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渊的眸光愈发冷了几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这些鬼话?你二弟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暂且不论,只是你母亲的事却定与你脱不了干系。此前琴姨娘临死之前说的话,只怕也不假。”
“叶子凡,你大抵是忘了,这叶府的主人是谁?我虽然平日里不怎么管府中杂事,可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我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当真以为我死了不成?”
叶澜渊说着,扬起手中的算盘就要朝着叶子凡砸下去。
叶子凡眯着眼,伸手握住叶澜渊的胳膊,眸色也渐渐暗沉了下来:“爹爹未必还以为我是小孩子?以为你要打我,我就得站着受着?”
叶子凡嗤笑了一声,手中力气稍稍大了些许,叶澜渊吃痛,忍不住松开了手,手中算盘落到了地上。
“爹,你老了,如今这身子骨可大不如从前。”
叶子凡浅浅笑着,随即松开了叶澜渊的手,见他愤怒的眼神,只往后退了两步:“我能够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只是爹从来不相信我。从小到大,爹爹一直偏爱二弟和三妹,我在府中受尽欺凌,爹你却从不曾看过我一眼。”
“我原本以为,只是因为我不够听话,所以我愈发的努力,把一切做到最好,然而,即便我在所有方面都比二弟好上一大截,你对我也从来只有责骂,只有惩罚。”
“即便是现在也还是这样,可是没做过的事情便是没做过,即便是将我打死在这里,我也承认不了。”
“爹你若是这样讨厌我,亦或者是惧怕我夺去你好不容易握在手上的这叶氏,我离开叶府就是,你大可不必这样想方设法地来寻我的错处。”
叶子凡说完,便径直转身往外面走去。
“逆子!”身后传来叶澜渊的怒骂声,只是除了怒骂之外,却再无其它。
叶子凡没听着下文,这才悄然松了口气,施施然出了主院。
饺子与包子连忙迎了上来:“公子,发生什么了?我听着好像是老爷”
叶子凡摇了摇头:“没事,将东西收拾收拾,我们搬出府去。”
饺子应了声,急忙回青悟园将东西都收拾妥帖了,包子也已经找来了马车,一行人便乘了马车离开了叶府。
“公子,咱们去哪儿?”
叶子凡沉吟了片刻:“此前为了安置姒儿,不是在城中购置过一处院子,就去那儿吧。”
包子应了声,吩咐着马车启程。
饺子抬起眼来觑了觑叶子凡的脸色,倒了杯茶,才小心翼翼地问着:“公子这是与老爷彻底翻脸了?”
叶子凡嘴角微微勾了勾:“是啊,他要拿算盘来打我,被我抓住了手,顺口激了几句,你没听见最后他骂我逆子?”
饺子眉头叠了又叠,踌躇了好一会儿,终是没有开口。
到了院子外,马车停了下来,包子上前敲门,门打了开来,里面探出一张脸来。
包子经常来,那人认得包子,连忙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院字里留着叶子凡住的小院,叶子凡随着包子走了过去,刚坐下,姒儿就跑了过来。
姒儿在这院子中将养了一年多,如今倒是比此前见着的时候胖了一些,面色亦是恢复了健康的红润,见着叶子凡亦是十分兴奋,飞快地跑到了叶子凡跟前:“子凡哥哥,你终于舍得来看看我了?”
叶子凡笑眯眯地摸了摸姒儿的头发:“长高了一些。”
姒儿闻言愈发高兴了几分,见着下人在收拾东西,眼睛一亮:“子凡哥哥这是要在这里住下来吗?”
“是啊,我被我爹从家里赶出来了,只能来你这里借宿啦。”
“这本来就是子凡哥哥的地方,而且,子凡哥哥那个爹对你一点也不好,出来住才好呢,不用受气。”
叶子凡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没错,你说的对。”
这院子许久没人住,灰尘亦是有些大,叶子凡将姒儿拉到院子中:“方才我问了还在收拾东西,你先回屋吧,待会儿我再去你那边用饭。”
姒儿有些不情愿,叶子凡笑眯眯地望向她:“我方才问过下人,下人说你正在学习女红,该不会是丢下先生跑过来的吧?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暂时不会离开,咱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姒儿这才撇了撇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姒儿离开之后,叶子凡才信步走到了书房推开了门,书房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个盒子,是当初姒儿交给他的那一个,他叫包子拿出来妥善保存着。
叶子凡伸手将盒子取了下来,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叶子凡转过头去,就瞧见包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
叶子凡点了点头,见包子面有忧色,笑了笑:“怎么了?”
包子沉默了片刻:“属下方才听到了公子在马车中与饺子的对话,公子如今只怕尚不足以与叶澜渊抗衡吧?若是惹怒了叶澜渊”
叶子凡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眼:“今日之事,若我不如此做,只怕他才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
“他以琉璃阁之事相诈,最后却又将话茬子引向了林静柔与叶修竹之事,疑心他们之事皆是出自我的手笔。”
“这两件事情,他若是有直接的证据,定然早就向我发难了。他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诈一诈我罢了。”
“若是我当时沉不住气,将事情承认了下来,他定然不会轻易让我走出叶府。可我也明白,如果当时我表现得太过顺从怯弱,他也定会心生怀疑。”
“如若我心中无愧,那些事情皆不是我所为,被他那样怀疑,如今的我,最可能的反应,便是如我先前那般,不管不顾地与他闹翻。我这样做,反而可以打消他心中疑虑。”
叶子凡嘴角微微翘了翘:“你且瞧着吧,过不了几日,叶澜渊定会派人来寻我。如今叶氏正处于动乱之中,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还需要我。”
包子沉默了良久:“公子想要叶澜渊的性命,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在叶府之中不容易,可是出了叶府,要杀了他,也并非不可能。”
“只因我要的,不仅是叶澜渊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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