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气早就已经消了,应该说,他从来就没法儿生她的气生太久。这次虽然事态挺严重的,他确实被她气得一度有点儿自闭,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可是他从头到尾却还是没有动过一丁点想要放弃她的念头——因为即便被气成这样,他都已经做好再一次追着她哄着她的准备了。
如果说之前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的难受和郁闷,那么这点郁结,在看到她昨晚打来的电话,今天又追到机场来,再加上听到她刚刚的那一番话,尤其是“喜欢”和“哄”这两个字眼后,也已经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世人固有千般好,可是姹紫嫣红,却还是及不上她一人。
戴宗儒有次给过这么一句评价——心心不止是你的宝贝,她是你的心肝。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心肝呢?
他闭了闭眼,把刚刚自己故意放出来的那股子冷气全都收了回去,微微弯下腰,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声音终于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你先把刚刚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哪句?”陈涵心迷茫地瞅着他。
“喜欢我那句。”
她愣了一下,而后脸颊立刻变得红通通的。
“……我喜欢你,”
过了几秒,她颤着眼睫,望着他,说得很慢,“柯印戚,我最喜欢你。”
书房。
穆熙垂眸望着她娇媚的脸庞,喉结上下轻轻地翻滚了一下。
她浅笑嫣嫣,tshirt衣摆下边,两条白皙又笔直细长的腿一点儿都不安分,这时在桌子下面不动声色地摩挲着他的腿。
一下又一下。
仿佛模仿着煽情又暧昧的举动。
因为他们的身体靠得很近,她自然能够感觉到他任何细微的变化,这时又不怕死地给他再添了一把火:“我们以前也在这儿做过,书桌,沙发,那边的柜子……你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
她走后的这三年,他只要在这个家里看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立刻想起她,有时候一恍惚,还会觉得她就靠在自己的耳边笑。
那段时间,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总是会出现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觉。
后来,他的私人医生因为害怕他生气,又不敢不说实话,只能抖着嗓子,很隐晦地告诉他——这不是病,只是因为他太想念她了。
有时候,他甚至都不禁埋怨起自己为什么会把和她相处的每一个点滴的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以至于在她头也不回地走后,这些回忆还能每一天都不断地凌迟自己。
见他的手竟然就停在她的衣服下摆这里迟迟没有继续后面的程序,她挑了挑眉:“你还在等什……”
没等她这句话说完,他终于有了动作。
穆熙这时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粗喘着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我怕这一做完之后,你又给我跑了。”
她一怔,心里传来“咯噔”一声。
“你不是没有这样干过,”他一字一句的,说得很慢,“你引诱我,麻痹我的神经,在我落入舒适圈的时候,你转身就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看到她的眼睫在微微地发颤,这时声音又不免黯哑了几分:“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你是不是把我当傻瓜?可以被你这么骗一次又一次?”
“郑韵之,我告诉你,你别想……”
他话音未落,就被她紧紧地堵住了嘴唇。
她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用力地去亲吻他,不让他说话,随即整个人都紧紧地攀附在了他身上。
他有些始料未及,蹙了蹙眉,试图拉开她,想让她先把话说清楚,可是却在她的手探进去的那一刻,大脑一空,再也无法像前几次那样,用尽浑身的力气来克制自己。
她努力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感觉到了他愈加粗重的呼吸声。
穆熙眼睛里挣扎着的理智和清明,终于一分一分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自持的欲望和渴求。
她仿佛像是在天罗地网的抓捕下逃过一劫的亡命之徒,她红着眼睛,靠在他的唇边说:“现在,我要你把我干没命。”
…
从白天到了黑夜。
窗外原本透进来的阳光,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月色所取代,书房里没有开灯,郑韵之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怀抱着的那具宽厚又坚硬的身体。
她实在是没有了力气,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这位兄弟,你要再这么继续下去,我怕我会成为s市第一个死于纵yu过度的女人。”
他捋了捋她汗湿的头发,低语道:“……最后一次。”
“你是真的要我死吗……”她气若游丝地去捏他的耳朵。
他不说话,不断地去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到最后,郑韵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完的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卧室床上,她其实肚子真的很饿,可是她的身体却连动都没法儿动。
她脑袋枕到了枕头,嘴里开始骂骂咧咧地说着他的坏话。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低笑。
“我到底行不行?”
“……你可太行了,”她没好气地嘟囔,“你简直就不是个人,你是色中巨鬼。”
他又笑了一声,紧接着,一记轻轻的吻羽毛似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等她睡着后,穆熙依旧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伸手把她的一只手握在了手心里,和她十指交叉相扣。
她的睫毛很长,还微微地向上翘,精致的面容里每一寸都透着自然的韵味,像一只漂亮的瓷娃娃,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她才会卸下清醒时的张牙舞爪,给人带来一种仿佛她很乖巧的错觉。
她的头发长而细软,都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可他总觉得这句话在这个女人身上并不能适用。
又或许她是心软的,她对着陈涵心和翁雨时就像个无微不至的大姐姐,可是她对着他,却总能狠下十二分的心肠。
三年前,就在他也这样陷入熟睡的时候,她悄悄地下床拿上行李,趁着夜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生活,从此以后杳无音讯。
她走前给丹姨留了一张纸条,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年半,也人生第一次,把自己的矜傲和原则全都抛在了脑后,他像个曾经被自己最为唾弃的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为了让她开心,做着自己从没做过的那些事,把她放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每天心甘情愿地被她耍得团团转。
他费尽心思,只是为了想换她在自己身边快乐无忧的一颦一笑。
却没想到最后换来了她的不告而别。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恭喜,贺喜贺喜,恭喜我少董终于开张营业了,今天桑桑请大家吃红豆饭,一人一盒一人一盒!
还有撒娇的心心也太可爱了吧!想亲一口呜呜呜!心心乖宝贝,少爷继续把你宠上天!!
少董:不好意思,我终究还是领先一步,不用太羡慕我
少爷:呵,亲妈都说了晴天后必有大暴雨,你的火葬场副本还没打完,说不定过会老婆又跑了
少董:姓桑的你出来,把话说清楚,是我给你打的钱还不够多吗?
《i adore you》结束,现在开启副本《unpredictable》,用着我男人的歌感觉贼妙,快把收藏留言营养液票票都扔给桑桑!我被你们的热情感化下礼拜再加更好吧!争取赶快让少爷开张!
今天少董开张了,卡桑也不卡了!!你们能不留言庆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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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梦想
*
陈涵心发现, 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柯印戚那张冷然的脸庞上, 终于开始慢慢地浮现起了一丝温度。
就像是被温暖的阳光逐渐融化的冰川。
她甚至能够看到,他的眼睛深处都充满着细碎的、绵长的笑意和星光。
这让她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快了,还有点儿发痒。
不过见他就这么笑着看着她,也还是不说话, 她有点儿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那你……”
“当然要你。”
他开了口, 指腹从她湿漉漉的眼角,慢慢下移落到她的嘴角边:“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陈涵心,我这一辈子只要你。”
一听到他这样的语气, 她的整颗心都仿佛瞬间被浸泡在了糖水里头, 她有点想哭,又觉得这种时候不应该再哭了, 赶紧把视线转回来:“那,那你还去不去美国……”
“那只是我故意通过叔叔阿姨的口这么说给你听的, 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挽留我,”他勾了下嘴角,“萱萱阿姨是当真了, 不过渊衫叔叔当时就已经发现了我的用意。”
她听罢完全愣住了:“我是真的以为你会去宾大……”
“我怎么会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样的话,谁来每天惯着我的小公主,伺候她,宠着她?嗯?”
陈涵心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 这回终于一寸寸落回了原地。
不过随着她的脑子重新开始转动起来,她继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你办了登机,还上了飞机呢,我都已经问过空姐了,说你上去之后又下来的。”
柯印戚轻轻地挑了挑眉:“我今天确实是计划要去美国的,但并不是要去宾大报道,只是想回去几天帮我爸妈处理掉那个之前被我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而已,不过,我特意叮嘱过柜台的工作人员,如果你来找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所以一听到你来了的消息,我就立刻下飞机了。”
昨晚原本看到她给自己打电话、听到她来他家门前找他的时候,他其实都已经要退机票了,毕竟美国那边他要是真不去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个收尾工作而已,可是陈渊衫却在电话中建议他不要半途而废,既然做了戏就最好做足全套,非得让陈涵心经此一役,破釜沉舟彻底坚定自己的内心。
请问未来岳父大人的指令,他能不听吗?
不过到最后,他到底还是没能舍得甩下她一个人在机场,自己飞美国。
他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的小姑娘今天能够跨出这半步,对她来说确实已经是尽了天大的努力了,他实在是不舍得再让她多走一步了。
哎,未来的岳父大人不愧是曾经和他父母一样的狠角色,他还是永远不要让面前这位小公主知道让她辛辛苦苦追到机场来这一出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亲爸爸。
陈涵心自然是不会知道面前这位天才脑中此刻的弯弯绕绕,她想了想,又问:“那你不去,轻滕叔叔他们会不高兴吗?”
他刚想说“不会”,就听到了手机响起了专属于他爸柯轻滕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