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都想逃离这个聒噪逼仄的家(1 / 1)

而管彩云贪婪懒惰,邻里街坊没有不与之交恶的,张孺明小时候,其它孩子会指着他说,“就是那个母夜叉的小孩儿。”

管彩云将一切不幸福的来源都归结在旁人身上,她看似将一切心血都投注在张孺明身上,呕心沥血,望子成龙。

而实际上她连一顿饭都懒得做,只要是做一点点家务,都像是对这个家的恩赐,而张孺明必须感恩戴德,歌颂完母亲的伟大后,才有资格享用她的劳动成果。

甚至可以说,在管灵来了之后,张孺明所受的煎熬反而减轻了。

他以为自己能喘口气,却在某个半夜醒来,看到一个诡影闪进管灵住的杂物间。

那一刻,他不只觉得窒息,头顶更像是上了千斤巨弩。

压得他几乎要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张孺明觉得他头顶的天空是扭曲的,他无力矫正,只想逃离,逃的越远越好。

管灵收拾了东西,自己来回搬了叁趟。

张孺明一到家,就没有跟管灵说过一句话,照常进了自己房间。

管彩云虽然依旧是阴阳怪气的模样 ,但是并没有为难管灵。

虽然她讨厌管灵,早想她能搬走了,但是自己把人赶出去,和她主动搬出去还是不一样的。

毕竟当初老婆子也塞给了她一点儿钱。

寝室环境并不好,小屋子里上下铺摆了六张床,住了十个人。

管灵很高兴,她可以和柳琳一起,再也不用面对张建和和管彩云。

好像人生翻过去了一页,所有的不美好都留在了昨天。

管灵感谢张孺明对她的帮助,张孺明在回去路上对她说那些话,管灵知道他在鼓励自己。

她心里猜想,张孺明早就发现了张建和的龌龊。

但张建和始终是他的父亲,管灵知道这种事情,即使两人都心知肚明,也不能摆到明面上讲。

某种意义上来说,管灵和张孺明都属于不善言辞的人。

晚上下了自习,管灵终于有时间去看陈慕和那个大黑包是不是又装了什么东西。

除了他给管灵买的睡衣运动服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小钱包,印着独角兽的图案,是漂亮的灰蓝色。

管灵打开钱包,里面放着一张卡,卡上面写了密码。

她就知道陈慕和是一个特别好的人,管灵蹲在地上,拿着卡自己开心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又放回去,藏好。

书包最底部还有一个黑色的袋子,管灵打开一看,羞红了脸,又给塞了回去。

上次她在内衣店,跟陈慕和求了好久,都没有得到的漂亮内衣。

袋子里有两套。

什么嘛!男人还这么口是心非,分明就是想让她穿给他看。

忙活了好一阵子,管灵才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十月底,天气已经不热了,就算熄了灯,也挡不住刚上高一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开卧谈会。

管灵和寝室的女孩还不是特别熟,所以就只听着。

柳琳从上铺探下头:“感觉怎么样?”

管灵认真想了想:“觉得很幸福。”

她的身边,有奶奶,有柳琳,有张孺明。

还有陈慕和。

这个回答逗笑了柳琳,“什么呀,又不是让你住五星级酒店,幸福这个词儿都蹦出来了。”

管灵总在想陈慕和。

才两天,她就攒了一堆话想和陈慕和说。

甚至住寝室当晚,管灵在夜里做起了春梦,她醒来时内裤是湿的,管灵满脸通红,想到之前陈慕和信誓旦旦的断言她会饥渴难耐,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住寝室的第二天,管灵就早起去洗了内裤,还有那两套漂亮内衣。

周二晚上的时候,管灵神经很亢奋,甚至有点睡不着觉。

周叁中午她去浴室刷卡洗澡,对着落地镜比划了好一会儿,才穿上那套红色的内衣。

而运动服在管灵看来是很丑,但架不住陈慕和说好看,管灵也穿上了。

一整个下午,她心里想得念得都是陈慕和。

可能两叁天,管灵直觉就是第叁天。

她谎称要去买东西,下了晚自习后独自在校门口等着陈慕和。

从十点到十二点,管灵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