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旖阳的那一包,弄巧成拙竟给了她不明不白的意思。是他自己行事不够老练,处事欠妥。这事情,再上药时也同小瞎子有过了一番解释。
可惜她面色还是沉沉的,一字不予,冷淡的要了命。
……
睡前,他总还想着套一套小瞎子的态度,另外一件事也是同样的重要。该同她说明白了。
“事关避子药,全是为了你的身子考虑,没有及时告诉你,是为夫不愿意让你有诸多的心事藏着压着。你,可能明白?”说了谎话的人,都是心虚的。
说了出来,万事一身轻。
“你那性子啊,不该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的,到时憋坏了可怎么好。不论什么事情,是对是错,你都可以同为夫讲。再有不方便的,同柳凊那丫头讲一讲也是可以的……”
“诶……你这性子,若能便得肆意些,骄纵些,我就是散尽家财也是甘愿了。”
林烟阖上了眼儿,仰躺着,去拍他的不大安分的手,“我知道了。”
詹瑎不信的,歪了头又对她白皙的脖颈下了手。
“当真知道了?”
呼吸之急,情思之动,稳也稳不住。她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啊,可不都叫莫干先生一一说了出来。避子药不必服了,真要孩子,未尝不可。
“唔…真的知道了。你别乱动,伤成这样了,是还想再上一次药吗?”
*
林烟的脖子红了一小块儿。他趴着看,越看越是满意。
上次伤了林烟,他内疚的很。在榻上,林烟一向由着他闹,自己往后却不敢再乱来了。不过,在些日子,包括后头养伤的日子,他是半点儿荤腥也沾不得。这荤腥,可不止是菜色上。
林烟是如暖玉。暖玉在侧,他睁眼便可瞧见,伸手便可触之,但也仅能触之……
她睡的迷糊了,梦里竟也是嘤嘤的呓语。
“娘亲…欺负人的…他欺负人的……”
詹瑎面色真拉成了个苦瓜。这是多大的怨气,梦里都还在告状。自己会否太过恶劣了,什么安心安稳都给不了她。西北的战事吃紧,再过不多久,他也得走的。陛下给的时间,也只够养伤的。
这小瞎子还不知道。
之后又该怎么样同她说这事儿,他还没想好…也是愁人。
“为夫,很是喜欢你,你可知道啊。”他声音放的轻,叹了这样一句。
她的梦里不知存了什么,微微一动身子,胳膊贴着他的小臂。
“要,抱啊……”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互扶持真不容易。老生常谈,大家注意身体不要生病。
写文真不容易,还是看文吧~
《答应升职记(清穿)》 作者:云溪出岫
文案: 为了应酬喝酒猝死,温暖穿越成了康熙的一个小答应,就比宫女好一丢丢!
听说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都是些斗鸡眼,她要怎么活?
上辈子努力为了加薪买房,这辈子怕是要努力升职了!
答应唯一可取的点就是上升空间大!
瞧那贵妃,皇后没死她一辈子没有机会升上去!
瞧那皇后只有皇帝死了才能当太后!
而她,那么多的上升空间,根本就不用盼着别人死才能上位!
所以,得抱有积极向上乐观的心态,才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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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如此几日,即便是詹瑎伤了,夫妻二人也是居于一处的。
之后,莫干诊脉都至林府来了。半月里扎针的次数多达十次,各类的穴位扎的精准,她的眼疾好的也就快了。
詹瑎能下地后,便由婢子任儿贴身照料着,走到哪里也就扶到哪里。莫干来府的日子,林烟有大半日都是在药房那里待着治病。他的伤好些了之后,便也巴巴的知会了任儿扶着自个儿去瞧瞧。
冥冥之中的意思如此显然。林烟的眼上敷着热热的绢布,还未摘下时,詹瑎便到了。同任儿一旁站着未有出声过。
莫干瞧上去分外紧张着这时。手中的针稳稳当当的又落了几个穴位,林烟手上卷了一块帕子,捏得极紧。
这几针是极其疼痛的。莫干施针之前便提醒过她了,是以手上攥着的一方帕子全做忍痛之用。过程之中不可乱动,才是最最紧要的。不然一个偏差,之前的疗养铺垫,可谓全都前功尽弃了。
林烟心知之中施针关节的重要性,咬牙忍着,挨着过去。
诚如莫干先生所言,这一次过后,热腾腾的水汽上了眼儿,再行偏针在几个大穴上,不可谓不凶险。可兵行险着向来是莫干的拿手之事。过了这一程,再将眼睛上的热布摘下来,便可瞧见新的不同了。
“夫人这般可还能忍?”莫干施完最后一支针,净了手,问道。
林烟微启樱唇,“能忍得,您不必担心。”
莫干倒也没有担心。林烟的脾气秉性这几日他都摸透了。倒不是她和寻常女子有什么不同,许是性子使然,许多东西都不愿说出口。能忍的便忍了。
性子变扭,可又叫人心疼。
詹瑎走到前头,细细看了她。治病不是件快事儿,可她若要日日受这样的疼,他哪里能舍得。
他正要说些什么,只见莫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被这样子提点,可想而知是不愿他扰了林烟,詹瑎默了声,自此也不说话了。
待林烟眼睛上热敷的捐布被一寸一寸的取下,眼前的见到的是新的一片儿。
入眼的是药柜上的诸多药罐子,即便还是迷迷蒙蒙的看不清真切的样子,也足以叫林烟惊喜。
声音压在喉咙下面,林烟鼻子发酸,这会儿忍不住想哭。
“莫,莫干先生……”
只见林烟转头看了他,小鹿似的眼睛是有神采的。水灵灵的眼睛,比起前几日是天差地别了。眼睛有神与无甚当真就是两回事情。眼睛常以窗扉做比,可叹是人真五官之上最最招细看之处。林烟的一双眼睛,算是失而复得,重新有了神采。
只是这眼睛好了之后的林烟,与其母是分外的相似……
莫干本有一刻是失神的,好容易回过了神来还不忘叮嘱一句,“还有些看不分明是没有关系的,日子久一些,调养得当,很快就会好了。”
“之后的日子,见不得强光,这一点身边的人都要记下。”之所以好的快,不单单是他的方子的功劳。林烟这眼睛原本就不是先天之症,没有伤到根本,是有光感的。
“好……多谢先生。”林烟也有万般的言语欲言,这时也是有口难言。多少感激的话转在口中都也只化作了一句多谢。
眼睛还是有不适应的地方,尽管模糊尽管屋子里的门窗在方才就已经关上了,光线相比起来还是有些强烈。随后林烟便眯起了眼睛,再朝旁处看去。
几次之后,视线总算是轮到了詹瑎身上。
内室清了人,莫干略略咳了声儿,作势掩去了口鼻,冲着后头一挥手,就将药房的几个婢子一道儿带了下去。
“烟儿…”他之前是由任儿扶着,此时半靠着墙壁站着,满心满眼的皆是她,“烟儿,你认不认得我?”
怎么能不认得呢。即便没有见过面,也是同床共枕的丈夫。她去回想未成亲前的半个月,她摸过的詹瑎的脸。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还有那眉眼,她都有印象。
碧色的衣裙着在她身上,便似山间精灵入了尘世,一双眼睛是一尘不染的,极为纯净。她于是便抵着声音笑了,“认得,是我家二爷。”
狂喜二字如何得之,大概便是人间之喜,失而复得、大病初愈之类。放在林烟与他身上,乃为她此后重见光明之形容。
“那,那你过来,让我抱抱。”詹瑎渴着眼儿望着她道。
这是夫妻间早前的常事。林烟受了委屈时,便要他抱抱,在他怀里被哄着,慢慢的才能好过来。
林烟对他的声音倒是十分的熟悉。有些许低沉的音色,现在看来,再配上这张玉面公子似的脸,可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林烟走近了几步。知道他行动还是不大方便,走到了近处,微微伸了手臂,也就顺势入了他的怀儿。
她也喟叹着,她这个捡来的丈夫长得可真好看。难怪了,难怪会招惹那位顶顶尊贵的公主殿下同她抢丈夫。早前,哪里有什么对詹瑎这张脸的期待,只要不是个满脸大胡子的莽夫就成了。于是现在的瞧见的一切都成了惊喜。
“二爷可长得,真好看……”
詹瑎的身量比林烟高出许多,七尺男儿将她拥着,正正好的林烟可趴在他的肩头胸口。
“那可不,夫人这是才知道为夫长得好看吗?”詹瑎无端了,心上起了些自豪之感,大掌抚着她的垂发,这便叹问了句。
林烟自他怀中抬了眸子,睁着眼睛,上望了他的一张脸。詹瑎也是俯身瞧了自己的如画之妻,两两相对着,有些莫名且不可在晋江言说的情愫暗自的升腾……
她抬手,细细抚摸上自家夫君的下颌,留下细细麻麻的痒意。
惹得詹瑎直想歪脖子去躲。
“你要闹是不是?之后可别说为夫欺负了你!”佯装生气的伸出一指,轻点了她额间。如此之举却是,适时止住了自己不安分的心思。
林烟复又缩进了他怀里,咯咯的笑,“你,你才不会……”
是不行还是不会,便要他自己去掂量斟酌了。她本本分分的,才不想要受他的欺负。
……
男人眼见的就要发假怒。林烟却是想起了一事,颇为正经同他商量这事儿。
依照林烟所知晓情况来看,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当年的靖娆长公主,也不知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更不会知道房山王替她安排的,今夜前去房山王府上面圣。
“二爷今夜要自己好好歇息。”
詹瑎歪了头,“嗯?什么意思,你是有事儿要出去办?”
“是啊,房山王与我有缘,今日的晚膳许是得去王府上用了。你莫要担心,上次咱们受了王府的恩,也应当带去谢礼的。”
这话倒是没有别的错。人情来往,是件不可怠慢的事情。老于相比起将军府的柳印,还是差了些,总归是个读书人,这些东西未必想的妥当。之后,得给老于寻一个帮手才是。
詹瑎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可口头还是有些不满。这,眼睛刚好一些便要往外头跑,他可真不放心了……
“定是要今夜么?可我,想你陪着呢…”
这样的话说出了口,感觉上,同一个小孩子已经不存在什么不同了。
偷偷的想着,自己同詹瑎这人也差了三岁的年纪。这个男人今年也已经二十出头了,怎么还是个小孩子模样。可这回,詹瑎还真是过了过嘴上的瘾,不一会儿便松了口、
“将柳凊一起带去,有什么事情她须得在你身边。还有出门需备上的物件儿叫她可都别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