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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小农女 南极蓝 3564 字 25天前

第一一四三章 回门

大皇子府的侍卫天停和千牛卫中郎将苏缪听了柴严昌的话,都觉得阵阵发寒。

苏缪劝道,“这么做与咱们的计划相左,以晟王的性格,待他得知真相,定会拼个鱼死网破,请王爷三思。”

虽然柴严昌的王位已经被削,但私下里,这些人仍以王爷称之。

天停连忙点头,他们与晟王府的人斗了近十年,很清楚彼此的秉性,王爷这么做不是谋天下,而是玉石俱焚。

按着原计划,待晟王发现陈小暖被捉后,私下与李岸勒交涉欲救陈小暖,待建隆帝将要殡天时,大皇子帮他杀死李岸勒救回陈小暖,晟王必定感恩戴德,帮大皇子谋夺天下。

得晟王相助,大皇子的皇位便稳了大半。若是到时晟王发现陈小暖并非完璧,天停都不敢想象晟王会做出什么事,那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柴严昌冷哼一声,“本王就是要羞辱他和陈小暖!彼时本王已经得登大宝,害怕他个小小的王爷不成!”

等他当了皇位,老二和老三都要千刀万剐,好为他死去的君岳报仇,消他心头只恨!

第二日一早,小暖天刚亮就醒了,催着三爷起床回娘家,“一会儿二郎就该到了。”

三爷翻身将她抱住,“时辰尚早,再睡会儿。”

小暖嘟起小脸,“都睡了这么久了……”

三爷抿了抿唇,昨夜这丫头几乎是沾枕头就着了,初尝鱼水之欢的三爷怀拥美人,睡不着又不想扰了她的好眠,一直折腾到天蒙蒙亮才有了睡意。

见他是真的想睡,小暖乖乖让他抱着,兴奋地想着娘亲和小草正在忙什么。

“汪,汪——”

遥遥传来两声熟悉的狗叫,小暖一挺身就要坐起来,却碰在了三爷的下巴上,三爷闷哼一声,抬头帮她揉额头。

“大黄来了!”小暖欢喜地拉住三爷的胳膊,“三爷,大黄来找我了!”

“嗯。”三爷无奈应了一声,带着她坐起来。按风俗不该是二郎来叩门请小暖回家么,怎是大黄呢。

“汪——”

大黄的声音近了些,小暖拉着三爷快速更衣。她的衣服还没穿好,就听到大黄的声音到院门口了,“汪——呜——”

还不等三爷开口,小暖就赤着小脚跑到窗口,欢快地回应,“大黄,我在这儿!”

已经跑到嘉木堂院墙外的大黄,等不及开门就翻墙进了院子,直奔主房而去,值守的暗卫犹豫了一下,还是由着它去了。

不放它进去,会惹怒大黄和王妃;放它进去,会惹怒三爷,稍有点脑子的暗卫就明白该怎么办,王妃生气很严重,大黄生气更严重。岂不知因为一只兔子,他家三爷在大黄那里受了多少气。

惹不得,惹不得。

卧房内,看着面前抱成一团的一人一狗,三爷的脸都黑了,“过来,大黄身上都是土。”

大黄不高兴了,拿大爪子扒拉着小暖不放开。

小暖也舍不得,“大黄不脏,三爷你看它洗了澡,毛还没干透呢。”

“汪!”大黄高兴了,尾巴用力摇摆,借着透进窗来的晨曦,三爷清楚地看到被它晃掉的狗毛,放肆地房间里飞舞。

“大黄,你自己来的还是跟二郎一块来的?”小暖满是欢喜地与大黄聊天。

“汪。”

“跟二郎一块来了的啊,二郎呢?”

“汪。”

“还没到啊,你跑这么急,渴了不,要不要喝水?”

“汪!”

“好,回家,咱们回家。”

一人一狗一唱一和地没完,看着被蹭了一身一脸狗毛的小暖,三爷忍不了了,“大黄去找玄其,帮他挑几只兔子,带回第四庄。”

大黄不想去,依旧靠在小暖身上不动。小暖也劝着,“大黄去吧,挑好了兔子咱们回家见娘亲和小草。”

待大黄慢腾腾地出了屋后,小暖笑得异常开心,“从第四庄到晟王府这么远的路,它一口气就跑来了,还能准确找到咱俩住的院子。它很聪明,对不对?”

“你怎知它是一口气跑过来的?”三爷平静问道。

小暖……

这是生气了?

三爷吩咐了备热水,拉了小暖进浴房,一件件剥了她的衣服,然后将她放进水里,小暖已经羞得不敢不敢抬头了。三爷给她洗了三遍,才把人拎出来,又一件件地给她换上新衣,“以后不许抱它。”

“可是……”

“抱一次,我便给你洗一次。”

“……好。”小暖不争气地屈服了。

三爷给她擦净头发,直到一根狗毛也看不到了,才带着她出屋用早膳。小暖虽然一点吃饭的心思也没有,还是乖乖坐在三爷身边,把他夹到自己碗里的东西全吃了,然后便眼巴巴地望着他。

“出完午饭就得回来。”三爷提醒道,按照皇族的规矩,回门应该中午之前回来的,“想回过两日可以再去。”

小暖点头表示明白,绿蝶这才上前道,“表少爷来接王妃回家了。”

秦二郎在姐夫见了礼,带着一脸愧疚,“表姐出嫁后,大黄这两天就闹着找你。大姑和小草好不容易压了它两天,今早一个没注意,还没等我出门,它就跑来了。”

小暖听得心都软了,“家里还好吧?”

秦二郎带着憨厚地笑,“家里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姐夫和姐姐回去呢。”

待他们到了马车边时,小暖见到三爷准备的四抬回门礼,还有一只羽毛艳丽、色彩斑斓的大公鸡。新婚夫妇第一次回娘家要带一只大公鸡,寓意大吉大利,驱邪辟恶。

“这大公鸡真好看。”小暖由衷赞美道。

三爷点头,“这是父皇养在百兽园里的,今早才命人送过来。”

她本来想说这身鸡毛可以做好些毽子完的,小暖立刻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改口道,“父皇待咱们,真好。”

跟着玄其出来的大黄也见到了大公鸡,上前闻了闻,张嘴就要咬。

小暖赶忙阻止它,“大黄,这个不是吃的,是家里要养的。”

大黄很是聪明,围着公鸡转了一圈,咬住它的脖子跳上马车,回头看小暖。

小暖望天,“三爷,咱走吧?”

第一一四四章 三爷,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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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归心似箭地回到第四庄,小草飞奔过来时,李岸勒的车队也缓缓逼近雁门关。

雁门关东西两面山岩峭拔,中间一条狭长的通路盘旋崎岖。这是通关的唯一通路,在此设障,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岸勒咬着跟草穗,心中暗嗤。

此时,等候出关的商队、行人弯曲排成百丈游龙,李岸勒命自己的商队遵序前行,等待检验出城。一有八辆空车的商队排在他们身后,为首的红脸汉子也咬着根草靠在车框上,悠哉游哉。

当小暖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桌前用饭时,李岸勒的马车经过关卡兵守兵的“严查”,顺利通过雁门关的铁门。

知道能平安出关,跟真得平安通过的感觉还是不同的,行出两三里确认无人追赶后,李岸勒站在马车上,挥舞马鞭扯着脖子唱起牧羊调,征远镖局的人也跟着,歌声在山谷间飘荡。不远不近跟在他们之后的行商们听了这歌声,也愉悦地跟着哼唱。

马车车厢里的“小暖”烦躁地皱起眉头,恨不得一脚踢碎车板,将李岸勒的嘴用马粪塞住。

马车出雁门关三十里,李岸勒按照之前的约定放出两只雪鸽,看鸟儿扑棱翅膀直上青云,李岸勒又咧嘴笑着。虽说雁门关外还需经数道关卡返回于田,但雁门关外的守将远没有京师重地的忠诚尽责,所以出了雁门关就等于跳出了大周皇帝的掌控,只要接下来的路上不遇强匪,他们就能平安返回于田。

关外悍匪,都跟他是一家子,这有何惧!李岸勒拍了一下车座,声音里偷着欢快,“过了今晚,爷就放你出来,免得还没到地方就把把你这金贵丫头折腾死,那爷可就亏大了。”

返回晟王府,午睡醒来的小暖到院中,见三爷正倒背双手,盯着已经西转的太阳,满目肃杀。

按照时辰推算,李岸勒一行已经出了雁门关,傍晚之前会通过设伏的峡谷,大师兄的人能把这些人全捉住,假扮自己的师门弟子能平安脱险么?虽知师门人才辈出,但小暖依旧担心着。她站到三爷身边,与他一起眺望斜阳,低声道。“雁门关距京城虽有千里之遥,但信鸽一日可至,明天晌午之前就该进京了吧?”

三爷点头,低声吩咐玄散,“紧密监视大皇子府和苏缪,以柴严昌的急脾气,今晚定有所行动。再去叮嘱按照保护赵书彦的人,不可暴露。”

待玄散离开后,小暖虽担心赵书彦的安危,却不好直接跟三爷讲,便冲他露出标准的大黄式微笑。

三爷抬手将她发梢上的一根狗毛摘掉,然后牵着她回房,吩咐门口的春花,“清扫房间,摆饭,准备热水。”

备热水?小暖嘟囔道,“三爷,我又没抱大黄。”

“你抱了小草,小草抱了大黄。”三爷陈述事实。

小暖无力吐槽,“三爷,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三爷头也不回,“有夫人就好。”

小暖……

当小暖泡在浴桶里,听着外边悉悉索索地撤换被褥和打扫房间地声音,拍水谴责三爷太龟毛时,雁门关外的太阳也开始慢慢地落向西山,如血的晚霞映照下,狭长的山谷岩石也被染做红色。

在这前望不见车马,后不见来人的峡谷内,李岸勒抬头望着峡谷上空盘旋的雄鹰,出于多次出生入死练就的直觉,他提起戒备,抽出弯刀站在车辕上催促道,“催马加鞭,尽快出谷!”

出了山谷后再行约五里就有一处不错的客栈,他们天黑前就可以赶到。疲累的一行人觉得熬出了头,吆喝着马儿加速时,竟随风飘来一阵烤肉的香味。

李岸勒提鼻子闻了闻,给手下人鼓劲儿,“这是烤羊肉的味道,等到了客栈,咱们今晚烤全羊敞开吃,黄酒敞开喝!”

众人都深吸了一口烤肉的香气,面上露出喜色,催马赶车,想要尽快走出峡谷纵情玩乐。跟着他们进峡谷的商队众人,却都低下头,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站在马车上的李岸勒看到远处狭窄山道出口的一片残红时刚露出笑容,却头晕眼花腿发软,险些跌落马下。

不对劲儿!李岸勒想大吼一声示警,可他张开嘴发出的叫声还没公鸭的大,李岸勒发现自己竟提不起多大劲儿来!

他何时着了道的?李岸勒心慌了,也发了狠,弯刀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大腿刺去!疼痛让他瞬间清醒,竭尽全力地吼道,“有敌情,戒备!”

可他的声音还是没比公鸭大多少,只靠近的两辆车上的人听到了,还不等他们有所行动,却见身侧忽然钻出几个与山石同色的蒙面人。

这些人眨巴眨巴眼睛想再仔细看,蒙面人却已抬手利落地将他们击晕。然后拎到后边商队的马车上叠放,六十五人正好将八辆空车装满。

这些蒙面人换上李岸勒等人的外裳,拉马赶车,出了狭窄山道后,继续向着远处的客栈赶去。领头的马车上,死撑着未昏过去的李岸勒咬牙切齿地问,“你们是何人?我乃于田李家的人,若是尔等敢伤了我,李家不会……”

蒙面人也不理他,径自打开车座下的暗格救人。

看见陈小暖从暗格中站起走出来,李岸勒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晟王的人?怎么可……”

还不等他说完,“陈小暖”一巴掌抽过来,这厮便人事不省了。随后,假扮陈小暖的人将他拎起摔进暗格里,再把暗格关好稳稳坐在上面,冷冷地哼了一声。

救她出来的男子笑道,“师妹如此粗鲁,实在有辱斯文。”

“你有意见?”女子揭下贴了多日的假面,恶狠狠地瞪过去,“老子憋了多日,关他一关又如何?”

暗夜中,两只信鸽停在树上歇息。京城内,三爷与小暖在新换的被褥上睡得香甜,柴严昌在房间内焦躁地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