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人家”就是她的班长杜向阳，几年前曾想拉她加入学校摄影团。

“单反穷叁代，摄影毁一生”，A大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这句话对他们而言当然毫无意义。

齐茂并不反对她花钱，钱他有的是，集团每年资助贫困大学生的花费也不少，慈善说穿了不过是改头换面的公关行动，公司既赚了美名，还能减税，何乐而不为？

小东西跟自己到A市后，黏他得不得了，当然，他现在是她的监护人，给她提供最优渥的生活条件，和在Z城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大学后，他也鼓励她多参加社团活动，可以更快融入到圈子中，所以当小小给他提摄影社的事，男人点头同意了。

学摄影，好事，他也喜欢，每次做爱时都想把两人那些画面通通拍下来，这钱他愿意出，当然最后他也要检验学习效果的，小东西什么时候主动同意拍那些照片时，在他这里就算合格了。

刚领着去商场买器材，她就被那昂贵的价格吓到了，说什么也不参加回去就提出退团，那个杜向阳却假好心说把自己多余的一部相机借给她，还约着她吃饭打网球。

杜家也算A市名门，杜向阳的哥哥杜向东平时生意上和他有一些往来，有些话他不用说得太清楚，带着女孩去参加了一次高尔夫比赛，他坐在凳子上享受那双温柔小手的服务，给他擦汗递水，看他赢了挽着他胳膊雀跃不已，他似笑非笑看着男孩那灰白的脸和不住往这边打量的眼神，心里很得意。

谁知道那家伙还是贼心不死，时不时假借班长的由头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冠冕堂皇谈一些学习的事，前几天还问她愿不愿意去商务局实习，他可以安排。

自己的人，要他多管闲事？

齐茂有点犯愁，他一向公私分明，从心里不愿意把女孩弄到自己公司去，可去其它地方又不大放心，左右为难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想到杜向阳，他深深吸了口气，算了，还是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吧！这惯是个会惹事的，又长着副招人的小模样，明天就让宋绾绾去安排，她办事一向稳妥。

“回头我给宋秘书说一下，你就去天新实习吧，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岗位适合你，反正公司每年也要招实习生。”

“哦。”

小小不太愿意和那个女秘书打交道，前年齐茂住院，那个宋绾绾来病房汇报工作，很客气得把她请了出去，齐茂也没有说什么，刚走到走廊，房门就在她身后关上了。

真是的，她又听不懂他们公司的事，可以坐在一边看书嘛，非要撵自己走。

那天她在小花园晃荡了好久，才慢悠悠走回去，门还是紧紧关着，她好累，不想再到处走了，依在墙边休息，又过了近半小时病房门打开，那位宋秘书走过来，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看得人很不舒服，却也没有开口和她说话，蹬蹬蹬踩着高跟鞋又走了。

她走进病房，看到齐茂病床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刚削好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