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遇见连环杀人犯只是林蒙这次旅程中的小插曲, 可她还是秉承着尽善尽美的原则, 在回到她在纽约的公寓楼后,将这一案件的资料进行了整合, 之后将文件夹按序到了她的档案柜里——在那里面已经被其他文件夹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做完这件事后,林蒙把自己扔在壁炉前的长沙发里, 兀自沉思起来。
林蒙在想bau,并由此激活了更多的相关记忆,然后意识到在今天之前,她就和剧情人物间接接触过了。她的书架上还摆放着bau元老之一的大卫·罗西所著的书籍, 一直订阅的《行为心理学》杂志,曾有三期很有质量的论文,其作者就是斯潘塞·瑞德;还有之前关于“小径杀手”的报道中, 将小径杀手缉拿归案的就是杰森·吉迪恩来着。
只是直到今天,那层模糊的窗纱才彻底掀开。
而这次相遇,像是开启了开关,没多久林蒙就遇见了bau中除摩根以外的其他成员。
那是一次心理学界的研讨会,不少业内知名人士受邀出席, 不对外开放。在一群中老年中, 唯二两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别提多显眼了。
林蒙是和她的心理医生亚伦·菲什伯恩一起来的, 而另一个年轻人瑞德博士则是被年长的吉迪恩带过来的,更巧的是亚伦·菲什伯恩和吉迪恩是老朋友。在两个长者寒暄时, 两个小年轻就被带着做了简单介绍。
而相比瑞德的局促, 林蒙就游刃有余得多。
因为是相对正式的场合, 所以林蒙这次来穿了配套的西装, 不像瑞德虽然穿着西装,可还没舍得放下他的邮差包,以至于显得更加青涩。另外,林蒙她对别人扫过来的目光毫不在意,也并不注重所谓的正常社交礼节,因而面对拘谨的瑞德,她毫不犹豫地摒弃了通俗意义上的社交原则,直截了当道:“我读了你的《社会排斥的进化起源》,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可以吗?”
“当、当然。”瑞德磕巴了下,和接下来他在自己专业上的滔滔不绝,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蒙心想:‘这不是做得很好嘛。’
林蒙对于拥有真才实学的人,总是愿意给予相应的尊重,何况瑞德衬得上是不得多得的天才。林蒙和他交谈起来,完全不会有任何障碍,彼此都能跟得上彼此的思路,完全不用担心对方听不懂自己抛出的话题与梗,哪怕是涉及到宅文化,他们俩还用《星际迷航》中的克林贡语,进行了一段对话。
林蒙心情愉快极了,在注意到亚伦·菲什伯恩在朝他们俩招手时,她还有点意犹未尽。她把手插进裤兜中,目光真挚地看着背着邮差包,一脸青涩的瑞德:“伊丽莎白·伍德,你可以叫我莉兹,很高兴见到你。”
瑞德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某种认同,这种认同感染了他,他抓着自己的背包带子:“斯潘塞·瑞德,吉迪恩他们都叫我dr.瑞德,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呃……”
林蒙继续一脸真挚地看着他。
瑞德:“……莉兹。”他耳朵全红了。
恶趣味发作的林蒙良心一点都不痛,她掏出自己的黑莓手机,朝瑞德晃了晃:“你的号码。”
瑞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哦哦。”
得到她之前就知道的手机号码后,心情越发愉快的林蒙,就朝瑞德挥挥手,回到了亚伦·菲什伯恩身边。
研讨会很快就开始了。
吉迪恩和瑞德有上台发言,他们是结合“小径杀手”这一案件讲述的。林蒙听得很认真,对吉迪恩这位资深侧写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拥有缜密的思维,丰富的阅历,出色的侧写能力,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是值得尊敬的人。林蒙还一心二用地回想了下,为什么原剧情中吉迪恩离开了bau,换成了她更为“熟悉”的大卫·罗西。
未果。
可之前因为决策失误,导致六名同僚牺牲都没能打倒的吉迪恩,选择离开bau的原因,必定非同一般。
林蒙将这件事暗暗记了下来,面上仍旧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林蒙自己也有上台发言,她同样是结合真实案件阐述自己的论文。这起案件是去年发生在伦敦的一起引起不小轰动的连环杀人案,因为其中一名受害人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引发了外界广泛的关注度,几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名人被害上,就连苏格兰场都将突破点放在这边。然而事实是那名名人被杀,只是凶手在故布迷阵,借以掩藏自己真正的目标,一名对大众微不足道的小公务员。
凶手几乎成功了。
如果没有林蒙介入的话。
她当时就在伦敦,而且前一天还去参观了贝克街221b,然后用这则案件证明了她仍旧能够将基本演绎法运用得炉火纯青。
只是当时教她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在这个时空却成了虚构人物。
这种割裂感,还真是让林蒙恍惚了好一阵。
话说回来,这次研讨会的高质量,还是很让林蒙满意的,尤其是还交了个“同龄”朋友。
亚伦·菲什伯恩也意识到这点,他对此是持鼓励态度的。
先前提到过亚伦·菲什伯恩其实是林蒙的心理医生,在林蒙还是个孩子时,他就被林蒙的祖父乔治·伍德聘请来了。
促使老伍德先生做这个决定的,是一起绑架案。
这辈子林蒙出身的伍德家,发家历史可以追溯到二战,家境十足十的殷实,由此引来外人觊觎就是顺理成章的。和幼童林蒙有关的那起绑架案,还涉及到了她的祖母奥德丽·伍德,且绑架案规模也非同一般,伍德家保镖中还出了内贼,而对林蒙来讲,她对这种危急情况驾轻就熟,哪怕她生理上还是个幼童,可并不妨碍她精密地判断出该如何破解当下局面,即使破解之法中包括割开一个绑匪的颈动脉。
然而在外人看来,她的表现如同摔坏个玩具般无所谓。
这起绑架案被伍德家严密地压下了,任何可能的记录都不存在。
至于事后家里人的反应?
老伍德先生请来心理医生,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孙女懂得敬畏生命,不至于走上毁灭自我的道路,其他至亲也都是担心居多。奥德丽·伍德夫人在去世前,最挂念的仍旧是这个孙女。
不得不说,正是这种态度,让林蒙自愿戴上了名为爱的枷锁,没走上不可挽回的歪路。在这个平行世界,她不是个好人,但她也不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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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研讨会上回来后,林蒙就全心投入到新书的创作中。
在搜集资料的阶段,为了更好地将自己的所学和实际应用结合起来,林蒙还成了纽约警局的特别顾问——她是没法去bau,可成为纽约警局的特别顾问,对她来说还是很容易达成的——为纽约警局在侦破重案凶案上提供了不少帮助,有几次还特别身先士卒,奔走在缉捕罪犯的第一线。
这个兼职林蒙只做了一段时间,毕竟已经收集到足够用的素材嘛。
此外,林蒙有和瑞德保持了联络,和瑞德聊天十分有意思,有几次都让林蒙灵光闪现。
不过真说起来,他们俩联络的并不频繁,平均下来一星期能有一次都是好的。毕竟林蒙的作息并不太固定,一进入状态就忘我得很,而bau的工作十分繁重,再有瑞德对科技产品很苦手,也并不感冒,手机对他来说,就是用来通话的,他也不用电脑。林蒙选择尊重他的习惯,有时候心血来潮了,她倒是会写信给他。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林蒙所写的新书顺利出版,她还寄了一本给瑞德。
匡提科
加西亚顶着黑眼圈来上班,摩根一见顿时乐了:“甜心,这是最新潮的妆容吗?”
“啊啊!l·w·伍德森的新书你看了吗?没看的话,绝赞推荐!”加西亚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她趁着周末排了好久队买来的新书,“我熬夜看完了,现在恨不能钻到l·w·伍德森的电脑里,去看后续!不行了,快按住我的手,摩根!”
摩根:“嗯??”
“我怕我会忍不住!”加西亚还真的能做到顺着网线爬过去追更啊。
摩根哭笑不得:“真有那么好看吗?我来匡提科的路上,倒是看到好多宣传栏。等等,l·w·伍德森这个名字我在哪儿听过。对了,我之前好像看到瑞德桌上有一本——”
“《永恒的时间》,我知道。”加西亚接道。
而说瑞德瑞德到,加西亚也朝他炫了下手中的新书,《持天平的女人》。
瑞德条件反射般道:“按照这本书的归类,持天平的女人会被解读成持天平的正义女神,但是按照l·w·伍德森一贯的命名,我认为这个名字是取自荷兰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的同名画作《持天平的女人》,更不用说她本人就是维米尔的仰慕者,之前好几篇短篇小说都是用维米尔同名画作命名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花边少女》——”
加西亚发现了华点:“等等。瑞德小帅哥,你说‘她’?从哪儿看出来的?你侧写了她?”
瑞德:“呃。”
摩根摸着下巴:“瑞德,你认识她本人。”
瑞德梗着脖子道:“我们说好的,同事之间不准相互侧写的。”
摩根发出一声怪叫,“我想我知道这个l·w·伍德森是谁了。”瑞德的交际圈那么狭窄,而且这段时间他的交友情况,bau小组的成员可是都默默看在眼里的,再加上这个笔名,综合起来就不难推测出来了。
瑞德恼羞成怒地推了一把坐在他办公桌上的摩根,“上班时间不准闲聊,你们俩走开啦。”
然而八卦是人类的本质之一,没多久就连一向严肃的霍奇都闲聊般地提起,他妻子有买了《持天平的女人》这本书。
摩根他们则朝瑞德挤眉弄眼。
瑞德干脆把头埋进书中,就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脸。
所幸清闲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他们有了新的工作。这一次他们将对付的嫌犯,则是有可能乃犯罪史上杀人最多的连环杀手。
那边林蒙也有了一段空闲时间,只是对她来说,空闲下来就等于无聊和无聊。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来打发这段空闲时光。关于可能创记录的连环杀手的报道,正好就撞了上来。
不得不说,这个“最多”,成功地在第一时间吸引了林蒙的注意。
等林蒙进一步了解,得知这个连环杀手弗兰克(frank)在和bau周旋一番,还成功逃脱后,她不禁挑了挑眉,兴致也变得更浓了。
兼职生活助理的路德·米勒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雇主又开始浪了。’
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尽职尽责了,最起码得对得起他拿的薪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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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蒙说追查弗兰克就追查弗兰克,即使在搜集其资料时遇到不少困难,也要做到最好。至于困难什么的,能用钱阶段的困难那就不叫困难,再有不被抓住的犯罪,也不叫犯罪。总之,林蒙陆陆续续地得到了许多资料,有的资料久远的能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再说弗兰克其人,他第一次作案初步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他这三十年来不间断地杀人,官方估计他所杀害的人超过百人。他手下的受害人都缺了右肋骨,而且弗兰克在擒住被害人后,会在被害人体内注射到高剂量的克他命,克他命会让被害人在被弗兰克解剖时保持完全清醒,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简单来说,弗兰克是个变态性虐待狂,在虐待他人的行为中获得快乐。
可就是这么个性虐待狂,竟然声称他爱人了一个女人,他之所以会主动暴露,就是想让bau帮他带来他的“爱人”。最后他也成功带着他的“爱人”,用一校车的孩子做要挟,从bau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逃走了。
“这不可能!性虐待狂不会爱。”林蒙觉得理解不能,“他无怜悯之心,无爱人之心,他需要杀人就像是人需要呼吸一样——路德,你那是什么眼神?”
路德·米勒眼神放空:“没什么,boss。”
林蒙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没有人格障碍,也就是我不是通俗意义上的变态。无论哪个心理学家来对我进行人格侧写,他们都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我只是多少有黑暗三合一人格群的特征,即极度自我中心和欲望导向,再有我身上的精神病态型特征比普通人稍微多那么一点,在我这儿的表现是欠缺焦虑感和罪恶感,少有同情心,无视规则,善于操纵他人。总而言之,我的人格健全得很。”
路德·米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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