就该做,身为三爷母后的李皇后派人帮忙也属合情合理,小暖没什么好排斥的,“多谢母后。”

本以为要花费一番唇舌的李皇后笑得甚是满意,“你在京中待得少,正好趁此机会认一认各府的女眷,日后也好来往。若是不清楚该请哪些人,可问问你二嫂。”

小暖去揽月宫上香时没见到大皇子,据说是悲伤过度病倒了,今早被李皇后强行送回大皇子府歇息。

小暖心中明了。说什么病倒了,分明就是得知蒋常胜进京,大皇子寻机会出宫他见面商量大事儿去了。

有三爷在,小暖才不担心这俩人翻腾出什么幺蛾子,她安然转身,去往重华宫。谁知重华宫正殿的门紧紧闭着,华嫔称病不见她。小暖看着冷落的宫殿,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说朝中有三爷在,但论美色误国的折子还是日日有,建隆帝接了折子虽没说什么,但自德妃死后他对重华宫的华嫔不闻不问的态度,也让众朝臣猜测纷纷。

虽知华嫔不会在意建隆帝的态度,但小暖还是挺生气,脸色也不好看。

她寒着脸出宫门还未上车,就听到马蹄声,转头见一胡须花白的魁梧武将骑马而来,那脸色比她的可难看多了。

第1163章 他的媳妇是娶回来摆着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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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这人过来,玄舞立刻靠到小暖耳边,低声道,“这是刚赶回来的蒋大将军。”

那边,蒋常胜也根据小暖的衣着和跟在她身边的晟王府侍卫,得知了这就是害得自己的胞妹吞金而死的元凶,让严昌恨不得噬其肉寝其皮的晟王妃陈小暖么?蒋常胜本以为她会与华嫔一般貌可倾城,却不想只是中上之姿。她虽貌不出众,但却有双明亮睿智的眼睛,蒋常胜见了这双眼,就知道这陈小暖定非庸脂俗粉。

难怪柴严亭那样的枭雄,也会死在她的手下。严昌和柴严亭都轻敌了,这陈小暖一看便是个狠辣角色。此女与方挽歌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扬言要娶容貌过人的王妃的晟王,是怎么相中陈小暖的?

蒋常胜心中千回百转,下马抱拳行礼,“蒋常胜拜见晟王妃。”

小暖一看蒋常胜,就知道这人可比大皇子难对付多了,她得体颔首,“蒋将军免礼,节哀。”

蒋常胜应了声是便退到一旁,请小暖先行。小暖上马车坐好,车帘放下时又碰上了蒋常胜的孤狼一样的探究双目,小暖淡定地看过去,毫无惧意。

待马车离去后,蒋常胜皱起眉头。陈小暖不只聪明,还是上清宫师无咎的亲传弟子,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外甥怎会天真地以为凭着一个李岸勒,就能将她掳到关外,以此要挟晟王?难怪他会输得一败涂地。

蒋常胜垂眸,陷入沉思。

马车回到晟王府后,小暖稍事休息便将太后方才提及的青婷从浣衣院叫到银实堂,静静打量片刻,才道,“今日进宫,皇祖母说你善理事,府里正缺人用,你便做个迎客丫鬟吧。”

迎来送往接待客人的丫鬟,虽跟她出宫时的预期不同,但比起在浣衣院里数蚊子,已经是比较体面的差事了。青婷跪下行礼谢恩,就听王妃又道,“待德妃娘娘七七过后,咱们府里要摆家宴,宴请柴氏女眷。这件事关乎着王府的体面,容不得一丝马虎,你跟在霜成姑姑身边,听她安排。”

青婷规规矩矩道,“是。”

小暖让她下去后,才对霜成讲,“青婷就交给姑姑了,若是姑姑用着不顺手,就放回浣衣院去。”

霜成领命后,又请示道,“奴婢和管家这几日相看了一批洒扫院落的女仆,想请王妃您过过目,看那些可以留下。”

小暖含笑道,“我相信姑姑的眼光,这些人由你来定就好。”

霜成苦笑,“这两年招进来的奴仆,都是奴婢和大管家一个个挑的,却还是有鱼目混珠的。奴婢听玄舞说王妃善识人,所以才斗胆拿这些小事来烦您,想跟您学些本事。”

霜成本以为王妃进门后,王府里有了女主人,她肩上的单子会轻许多。哪知王妃比王爷还忙,根本无暇顾及府里的人和事,霜成肩上的担子反而比以前更重了。不过,因为王妃进府这些日给足霜成体面,吩咐她做事都是客客气气的,霜成做事也越发卖力了。

小暖听到是为了这个,便笑着问玄舞,“木刑可在京中?”

玄舞刚点头,霜成连忙道,“王妃,若让木刑一一审查,就没有一个能用的了。”

听着霜成颇为怨念的话语,小暖笑出了声,“也好,姑姑什么时候能将这些人带过来?”

霜成见王妃答应了,连忙道,“明天可成?”

小暖抬头看绿蝶,绿蝶翻看了一下王妃的行程安排,回道,“明天后晌申时到申正,王妃没有安排。”

小暖点头,“那就申时吧。”

霜成应了,脚步轻盈地去往前院寻王全桐。走了几步见青婷还在她身后跟着,霜成停住,吩咐道,“你先回浣衣院,有事时我再让人唤你。”

青婷虽不愿回去,但对着霜成这张比宫里的管事嬷嬷还严肃的脸,她不敢反抗地回了。

想着明日要相看奴仆,小暖与春花道,“你回去跟二姑娘提一句,让她明日申时带着大黄过来。”

小暖善识人,大黄也不逞多让。若是沾满血腥的大恶之人,定过不了大黄这一关。让小草也跟着,是为了教她怎么看人。

待春花走后,小暖又问玄舞,“蒋常胜进京带没带家眷?”

玄舞回道,“他是孤身一人进京的,属下听侍卫说蒋夫人病危,蒋家的两个儿子都留在西北侍疾。”

圣上降旨宣蒋家人进京,便是蒋夫人真得病危,一个儿子留在西北足矣。但两个都留下,意思就很明显了:蒋常胜舍不得握了多年的西北军权。

关外守将与关内不同,因从前朝遗留下的一些缘故,大周关外的守将更像前朝割据一方的诸侯,不易被天子辖制。朝廷明知有些边关守将并不忠君,却难以撤换的缘故,这其中的缘由也颇为复杂。小暖回忆看过的相关邸报,考虑怎么才能扼住蒋常胜这样的守将的咽喉。

秋月进来低声道,“王妃,东桥街陈家的管家在门前求见。”

陈祖谟已被大理寺抓去三日,陈忠来干什么小暖很清楚,却无暇见他,“让王全桐将他大发了。”

陈忠出了晟王府后,在熙熙攘攘地街道上站了半晌,匆匆往永宁街上的棉坊走去。在棉坊内学做生意的小草听了陈忠的话,脆生生地问道,“我爹既然是无辜的,金大人查明案情后很快就会放他出来的,忠叔莫担心。”

陈忠快哭了,“二姑娘,老爷在狱中要受苦的。”

小草歪着脑袋问,“什么苦?”

“牢中三餐不济,衣被无着……”

小草的脸往下一沉,“我爹进牢是被我陈小草害的?”

陈忠嗫嚅道,“……不是。”

“既然不是我害的,那为啥他的衣着餐食,轮到我这个被他赶出陈家的弃女操心了?他花心思娶回府里的媳妇是摆着看的?”

陈忠这才发觉,二姑娘板起脸来,跟大姑娘一样吓人,他低头不敢吭声了。

小草一摆小手,“你们府里有夫人在,不要拿你家的事儿来烦我们,去吧!”

陈忠灰溜溜地退出去后,华安歌才起头,审视着小草的怒容。华安歌还是第一次见小草板起脸训人,这样,也很生动呢。

小草托着小脑袋,看着华安歌手中雕了一半的咬钱蟾蜍,笑眯眯地问,“华歌,你要不要听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第1164章 我觉得这样很好

对于表嫂一家的事,华安歌早有耳闻,也知个大概。现在听小草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华安歌才明白,为何秦安人和小草将表嫂视为当家人。若是没有表嫂,这母女三人或许早已不在人世,又怎能有如今的安乐。表哥能在表嫂处于微末之时,慧眼识珠并撷掬掌心,也是眼光独到。

华安歌看着伏在一摞摞文书、账本间,比自己还小四岁的小草,心中升起怜惜之意,“小草,你的牙可长好了?”

小草用力,“我娘说小草运气很好,门牙没长歪,门牙已经长好了,现在换里边的牙呢。”

小草说完,张开嘴给华安歌看。华安歌看着她整齐的牙齿,也替她高兴,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很好,你家里人也很好,你们很幸运。”

虽然小草母女三人受了许多苦难,但她们都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好,这很让华安歌羡慕。他的祖父祖母早因悲伤故去,他的姑姑还被建隆帝锁在深宫,终年不得出。

小草笑眯眯地道,“我们是很好没错,所以安歌回家后,要把我们很好,特别是我姐姐很好的事,讲给你爹娘听哦。”

小草这一句话就把华安歌从悲伤里拉出来,忍不住笑了。小草趴在桌子上,看着华安歌的笑脸两眼放光,“安歌的笑脸,是小草见过的人中第三好看的。”

在小草眼里,笑得最美的当然是华嫔娘娘,然后是姐夫,再然后就是华安歌了。小草抄起桌上的小铜镜,对着镜子这样笑了又那样笑,然后很有自信地点点头,“小草笑起来也很好看!”

华安歌见了,罕有地开怀大笑。华家人容貌出色,却因此惹了祸事,家破人亡。小草一家经常坦坦荡荡地夸他生得好,也夸表哥生得俊朗。因知道表哥也很讨厌别人专注他的容貌,华安歌对表哥能对小草一家的夸奖安然处之,感到有些奇怪。

前两日,他与表哥表嫂同桌用饭时,表嫂说午饭想回娘家吃,然后傍晚再回来。

表哥对着表嫂笑了,然后说,“用完饭我去接你。”

华安歌真真切切地看到表嫂被表哥的笑脸迷晕,然后迷迷糊糊地就点了头,忘记她刚说傍晚要回来的话。若是父亲见到母亲这样迷恋地看着他,就会沉下脸,但表哥似乎没有生气。

华安歌想不通,便去请教表哥。

表哥却说,“外人这样说自是寻死,但你表嫂这样说,我觉得很好。”

华安歌疑惑,直接问道,“若是表嫂因容貌而倾慕表哥,表哥不觉得肤浅么?”

表哥摇头,笑道,“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便懂了。”

已到艾慕之年的华安歌想不明白。但他现在看着小草,忽然就懂了。若是有一日他中意一个女子,那女子也中意他。那么她喜欢自己的容貌,就想自己心悦于她的容颜一样,这也是一件令人欢愉的事。

莫非,自己是心悦于小草么?华安歌朗月般的容颜渐染霞光,他慌忙低头,假装全神贯注地雕刻手中的蟾蜍。

万幸的是小草欣赏完了她的小脸,便啃着毛笔开始钻研铺子的营生,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

华安歌轻轻吁了一口气,心中却又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遗憾,连他最喜欢的木雕也做不下去了。他转凤眸一转,却见小草已经沉进了她的生意里,华安歌抿抿唇,努力将注意力拉回蟾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