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伯顿·伍德的去世, 林蒙真的没什么感觉。
伯顿·伍德尽管不像艾文娜·伍德那样, 对她这个亲生女儿施加冷暴力, 可他却无动于衷,或许是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林蒙而言, 伯顿·伍德完全无法和“父亲”这个词划上等号。
他还不如麦考夫。
虽说林蒙当时是就着台阶下, 可她对麦考夫说的, 未免没有真心实意在。
反正, 林蒙也就没有勉强自己回伯明翰, 去参加伯顿·伍德的葬礼。
不过出于林蒙明面上身份的考量, 军情六处这边有让一名女特工代替林蒙回去了一趟。
那名女特工伪装后的模样, 和林蒙有几分像, 而伍德家那边没有一个人意识到那并非本人, 以至于当林蒙回去上班,还变得特别敬职敬业后, 知道内情的身边人, 对她的态度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就连温德尔夫人都让人送来了她亲自做的小甜饼, 让她不要伤心而不自知。
林蒙:“…………”
再又一次琳娜·霍金斯不惜余力地夸赞她是天才, 并委婉地暗示她不要为有眼无珠的人伤心时,林蒙忍无可忍, 她郑重其事道:“我没有伤心!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琳娜·霍金斯观察着她的神色, 还是没有完全相信:“那你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吗?你已经连续工作二十三个小时了。”医疗队之前就在候命了。
林蒙一扬眉:“你们以为我——”
林蒙说到一半, 就住了嘴。他们误会就误会去了, 她也懒得再给自己找借口。只是, 她仅仅连续工作二十三个小时, 就被认为过度投入工作中吗?她到底给周围人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啊。
林蒙转念一想,自己之前跑出去那么久,似乎真的不能和“尽忠职守”划上等号呢。
林蒙觉得是时候扭转下自己这个形象了,要知道她现在有太多灵感,需要付诸于实践。
因此,林蒙有变成工作狂人的趋势。
导致麦考夫都忍不住来关怀她,认为她原生家庭的事,还是给她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林蒙:行叭。
另一方面,因为林蒙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她的私人时间自然大大减少,更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有大把时间和夏洛克一起在伦敦浪荡。
夏洛克相当不满。
一天,夏洛克堵到了火炬木博物馆来,他幼稚地举着一个头骨,对林蒙煞有介事地介绍道:“莉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朋友,头骨先生。他实在是个再贴心不过的朋友了,不但能跟着我到处去破案,最大的优点还是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
林蒙一点都没吃醋:“那很好啊。”
夏洛克:“!”
夏洛克接着轻描淡写道:“雷斯垂德之前还提到了你,他的妻子和他分居了,他需要通知你一声。梅达韦尔街那个案子,就是他负责的,你或许可以在案发现场和他聊一聊。”
林蒙喊他:“夏洛克。”
夏洛克快速道:“干嘛?你是要和我比一比,看谁先破案吗?我当然是没有二话的。”
林蒙直接把一个橘子塞到他嘴里,让自己有机会把话说完:“夏洛克,你该当是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你也会是。或者说,你已经是了。”
林蒙由衷道。她从不怀疑夏洛克·福尔摩斯们的伟大头脑,即便夏洛克自认为他是高功能反社会,让苏格兰场的很多警员认为他可能有一天成为罪犯,可林蒙却仍旧对他抱有最大的期待和支持。
再说到林蒙本身,她是很乐意和夏洛克一起玩,但在那之前,她首先是她自己,因此林蒙傲然地抬了抬下巴:“而我,在我的领域,我也是绝无仅有的。”
他们再相像,也不等同于谁就是谁的影子了。
夏洛克何尝不明白,他就是不愿意接受他们无法一起行动的事实,到最后他恶狠狠地连皮带肉咬了一口嘴里的橘子:“我讨厌橘子。”
林蒙:“你不。”
夏洛克:“说说看。”
林蒙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明明你只需要对我说‘莉莉,我想和你一起去破案’,可你非得别别扭扭到快到了口是心非的地步——”
夏洛克对她的说法很是不屑。
林蒙笑得甜蜜蜜:“我可以把我的日程表给你一份,夏洛克。”
夏洛克受不了她的揶揄,仍旧死鸭子嘴硬:“你以为伦敦的罪犯会配合你的日程表,在你空闲的时候作案吗!别太自以为是了,莉莉。”
林蒙立马扬声道:“玛姬,送客。”
夏洛克:“……”
夏洛克忿忿地带着他的头骨先生离开了,到了案发现场那边,雷斯垂德都习惯性地朝他身后看了看:“莉莉这次也不能来吗?”
夏洛克立刻把炮筒架向了他:“如果你把这份闲心用在你妻子身上,她就不会出轨你们隔壁的体育老师了。”
雷斯垂德:“……”
这一案件结案后,苏格兰场想套夏洛克麻袋的人更多了。
雷斯垂德都有点开始想念莉莉·伍德了,虽然她和夏洛克半斤八两,可她在的时候,夏洛克可不像是活吞了一吨炸药一样,不去点他他都炸个不停啊。
可雷斯垂德探长的想念并没有任何用,林蒙她跑出来劳逸结合的时间,还是比以前少了很多。
好在林蒙特别擅长对付福尔摩斯们,夏洛克再张牙舞爪,渐渐地还是被林蒙给捋顺了毛,在案发现场没有那么的火力全开了。
然而之后有一天,夏洛克却彻底炸了。
事情说起来简单也简单,复杂也复杂。
简单的一说,是夏洛克终于发现林蒙早就认识了麦考夫,他认为自己被背叛了;
复杂的一说呢,则是夏洛克发现这件事的过程比较复杂。
这其中涉及到了国家机密,和大洋对岸的国家,恐怖分子,间谍等等有关,麦考夫甚至还受了伤。
该怎么说呢。
为了引出早年便渗入到政府内部的间谍,还有其他政治方面的考量,麦考夫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而这个计划还是将计就计的——他们这边提前截获了一起针对大英政府的绑架计划。从表面上来看“绑匪”是一群恐怖分子,他们的目的倒不仅仅是借此勒索英国,达成某种政治目的,而且还要借着麦考夫,引出英国“最终极的武器”,也就是林蒙,让林蒙为他们这个恐怖组织制造让世界核平的武器。
即便军情六处这边没有提前截获这一恐怖袭击,但凭麦考夫自己,也不会让事态向着恐怖组织期待的方向发展,更不用说林蒙也被牵扯了进来,她觉得自己被恐怖组织以及其背后的势力,全方位地给侮辱了,所以明明麦考夫为她安全考虑,不让她插手的,她还是出击了。
结果就更加没有悬念了。
麦考夫会受伤,也在他意料之内,幸好他伤得并不重,在医院修养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完全不耽搁临近的一场非同小可的会谈。
医院是受控的私人医院,病房也已经变成了麦考夫的临时办公室,他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有很多公务要处理,而且还得给某人收拾烂摊子。
麦考夫看着手边的记录,他忍不住顶了顶腮帮子,觉得无比牙疼。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用自己发明的剥皮器剥皮的“最终极的武器”,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还知道灰姑娘的故事?”
“我只是和我们的首相大人说,他只是恰好穿上水晶鞋,被‘王子’选中的灰姑娘,没有了他,有得是人愿意削足适履。”林蒙还真是服了唐宁街十号府邸里的那位,他明明知道没了他,英国照样运转,可没有了麦考夫,那就很难说了,可偏偏这人没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完全能够掌控全局。林蒙才不跟他客气,直接嘲讽了他一脸,而且林蒙认为自己比喻得当:“你得承认,首相大人有一种独特的少女般的天真。”
“我不给予否认。”麦考夫还是给首相留了最后一分体面,“无所谓了,反正大选在即……”
林蒙耸了耸肩。
所以麦考夫并没有真正责怪她的意思,过了会儿他冷不丁道:“还有一件事。”
林蒙闻弦歌知雅意:“啊,我是靠着我的聪明才智,早一步得知你具体坐标的。”
麦考夫没有被她糊弄住:“不止。你还提早获悉了我的具体伤情。”
只是医院对他进行了全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不对来,何况之前他身上的定位器都被屏蔽了,可她仍旧能够有针对性地定位到他的详细情况。想也知道,又是她鼓捣出来的发明,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这次“意外”,麦考夫都不知道他何时才会察觉到这一点。
林蒙眨了眨眼:“我只是像你关心我一样关心你,麦考夫。”
麦考夫:“……”
大家都是控制狂,就别多抱怨了,而且对林蒙自己来说,她这是表达友情的一种手段,不只针对麦考夫,和麦考夫那明晃晃地派出去一个小分队,还不能完全相提并论。
夏洛克就是这时,出现在病房外的。
他是因为联络不上林蒙,就费了不少功夫来搜寻她,结果就找来了这家医院。本来他是不能进来的,可谁让他能刷脸啊。
事实上,夏洛克不用进来,光凭他之前得到的信息,他就可以得出他本该早之前就可以得出的结论了,但他还是执拗地闯了进来,非要眼见为实。
隔着玻璃窗看到夏洛克的林蒙,下一刻便看向了麦考夫——没有他允许,夏洛克能顺利进来?
麦考夫理所当然道:“我是病人,我需要一点娱乐。”
言外之意,傻弟弟就是用来娱乐自己的。
林蒙翻了个白眼,然后走过去打开了病房门,顶着夏洛克如有实质的目光,微笑着说道:“夏洛克,你来了啊,要吃橘子吗?”
夏洛克此刻在想:‘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不是!没有!
夏洛克因为自己没能在最开始,就推测出他们俩是旧相识这第一点,还有就是自己的朋友竟然不是一直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这第二点,经由麦考夫在那边看笑话姿态的火上浇油后,他恼羞成怒,咬肌绷得紧紧的。在这种情况下,别指望全然的理智在主导他,他接下来绝对会说出伤人又伤己的话来。
林蒙先一步道:“没有关系的,夏洛克。其实你早就可以推理出来了,只是你潜意识里拒绝承认。”
“因为你太在意了。”
夏洛克被噎了个半死,他狠狠地剜了又在那儿瞎讲大实话的林蒙一眼,一甩大衣走了。
林蒙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咂了咂嘴:“夏洛克还是这么孩子气。”
说得好像她就长大了一样。
麦考夫露出假笑:“莉莉,我真高兴你没有再和夏洛克沆瀣一气。”说完,他就去拿剥好的橘子。
林蒙冷酷又无情道:“橘子不是剥给你吃的。”
林蒙上去把橘子夺回来,又把剥皮器装进包里:“吃橘子皮去吧。”说完,林蒙也不再管他还是个病人,还兀自结束了这段探望之行,也毫不留情地走了。
麦考夫:“…………”
林蒙离开医院后,并没有去追夏洛克,她可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何况她能说的都说了,只等着夏洛克自己想通。
只是夏洛克这次是真的爆炸了,他在案发案场表演了个原地爆炸,把周围的人炸的遍体鳞伤。
雷斯垂德愁得头发都白了:“夏洛克这是又怎么了?”
最近顶在和夏洛克不对付队列之首的安德森忽然来了句:“根据我的判断,我初步认为是那位莉莉小姐把他甩了。”
雷斯垂德吃了一惊:“什么?”
夏洛克低吼:“闭嘴,安德森!”
安德森摊开了手:‘看吧。’
雷斯垂德表示自己信了他的邪,可不知道怎么地(其实是苏格兰场压抑太久了),夏洛克被甩了这件事,就在苏格兰场传开了,还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当不久后,夏洛克毅然决然地搬进贝克街221b,还给自己找了个男性同租人,认识人家第一天就把人家带到了案发现场等一系列事情发生后,安德森再次通过他那拉低了一条街的智商,进行了缜密的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不就是被分手了吗?至于打击那么大吗?连性取向都变了。”
雷斯垂德语气虚弱地说:“别胡说。”苏格兰场很多人都对夏洛克的情变喜闻乐见,搞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被前任的林蒙正窝在自己的地下工作室内,将一个人的资料分享给了投影过来的欧洛丝:“詹姆斯·莫里亚蒂,犯罪界的拿破仑,独一无二的咨询罪犯——你有没有在看?”
欧洛丝的手又一次从林蒙脸旁穿过,她依旧锲而不舍,语气却平静到有点诡谲:“我想摸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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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小吉姆露头啦啦啦~
·蒙妹和麦哥父女感就父女感吧,大家就当我之前说的是薛定谔的单箭头好了【烟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