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姜丛凤讽刺的笑:“她们都是女人,还是您的嫡母、妹妹、侄媳、岳母,还有一个您的侧妃,您又能把她们怎么办?”

“谁说男人不能收拾女人?本王又没说要打骂她们,你呀,想事情总是不会拐弯儿,任何时候都想着正面抗衡,她们有的身份高于你,有的辈分高于你,阴私谋略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除非你想当个无所顾忌的泼妇,否则正面对上,你又如何是她们的对手?”

姜丛凤慢慢冷静下来,不由心中一动:“论心眼儿妾身肯定斗不过她们,若再有下一次,妾身就真当个不讲理的泼妇好了!”

看着眼前被红纱遮挡若隐若现的白腻肌肤,之前还像个专来魅惑人的妖精,可了解了她的个性,便知这身妖媚装束也挡不住她的憨妇本质。

英亲王一时哭笑不得,却又怜惜不已,弯腰抱起她坐到榻上,将她放在自己怀里,拿来一旁的薄毯把她包起来:“虽说这法子笨了点,但也不是不可取,总之记得遇事不要冲动,先衡量一番敌我实力,若觉得赢不了,那就先忍耐,回来告诉本王,本王自会为你讨回公道。”又摸了摸她冰凉的手,不由笑道:“还没到五月,大晚上的这一身打扮不觉着冷吗?”

怎么可能不冷呢?说着她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依偎进去,气道:“谁让她们欺负妾身,就是冷死妾身也要先把您勾引回来!往后更要每天每晚霸着您,让她孟欣竹看得着摸不着更吃不着!气死她!”

英亲王笑得胸膛震动起来,“若是没把本王勾引回来反而先冻死了怎么办?”

姜丛凤想也不想掐了一把他的胸口,顿时那处敏·感位置一阵刺疼,他一个激灵,强忍去摸一摸的冲动,还不曾说话呢,她倒先生气了,拿着双泛红却又清澈的眼儿怒瞪他:“真冻死了您就去睡孟侧妃吧!反正眼不见为净,妾身还清静呢!”

哪还记得自己的痛苦,忙抱紧了哄道:“好了本王错了,什么死不死的,咱倆都不说了,别气了,嗯?”

姜丛凤闷闷靠回他胸膛,半晌不曾说话,英亲王便也静静抱着她,暖黄的灯光里,一健壮一纤柔的身体紧紧依偎彼此,安宁而温馨。

过了许久姜丛凤突然低声道:“您对妾身这样好,妾身不能给您生孩子也觉得愧对与您,若您真要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妾身其实不会阻止更不会霸者您,只是今儿妾身实在气得狠了,才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眸色幽幽:“若本王真的去睡了其他女人或者和其他女人生了孩子,你一点也不会生气不会伤心?”

姜丛凤想了想:“难受肯定会有的,虽说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可明明每个人都只有一颗心,为什么要求女人只能想着一个男人,男人却能左拥右抱?后院的女人们又有几个真的不在意呢?只不过世俗规矩如此,大多强忍痛苦罢了。”

又自嘲道:“您也知道妾身之前是个善妒的,后院十几年只妾身一人,那时妾身看着别家夫人与姨娘勾心斗角,或谁家侍妾又生了事,虽嘴上安慰她们,可心里也不无得意,可谁知道呢,妾身得意的下场竟是这般惨烈。所以现在妾身便不想那么多了,妾身会尽心管理后院,只要您好,只要王府好,您想怎么做,妾身都会支持。”

英亲王心中有些沉闷,不由苦笑:“难为你这么大度。”

他身上热乎乎的,冰冷的身体也渐渐缓和起来,姜丛凤有些昏昏欲睡,闭上眼睛窝进他怀里,闻言笑了笑:“不大度,就得为难自己,为难这后院的其他女人,那样太累了,妾身也怕了……”

听她声音低沉下去,英亲王没说话,静静等她睡着。

好一会儿没听见声响,正以为她已经睡熟了时,却又突然听见咕哝声:“王爷,不如等父兄热孝后,我们试一试吧,万一妾身还能生呢……也许真能给您,生个……儿子呢……”

她以为自己一直不碰她是因为热孝?

昏暗的灯光照不进他幽深的眸子,他被她的甜香缠绕着,被她紧紧抱着,本该温暖的,可却觉得冷得很,心脏里好似有冰锥一根一根扎出来,扎得一阵阵疼,扎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会像现在这样乖乖缩在他怀里而不是退避三舍吗?

手里不由自主加了些力道,睡熟的人隐隐有些难受,不由轻哼出声,英亲王一惊,忙放松了些,垂眸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悲凉地笑了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行云阁。

孟欣竹早早梳妆打扮好,想到那人今晚会来就忍不住脸色绯红,眸色水润,娇羞不已。

然而等到天黑透了也不见人来,孟欣竹心中难免忐忑,瑞元忙安慰道:“侧妃放心,王爷许是有事耽搁这才回来晚了,奴婢的人一直看着的。”孟欣竹也只好点点头。

这时唐嬷嬷端来她一直在喝的养生汤,孟欣竹摆摆手:“今晚不喝了,这汤药气太重了。”

唐嬷嬷慈爱地笑:“您喝了之后漱漱口再用两粒蜜饯甜甜嘴儿,哪会有药气?您小时体虚,这可是夫人一再叮嘱奴婢要看着您每日都喝的,可千万别浪费夫人的一番良苦用心。”

孟欣竹无奈,只好接过去快速用了,让瑞元赶紧端来蜜饯,唐嬷嬷见此欣慰地笑了笑,垂眸收拾好汤碗端了出去。

瑞元端着一叠蜜饯快步走回,激动道:“侧妃,王爷回府了!”

“真的?人呢?”孟欣竹心头一跳,忙接过蜜饯嚼碎了咽下,又漱了口,瑞元道:“回了主院,不过有林嬷嬷在想必一会儿就来了!”

孟欣竹激动地扭紧了手帕,忙起身整理好衣裳,又让瑞新拿过镜子看了看妆容,这才心情忐忑地坐回去,挺直背脊,嘴角含笑等着英亲王前来。

然而,英亲王进了梧桐苑后一直不曾出来,瑞元使人去打听,回来说王爷将林嬷嬷狠狠训斥了一顿,林嬷嬷害怕,已是不敢再劝了。

孟欣竹又气又恨,忍不住红了眼眶:“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使了什么迷惑人的妖法!”

瑞元无奈叹息:“娘娘,不如就认命吧,您也看见了,有她在王爷连太后的话都敢违背,您又能如何呢?”

唐嬷嬷冷冷看了瑞元一眼,后者不以为意转开目光,唐嬷嬷劝道:“娘娘,如今您已经嫁到王府,往后机会多得是,大可不必如此急迫,说不得反而将王爷给推远了。不若改一改法子,用些怀柔手段,多多关心王爷和长乐的衣食住行,叫王爷看见了您的好,这天长日久的,还怕王爷不明白您的心吗?”

孟欣竹腮边挂泪,细细咀嚼这番话,忍不住抓住唐嬷嬷的手:“嬷嬷说得对,我得让王爷看见我的好,还有长乐,我也得抓紧了他才行。”

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第二日一大早英亲王就派人到了行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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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喜讯

来人是齐渊, 传达英亲王的命令:“若孟侧妃不愿遵从王府规矩和王爷的命令,做不到安分守己, 就请孟侧妃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孟欣竹的指甲狠狠刺进掌心肉里,忍了许久才不至于失态,抬起头时眼眶却一片猩红,她尽量平静道:“妾身明白了, 往后定会遵从。”齐渊见此没说什么告辞离开。

见她脸色极差, 唐嬷嬷不由担心道:“娘娘?”

孟欣竹翻开手:“包扎一下。”手掌上两个月牙形的伤口正往外沁血珠子,唐嬷嬷等人见了不由惊呼一声,忙拿来外伤药膏给她清理包扎。

唐嬷嬷边包扎边心疼道:“娘娘, 您这是何苦呢?这得多疼啊!”

疼?怎么不疼呢, 可这伤口再疼,也不及她此时心里的疼。

原本还想着一步步来, 叫他看见她的真心,可他呢?听从那贱人挑唆步步紧逼, 如今竟还威胁将她送回富安侯府?到那时,她孟欣竹的脸面、她们富安侯府的脸面就真的丢尽了!可见他是铁了心的厌恶她,被那贱人蒙蔽了双眼, 看不见她的一丝好!

她呵呵冷笑, 眼泪早被熊熊怒火烧干,眼底一片冷漠荒芜,既如此,她还用顾忌什么。

下朝后,英亲王求见元盛帝。

皇帝问他:“怎么?案子有进展了?”

英亲王笑了笑:“您也知道那背后之人不简单, 哪有这么快,臣弟今儿个来是有私事。”

“私事?你现在一门心思放在那案子上能有什么私事?哦,对了,听说你媳妇儿昨个被太后召见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甚大事,不过是长乐和昌平几个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您也知道姜氏身份尴尬,太后难免会问两句。”

皇帝笑看他:“真这么简单?”

这宫里又有什么事能瞒过皇帝的眼睛。

英亲王不由苦笑:“让您看笑话了,姜氏昨儿的确受了些委屈。您也知道管宗瑶那霸道性子,总是逮着机会为难姜氏,她人笨,也不敢对长公主做什么,回去之后却以泪洗面。臣之前答应了姜大夫会替他好好照顾女儿,总要做点什么才好。”

皇帝好奇:“那你想做什么?”

“臣想着,既然管宗瑶如此在乎姜氏和那姓屈的过往,不如向您求一道赐婚圣旨,让他们两个尽快完婚,如此,管宗瑶也就没理由再揪着姜氏不放,臣弟府上也能安宁些。”

皇帝挑眉:“你确定是为了堵宗瑶的嘴而不是掐断你媳妇儿的念想?”也难怪皇帝会这么想,毕竟姜丛凤和屈文霍十几年的夫妻,和离却还不到一月,怎么可能将以前的事断的一干二净。

姜丛凤原本也不一定能这么快忘记往日情谊,可奈何屈文霍作孽太多,如今也只剩恨。但皇帝不知这其中内情,英亲王却是清楚的,但他并不反驳,反而避开皇帝探究的神情,脸色紧绷,极快否认道:“皇兄您说笑了,姜氏如今已是臣弟的王妃,又怎会还有其他念想。”

见他这副‘憋屈’的模样,皇帝便什么都‘明白’了,不由好笑摇头,道:“但就算如此,朕也得问过宗瑶的意愿才行。”

英亲王道:“她与那姓屈的私下来往两年有余,可见也是动了真心的,皇兄不如就成全她,只当给她个惊喜罢了。”

见他固执,元盛帝不由好笑,意味深长道:“看来这道旨意的确是皆大欢喜,你从来不主动求朕些什么,既如此,朕便如你的愿吧。”说着招俞公公上前研墨,大笔一挥一篇洋洋洒洒的赐婚圣旨就写好了。

英亲王勾起一抹笑,紧绷的神色也放松下来,皇帝看了更觉他是‘醋性大发’,心里愈发乐不可支。

赐婚的圣旨送到长公主面前时,她不由惊呆了:“皇兄怎么突然想着赐婚了?”虽说她的确喜欢屈文霍,可要不要和他成婚她还未做决定呢,不过想想,屈文霍那张脸那副身材她近几年内应该不会厌烦,成个婚也没什么,再者那姜丛凤如今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厌烦的紧,她就把屈文霍抬起来,到时再看她的表情,想必会十分有趣。

想明白后,她就丢到一旁,毕竟屈文霍人还在豫州,具体事宜还得等他回来商议。

倒是太后得知赐婚圣旨后很有些不解:“皇帝怎么突然就给瑶儿赐婚了?”

后来得知是英亲王向皇帝求得旨意,就更摸不着头脑:“虽说那姓屈的先头和离过,但男人不比女人,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哀家听说他才情不低,貌比潘安,倒也不算委屈了瑶儿,可若此事是宗麟开口就有些怪异了……”

毕竟这两兄妹从小关系就不怎么好,如今中间又夹着一个姜氏,且英亲王从不是多事的人,他此番举动倒叫人不解了。太后想了半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想想,不过一个男人罢了,到时有什么不妥处理了就是,便也丢到了一旁。

屈家自然是欣喜若狂的,自从上次姜丛凤上门威胁后,虽说有长公主在背后撑腰,但毕竟关系不稳定,如今好了,她们家也成了皇亲国戚,往后也不比她姜丛凤差什么,他们屈家谁也不怕了!

姜丛凤此时正在王府马场跑马。

英亲王带回了她父亲的战马飞天,就养在王府马场,她时不时就会来看看,和它说会儿话,刷刷毛,然后带出来在马场上跑几圈。

跑回马圈那边,一靠近就发现英亲王站在那里,脸上带笑。

姜丛凤也笑了,忙奔了过去翻身下马,英亲王见她动作利索,虽知她自小骑惯了的,却还是吓了一跳,忙上前接住她,不赞同道:“下马就要稳稳当当的,急躁起来万一脚脖子被卡住了怎么办?。”

把飞天交给仆人,姜丛凤笑嘻嘻道:“王爷教训的是,妾身知道了。”

见她不放在心上,英亲王无奈一笑,摸上她跑马后绯红的脸颊,道:“本王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喜讯。”

“喜讯?什么喜讯?”

“刚刚皇上下旨,给管宗瑶和姓屈的赐婚了。”

姜丛凤愕然,反应过来后不由无语:“这算什么喜讯?和妾身又没甚关系。”

英亲王牵着她往回走:“他们两个狼狈为奸,管宗瑶只好享乐和美男,姓屈的一心攀高枝,往后定会矛盾重重,肯定会有好戏看,这不是喜讯是什么?”

姜丛凤不屑摆摆手:“妾身才不想看他们的热闹,只想离他们远远的,还清静。反正到时他们的婚礼妾身是不想去的。”

英亲王观察她神色,只有厌恶和冷漠,不由笑了,温声道:“不去就不去,本王也不去。”

“可长公主毕竟是您的妹妹,我们成亲那日她不是也来了吗?”

“都说夫妻一体,王妃不喜欢的本王自然也不喜欢,其他的无关紧要。”

姜丛凤不由露出大大的笑容,转头却发现身后默默跟着好些人,顿时脸上发红,尴尬的笑了笑,忙挣开他的手低头往前冲,英亲王见她害羞颇觉好笑,拔腿跟了上去,夫妻两一高一矮,一健壮一娇俏,相携着远去了。

后面的齐渊狠狠搓了一把胳膊,龇牙咧嘴:“我这胳膊上的汗毛都快顶破衣服窜出来了,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肉麻了?咦~”

沈长戈笑了笑:“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牛莽在一旁挠头不解:“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不都是这样吗?”

两个老光棍儿对视一眼沉默走开,齐渊低声道:“老大,你和王爷年纪相仿,王爷都二婚了,你什么时候娶妻?”

沈长戈脸色平静:“谁说男人一定要娶妻了?”

齐渊打量他的神色,突然惊讶道:“老大,你不会还想着雪芙吧?虽说她的确不错,可人都没了……”

“胡说八道什么!”沈长戈瞪他一眼:“早说了我对雪芙没有任何想法,何况她人都不在了,还提及这些做什么?”雪芙是英亲王唯一的女近侍,在贺兰山一战中战亡,尸骨无存。

突然被骂了一顿,齐渊觉得有些冤,牛莽幸灾乐祸道:“叫你多嘴,都说了是雪芙看上了老大,但老大对她没意思,就你这笨蛋跟着瞎起哄,挨骂了吧。”

齐渊尴尬:“我也只是开开玩笑嘛……”

此后行云阁安静了数日,这天夫妻两正在用晚膳时,管长乐找来梧桐苑。

他脸上伤口在逐渐愈合,从前天开始也已经回去上学了,姜丛凤忙让他坐下,又让青虹再添两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