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竹惊叫了一声:“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写下来了就会放过我的。我错了,我错了,我立马就写,我都记着的。”
只是,叶子凡却只静静地看着他,神情淡漠。
侍从已经用绳子勒住了他的脖子。
叶修竹慌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侍从的手越收越紧,叶修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只瞪着眼大张着嘴喘息着,语不成调。
叶子凡笑了一声:“放了你?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我又怎么可能,还会放了你?”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带着几分玩味。
叶修竹的脸因着呼吸不畅憋得通红,瞳孔渐渐放大,眼中尽是无声地祈求。
叶子凡目不转睛地瞧着,瞧着他一点一点地死去。
“公子,死了。”侍从松开了手,叶修竹的身子没了支撑,猛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子凡点了点头,半晌没有说话。
包子抬起眼来望向叶子凡:“公子,可要如公子昨日所言那样,将他伪装成被山贼杀了的模样?”
叶子凡摇了摇头:“我昨日不过是说给他听听罢了,叶氏产业遍布天下,普通山贼都认得叶氏的标志,不会轻易去截货,免得惹火烧身。”
“那公子要如何处置……他?”
叶子凡想了想,目光落在叶修竹脖子上那处勒痕上,嘴角微微一翘:“相熟的妓院我倒是有的,将他扔在妓院,买通个妓子,让她留书出走,就说是叶修竹来寻的她,而后要与她玩情趣游戏,让她用绳子勒他脖子,他一直叫嚷着让她用劲,谁知道她太用力,将人给勒死了。”
“再让妓院的老鸨同叶氏商队的领头说,叶子凡昨日夜里去的就是。”
包子低声应了下来,叫人将叶修竹的尸体又重新塞进了麻袋之中,将麻袋系上,飞快地离开了。
叶子凡施施然踱步回了屋,却并没有进门,只站在屋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一弯新月。
只听见吱呀一声推开门的声音,叶子凡转过头去,望向声音传来的屋子,那是饺子住着的地方。
“啊……啊……啊……”饺子的惊叫声响了起来,惊天动地。
“你叫这么惨烈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杀了呢。”叶子凡好笑道。
饺子这才认出了叶子凡,仍旧有些惊魂未定,抬眼瞪向叶子凡:“公子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可吓死人了。”
“你白日里不还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吗?我这都还没有去敲你的门呢。”叶子凡嗤笑了一声:“白日里睡多了,有些睡不着,你又将我屋中的灯都拿走了,我没得消遣的,只好起来看看月亮。”
饺子拍了拍胸口:“也不怪我被吓着了,公子你应该瞧瞧自己的样子的,一个人站在廊下,廊下点着的红灯笼将你的脸照得血红血红的,你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正常人一看,都会被吓一跳的好不好?”
“我去把灯给你放回去,你还是回去看书去吧。”
饺子说着,就回屋拿了灯,点燃了放回了叶子凡的屋中。
叶子凡将斗篷取了下来,在椅子上坐了,才抬起眼来望向饺子:“你起来做什么?”
饺子听叶子凡这样一问,连忙道:“我又听见惨叫声了,不过应该有些远,听不太真切。我先前就想出恭的,可是被那惨叫声叫得心慌慌的,只能憋着不敢去恭房,可是后来实在是憋不出了,不得已才起来了。”
“不是憋不住了?还不赶紧去?”叶子凡暗自觉着好笑。
饺子听叶子凡这么一说,却是哀怨地看了叶子凡一眼:“可是刚才被公子那么一吓,又给吓了回去。”
“公子啊,这院子真的有点邪门啊,咱们还是早些走吧。”
叶子凡点了点头:“最迟后日,咱们就走。”
“还要后日啊……”饺子撇了撇嘴,想了想才又道:“公子为何不让我睡耳房啊?我害怕,要不我还是睡耳房吧。”
这主屋旁边有个小隔间,是平日里下人守夜的时候睡的地方,饺子住进来就想要在那里睡,方便叶子凡晚上有事要唤人。只是叶子凡却拒绝了,单独让人整理了一间屋子给他睡。
叶子凡点了点头:“好啊,你睡吧。”
饺子闻言瞪大了眼:“真的可以?”
“唔,那你还是别睡了。”
“不不不,睡睡睡。”饺子似是生害怕叶子凡反悔似得,飞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搬了东西到了耳房。
整理好了之后,才又探进了头来:“公子还是早些睡吧,不然白天又要困了,老这样日夜颠倒的可不好。”
叶子凡应了一声,倒是躺回了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倒也果真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早已天光大亮。
饺子连忙端了早饭进来:“早上公子没醒,小的去街上转了一圈,看一个小老头在卖烤红薯,买的人不少,索性也买了一些,我早上吃了一个,可甜了,公子也尝尝。”
叶子凡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对了,包子一个时辰前就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应该是有事要找公子……”
“叫他进来吧。”叶子凡应着。
包子进了门,看了眼立在一旁的饺子,便开口道:“今日一早,城南的倚梅苑发生了一桩命案,死的,是二公子……”
不等叶子凡开口,饺子便瞪大着眼问着:“二公子?我没有听错吧?是我认识的那个二公子吗?”
包子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啊?那倚梅苑是什么地方啊?”
“倚梅苑是一个青楼,据那老鸨说,二公子是前日半夜去的,点了楼里以为叫做春儿的姑娘,而后就一直呆在春儿的房中,直到今天早上,春儿的丫鬟去敲门,听见屋中无人应答,推门而入,才发现了尸体。”
“随后倚梅苑的老鸨就报了官,仵作瞧过,是被勒死的。那春儿不知所踪,倒是留下了一封亲笔书信,说是二公子想要玩点不一样的,她就拿了绳子来勒他脖子,二公子觉得十分刺激,一直叫她用力一些,谁曾想,一个失手人没了。春儿见出了事,就收拾东西悄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