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到位了,想要的东西到位的自然也快。江之槐加了大价钱,磨破了嘴皮子,在戈墨给的时限内拿到了资料。
戈墨刚刚开完一场视频会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放在办公桌中央的资料袋。棕色的牛皮纸封,在他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白色纸张中显得特别扎眼,那些报表跟它一比,无足轻重。
这个袋子里放着他从前天夜里就想要知道的,想要确定的一切,但在这一刻。他站在58层的落地窗前,望着楼底的车水马龙,将手中的资料袋握紧,迟迟没有打开。
前天夜里,当他第一次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直觉就告诉他,那是自己女儿。那张稚嫩的小脸和他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五年前的那夜来的突然又混乱,他的确并未做任何避孕措施,但他不敢相信沈慕清和他仅仅渡过了一个夜晚,就会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毕竟一个未婚妈妈在这个时代是无比艰难的,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戈墨急切地想要更多资料来否定他心中的那个吓他一跳的想法。可是,当资料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有些不敢面对。
他从抽屉里取了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就放下,脑海中像电影放映一样回溯着他和她之间不多的种种。指间烟雾缭绕,烟灰掉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潦草凌乱,如同他现在的心。直到通红的烟蒂烧到头烫了手他才回神,在烟灰缸里碾碎烟蒂上的火光,也碾碎心中的胆怯。深吸一口气,犹豫着,踌躇着打开资料袋,拿出里面的资料。
资料很简单,简单到他甚至有些觉得和付出的金额有些不成正比,但他却拿着那张薄薄的纸看了半天。
姓名:沈颖逸。生日:5月3日。就读学校:苏城市立第一幼儿园。家庭住址:乌衣巷411号…
从孩子的生日来推算,怀孕的日子差不多就是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难道,他最爱的人真的为他生了个孩子?
戈墨用绝对的理智和清醒的头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把所有的逻辑重新梳理了一遍。
但是,那个时候她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又会生下他的孩子?
只是,单凭孩子的长相和生日就妄下结论有点草率。即使他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还需要真正的亲子关系确认,来说服自己。
沈慕清,看似像水一样绵软柔弱,却是坚韧得任何东西都无法切断。她给他的惊喜,从一开始就比想象得多。
她像迷,吸引着他上前解答,却把自己钻进死胡同,找不到归途。
现在,戈墨心中有一大堆疑惑压在心里,他想从沈慕清的口中得到答案,可面对他,她未必会说真话。他此刻心里的种种,宛若人溺水时绑在脚上的巨石,拉着人一直往下沉降,周围一片漆黑,望不到希望和光。
他越想越乱,他要自救,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个一个解开。拨通了内线电话,“阿江,和瑞江医疗的顾总联系一下,有个大项目可以合作一下。”
“嗯…”江之槐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算了,我亲自跑一趟。”戈墨挂了电话,打开手机在微信里找到徐斯曼,发了条微信消息,然后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示意江之槐跟上。
江之槐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人。“戈总,等会还有个波士顿合作伙伴企划会议。”
“推掉。”戈墨语气里是明显的不耐烦。
戈墨,今天做了两件他从来不会做的事。推掉工作,主动联系了那个在他看来聒噪得过分的女人。
徐斯曼看到戈墨给她发的消息的时候,又惊又气。惊的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主动联系她,气的是他的那条消息在她看来就像上司发来的命令,冷硬强制,丝毫不给人商量拒绝的余地。
不过,刚好,她也要找他。沈慕清不敢说的,都由她来替她说。
晚上九点,她去酒吧瞎晃了一趟就来到戈墨约定的地点。
摩登的门廊设计,徐斯曼跟着身着黑白制服的侍者穿过蜿蜒的过道,来到二楼一个包厢。她知道这家咖啡厅格调不凡,提供的茶歇饮品精致可口又昂贵,她也偶尔来过几次,可她并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包厢。
侍者微笑着轻敲木门,弯腰微弓身体示意她进入。
空间不大却处处讲究,悠扬的音乐声从墙角的黑胶唱片机淌出,古典雅致。戈墨并未因敲门声有任何动作,坐在桌前,侧对着门口,手里端着纯白的瓷杯,低头专注地品尝着手中的咖啡,感受着舌尖上层次的变化,一举一动,绅士又优雅。要不是徐斯曼对他的为人和所作所为恨之入骨,就要被眼前的画面骗了。
她自顾自地坐到他对面,打了个响指让侍者给她一杯水。
戈墨抬眸,看到徐斯曼火辣的穿着,眉头微皱,镜片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不悦。并未让对面的人察觉,很快又恢复了冷峻的面容。
他放下手中的瓷杯刚想送上出于礼貌的问候,徐斯曼却抢在他前面开口:“戈墨,我们之间不熟,客套话就免了。”她并不想和他多处,说了她想说的她就走。
“嗯,正合我意。”他用中指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声音冷漠疏离。
徐斯曼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那就好办了,省得我拐来拐去浪费多余口舌。戈墨,沈慕清现在生活得很好,我请你,拜托你,不要再以任何方式出现在她周围,打扰她的生活,可以吗?”
“确切地说,我们的相遇都是巧合。”
“巧合?你这谎话怕是只骗得过沈慕清那个蠢女人。”徐思曼看着眼前男人那张镇定自若的脸,笑容不自然地凝在脸上,“她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以你现在的能力,什么样的得不到,为什么非得是她?”
“不知道。”他若有所思的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他说的是真话。为什么非得是她?这个问题他在这几年也反复问过自己,可是都得不到答案。样貌家世学历比她优秀的他也见过,但都是入不了他的眼,他就是想要她。
“不知道?那你消失好吗?就像前几年那样。你走你的阳光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两不相见。”徐斯曼轻呵一声,冷笑着摇摇头,说得愤恨。
她为沈慕清的爱感到不值,等了那么多年,就只值得一句不知道。握着水杯的手青筋凸显,克制得颤抖,只差把水她泼向对面男人脸上了。
戈墨不答她的问题,说出他今天约她出来的目的。“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我提问了。沈慕清的孩子是谁的?”
提到孩子,徐斯曼本来满是怒色的脸上有了些犹豫和惊慌。难道戈墨知道果子的存在了吗?
她意识到自己的走神,立刻喝口水调整好表情,强装镇定,把手环抱在胸前,状似随意地扯着谎敷衍着眼前人:“嗯,有。怎么了?她和他前夫的孩子,就这样。难不成戈总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家的孩子?”
徐思曼以为自己的反应和谎话都完美无缺,但她转瞬即逝的表情和动作变化都没有逃过戈墨的眼睛。
他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只是她的那些细微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今天的目的本就不是从徐斯曼口中得到答案,他只是想先试探性的问问,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轻巧。
戈墨假意配合地笑笑:“听人提起过,想到就问问。”然后躺倒在椅背上,伸展身体,深叹一口气,表现得无奈,“既然她都有孩子了,那我的确是不该再出现打扰......因为,她从此以后的生活里会有我的存在。”只是这后半句话,他并未说出口。
自以为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徐思曼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毫不畏惧地对上戈墨的黑眸,轻启红唇,眉眼里盛满了笑意,“那最好!希望戈墨你能说到做到!”
他也起身,低下头整理衣袖,对她绽开一个笑容,抢先一步走出包厢:“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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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差点上不了po的一天,抱歉更那么晚,这不是我的作风啊!
其实吧,我一直有一个疑惑,就是我看的好多文为啥女主莫名其妙就会想和男主啪啪,我感觉不太对QwQ有点不符合逻辑。顶锅盖逃走!
我觉得我就是想太多,所以文才没人看,哈哈哈哈!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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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一场盛宴难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