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认定顾锦时今晚喝多了,又因为身份,不敢打死他,便放着他不管,去隔间把自己一头零零碎碎的首饰摘掉。
待他回去时,顾锦时酒已经半醒,坐在床沿,与程朝对视,“把你骗过来,是意料之外的事,我的暗卫被尚书府发现了,白玲珑不在,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程朝点点头,突然生出自己真的和顾锦时成婚的错觉,拍了拍脸清醒过来,问道:“我能去洗澡吗?”
顾锦时吩咐下去,那少年竟独自一人,抱着装满热水的沉重木桶和衣物进来,放到耳房的屏风后。
程朝看了看衣服,忍不住道:“我怎么还要穿女装?”
少年回答道:“明天还要祭祖。”
“祭祖不去了,”顾锦时隔着道墙壁说,“我已经找个理由推了,你再去拿套正常的衣服吧。”
少年依言拿来一套红衣,去了正屋,低声与顾锦时谈论些什么。
他俩声音太小,程朝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现什么都听不到,便放弃了。
程朝洗完澡后,少年抱着木桶和换下来的衣服出去了。正屋里的蜡烛只剩两支还燃着,顾锦时用剪刀拨弄着,剪下来的部分,扔进了香炉里。
屋子里盈满烛光,程朝自觉去柜子里找多余的被褥,却没有找到,回头骂顾锦时疏忽。
顾锦时解释:“母后怕我不肯与白玲珑亲近,房里只有一套被褥。”
程朝无法,不得不与顾锦时同床共枕,衣服脱了一半,他忽然感觉浑身燥热,再一转头,问顾锦时:“你把香点燃了?”
不用顾锦时回答,程朝也从满室的香味里得到答案,暗骂了一声,倒了杯茶洒进香炉里。
然而已经来不及,香气扩散得太快。
程朝虽然浑身燥热,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他一边以手作扇,一边去看顾锦时的状况。
顾锦时躺在床上,露出半个白玉般的胸膛,脸色通红,捏着被角,牙死死咬着唇,唇齿间溢出一丝声响:“程朝……”
顾锦时反应太过于敏感了,程朝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手抖放多了药。
他正准备叫少年进来帮忙时,屋外传来那嬷嬷的声音:“太子和太子妃可歇下了?”
“……”程朝无奈,狠狠掐了顾锦时一下,顾锦时被逼着发出一声轻轻的“啊”。
嬷嬷立刻闭上嘴,却不见走人的意思。
程朝满脸不耐烦,伸出手,就算是为秋鱼姑娘日后的幸福来帮忙。
他虽没有真枪实弹的经验,但自渎的经验十足,比顾锦时强过百倍。
顾锦时看着他的脸轻轻喘息,程朝一只手甚至握不住。
他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在此情此景下,该不该嫉妒。
过了片刻,程朝手都酸了,顾锦时也不见结束的意思。他嫌累,表情不自然地松了手:“你用手弄一弄,就行了。”见顾锦时依旧满脸茫然,他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男主日天日地,却连这种事还不会做。
只是笑了一声,就笑不出来了。
他累了一天,又没睡好,闻久了香味,手脚也变得软绵绵了。
顾锦时含羞带怯的模样,在灯光下看来,真的如一个羞涩的女子。程朝的心神全放在他眼角的泪痣上,不自觉地深陷进去。
昏昏沉沉间,顾锦时不知何时伸出手,将他抱到床上,让程朝的背靠着柔软的被褥,眼睛只能看着顾锦时。
程朝在顾锦时的唇凑上来时回过了一点点神,手脚却绵软无力,抵在顾锦时肩上表示拒绝的双手,倒像是在迎接。
顾锦时散下床帐,用手遮住程朝的眼睛,与程朝此刻的意乱情迷不同,顾锦时眼底一片清明,方才装出来的迷乱,全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