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阁不愿多耽搁时间,准备离开。
哪知却听见一个兔子士兵说:“这狐狸不会是把谢长老的女儿吃了吧!”
“不、不是吧!”另一个兔子士兵惊恐道:“吃准新娘是要损修为的!”
“不好!快去告诉谢长老,这个狐狸把冬清姑娘给吃了!”
梅阁忍无可忍,说道:“那我可真有本事,连人带衣服一口吞,只留下个衣带给你们看。”
兔子士兵集体噤声。
“听你们说,她是准新娘?”梅阁问道,“新郎是谁?”
一个士兵大着胆子回道:“跟、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要抢亲。”他一笑,正经道:“你们回去告诉那个新郎,想要见到新娘,就来找我,我俩单独决斗。”
说完,他朝谢冬清离开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去。
几个兔子士兵面面相觑,好久,一个兔子士兵才战战兢兢道:“你们……谁去把这事向狼族的那个准新郎汇报一下?我、反正我是不敢。”
另一个匪夷所思道:“奇了怪了,怎么狐族的也插手进来了。谢长老家的女儿……这么吃香?”
一个兔子士兵哭丧着脸说:“恐怕就是因为我们兔子……吃起来香。”
吃起来比较香的谢冬清,踉踉跄跄在树林里四处乱撞,天色暗了下来,不一会儿,空中滴下一滴雨,恰巧落在了她的鼻头上。
谢冬清抬头望天,耸了耸鼻头。顷刻间,雨水哗啦啦从天而降,把她浇了个透。
她揉揉鼻子,慌忙找了个树洞,钻了进去,摇了摇脑袋上的水珠。
空空的肚子发出一阵阵咕咕的叫声。
谢冬清委屈地吸吸鼻子,双手抱膝,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红眼睛失落地望着地面。
雨声越来越大。
雨水集成了一股小水流,带着腐烂的叶子,碎草屑从树洞前方流淌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树洞前出现了一双白皙的赤脚:“啊!你果然躲在树洞里。”
谢冬清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出现在树洞前的那张脸。
那是个看起来……并不像狐狸精的狐狸精。
雨雾中,那张脸表情冷漠,严肃正经。然而眼角处的两抹红证明了他的确是只狐狸。
梅阁笑了:“我能进来吗?放心,不吃你。”
谢冬清收回目光,默不作声的小幅度朝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位置。
梅阁钻了进去,伸手将怀中还带着温度的腰带拿了出来:“之前是想跟你打招呼,没想到吓到你了。这个还给你,是我不小心,我道歉。”
谢冬清紧张地搓了搓衣角,慢慢伸出手,飞速的抽出腰带,又往旁边靠了靠。
看到这个样子的谢冬清,梅阁哈哈笑了起来。
“难得,还能见到这样的你。”
谢冬清悄悄背过身子,快速把腰带绑上。
转过身后,梅阁看到她腰带上的死结,挑了下眉。
“……你不会系腰带?”
好久,才听到谢冬清小声回道:“……紧张,忘了。”
梅阁伸出手,解开了腰带上的死结,谢冬清小心翼翼按住他的手,微弱的阻拦了一下,然而看了看他坚定不容妥协的表情,她又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梅阁给她绑了个蝴蝶结,端详了一会儿,又把蝴蝶结移到了左边。
“好看吗?”
谢冬清垂下头,又慢慢点了点头,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手一点一点,偷偷把蝴蝶结移到了正中间。
梅阁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笑道:“你是强迫症吗?放中间看起来很傻。”
谢冬清小声反驳:“……中间好看。”
“随你吧。”梅阁妥协。
谢冬清眨了眨眼,问他:“你真不吃我?”
“嗯。我什么时候都不吃兔子。”他道:“放心吧,真的不吃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谢冬清往他身边挪了挪,“就是在小溪边……你叫我的名字。”
梅阁沉吟片刻,胡诌道:“小的时候我见过你,你……对,那个时候你救了我,所以我现在是来报救命之恩的。”
谢冬清摇摇头:“我不记得我救过狐狸。”
“……我叫梅阁,叫我名字,不要叫狐狸。”
“……狐狸精。”谢冬清强调道:“可你就是狐狸精。”
梅阁好奇道:“你们是怎么看出来我是狐狸的?”
他一直想不通,他摸了自己的耳朵,还在人的耳朵该在的位置,头顶没有毛茸茸的狐狸耳,身后也没有大尾巴。
他怎么就狐狸了?
谢冬清抬起手指,弱弱指了指他的脸:“狐狸眼。你还是红毛狐狸。”
梅阁抬手摸了摸眼,一脸莫名。
谢冬清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镜子,默默递给了他。
梅阁打开一看,吧唧一声将镜子合上,惊魂未定道:“这什么鬼?!”
他的眼尾处,勾上了两抹上扬的艳红,眉心有一个鲜红色的火焰纹。
妖娆的红妆!
触目惊心!
这个梦竟然还自带妆容!
“你是红毛狐狸……”谢冬清指着他的眉心,说道:“还是住在丛林东边的那个赤狐族的狐狸。”
梅阁忧愁的捂着脸,好久才平复心情:“谢冬清你真会玩,我认栽。”
谢冬清默默又坐远了些。
梅阁短暂郁闷完,想起正事,挑起眉,笑着问她:“听说,你又要嫁人?”
好久,才听到谢冬清不情愿道:“这是第一次……不是又。”
“……新郎是谁?”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