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温香艳玉 白芥子 3534 字 29天前

见温瀛还是这副棺材脸,凌祈宴自觉没趣,撇嘴道:“在宫里上了,你来得正好,给本王换道药。”

凌祈宴说着直接伸开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要温瀛给自己脱衣裳。

温瀛的手搭上他的腰,轻捏了捏,这才慢慢帮他解开腰带。

凌祈宴白皙赤裸的肩背逐渐展露在眼前,蝴蝶骨凌厉张扬,脊柱在后颈略微凸起,又顺着肩背凹陷下去,延伸至腰臀起伏处,合成一道完美弧线。

只那道斜亘过腰背的红色鞭痕,过于刺目。

温瀛的指腹摩挲上去,凌祈宴闭起眼睛,略一瑟缩。

“疼吗?”

温瀛的嗓音低哑,隐约裹夹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凌祈宴未有察觉,浑不在意道:“本王躲开了,不过被鞭风带了一下罢了。”

只是被鞭风带到,印子就这般深,若是当真实打实地挨上一下,只怕得皮开肉绽,温瀛有一点无言,皇后娘娘,……有够狠的。

“殿下何苦自讨苦吃。”

凌祈宴睁开眼,不悦觑向他:“本王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你这话说的,本王可不是养了条白眼狼?”

温瀛看着他的眼睛:“真是为了给学生出气?”

凌祈宴笑了笑:“本王说是就是。”

其实绝大部分原因,还是他自个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被下了面子,讨好美人只是顺带。

温瀛不再问了,拿了宫里太医开的药膏,在手中揉开焐热,轻轻按上凌祈宴的伤处。

凌祈宴“唔”了一声,也是奇了,早上宁寿宫的太监给他上药,他半点感觉都没有,怎的换成温瀛,就觉着后背被他触碰到的地方,俱都又热又痒的,被温瀛按了几下,连他心尖都跟着痒了。

脑子里不由又冒出昨晚那些旖旎画面,凌祈宴舔了舔略干燥的唇,侧头去看温瀛,见他低垂着眉眼,专注着手中活,轻声一笑:“穷秀才,要不你干脆去净身,就这么跟了本王,本王保你一辈子吃香喝辣,好日子享不尽,如何?”

反正,这小子净身了,自己一样能宠幸他,还能让他光明正大伺候自己,多好。

凌祈宴美滋滋地想着,满嘴胡言乱语,温瀛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又低了头,继续给他搽药。

伤处蓦地一痛,凌祈宴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伸脚去踹温瀛:“你做什么,手脚轻点!”

温瀛斜倚过身子,用半边身体压住凌祈宴不安分的两条腿,将最后一点药膏抹上去。

搽完药,温瀛将衣裳重新给凌祈宴穿好,凌祈宴倚着榻,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系上腰带时,温瀛低声问:“殿下在看什么?”

“看你这样的美人,到底是怎么长成这般模样的。”凌祈宴笑着调戏他。

“殿下看出来什么了?”

凌祈宴的目光在温瀛脸上游移:“你爹娘肯定长得也好看。”

温瀛淡道:“学生与学生的爹长得不像,娘没见过,她应当长得不错,不然也不会跟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凌祈宴不以为意,“要是你娘没跑,再生几个小的,她又偏心那些个小的,那还不如跑了算了。”

温瀛看着他:“殿下是在说自己?皇后娘娘为何不喜殿下?”

凌祈宴一手撑着脑袋,眯着眼睛随口告诉他:“皇后觉着本王克他,本王不但克妻,小时候还被人说克母,就是皇后身边的那些人传出来的。”

温瀛安静听着他说。

“本王出生没多久,就被祖母要去抚养,祖母本也是好意,皇后生本王时亏了身子,祖母想她能好好养回来,才将本王从她身边抱走,毕竟养孩子是个挺累人的活,祖母是真怕累着她。”

“不过嘛,本王这位母后是个心胸狭隘的,她好似一直觉着祖母不喜她,据说当年父皇登基之前选妃时,二选一,祖母一开始定下的那个不是她,她就记恨上了祖母,后又觉着祖母将本王要走是故意抢她孩子,愈加怀恨在心,还迁怒到本王身上。”

“本王虽养在祖母身边,但小时候每隔三日就会去给她请安一趟,可她就是不喜本王,从小连抱都没抱过本王一回,那段时日她身子确实不好,反反复复地生病,就觉着是本王克了她,直到她拼命怀上老二,又平安生下,后头身子好起来,就把老二当做了她的福星,更瞧不上本王了。”

凌祈宴的言语间听不出愤懑和难过之意,倒是带了些嘲弄,像说笑话一般,温瀛问他:“殿下会伤心么?”

“有何好伤心的,她不喜本王,本王也远着她就是了。”

凌祈宴是当真不在意,很小时或许还会有些伤心不平,后头早就无所谓了,说他没心没肺也好,生性凉薄也好,别人对他好或坏,他其实都没太大的感觉,太后对他好,他就对太后好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殿下这样的人,日后娶妻纳妾,即便面上对人再好,也少不得要伤人心。”

温瀛一眼看穿凌祈宴的本性,倒不是说这位毓王殿下薄情寡义,他就是没什么同理心,哪怕面上表现得再温柔多情,骨子里其实谁都不放在心上,这样的人,谁若是对他动了真心,注定落得个痴心妄想、黯然神伤的下场。

凌祈宴听着这话觉着有些怪异,睨向温瀛:“你这是替本王将来的妻妾操心?你不觉着你逾越太多了?”

温瀛小声认错:“学生失言了,殿下勿怪。”

凌祈宴踢他一脚,懒得再跟他计较:“赶紧的,本王脸上还要上药。”

被沈氏扇过的地方还没消肿,那两条指甲血印更是明显,凌祈宴拿着镜子细细看了看,不满道:“不会留疤吧?”

“殿下是男子,留下点疤痕有什么要紧。”温瀛说着,手上已捏着帕子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抹上他的脸。

“那不行,本王这般貌美如花,怎能破相。”

温瀛干脆闭嘴。

脸上的皮肤到底要敏感些,被沾着药膏的巾怕一碰,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袭来,凌祈宴轻“嘶”一声,先前盛气凌人的气势颓了大半,眼皮子都耷拉下来。

温瀛见他这样,低声提醒道:“殿下,即便您不在意皇后娘娘,偶尔服个软,总好过受这皮肉之苦。”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凌祈宴不太耐烦,摆了摆手,不想温瀛再说这些没意思的事情。

“学生陪殿下下棋吧。”

温瀛摆出棋盘,凌祈宴有些心不在焉,下了不到半刻钟,嘴里又嘟哝起来:“穷秀才,本王背疼。”

这回是真疼,不是之前那样故意喊疼想借机调戏温瀛。

温瀛心中有数,搁下棋子,换坐到凌祈宴身边来,伸手将他揽过,让趴自己身上,手指轻抚着他背上伤处。

凌祈宴觉着这个姿势十分别扭且怪异,扭了扭身体又不想动了,被温瀛这么若有似无地抚弄几下,好似那个地方真没那么疼了,只有跟之前上药时一样的痒,痒得他身子都酥了一半。

凌祈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大半身体赖在温瀛怀中,伸手在他胸前胡乱摸,有些遗憾昨夜没叫他脱了上衣给自己好好瞧瞧。

温瀛闭着眼倚进榻里,继续给凌祈宴抚摸背上伤处,难得没有挥开他做乱的爪子,听着怀里的凌祈宴不时低喘一声,心思有些飘忽。

“穷秀才,你将衣裳脱了好不好?”凌祈宴贴到温瀛耳边软声蛊惑他。

“为何要脱衣裳?”温瀛没有睁开眼,声音却有些哑。

“都脱光了,让本王好好看看你。”

凌祈宴的手越摸越往下,温瀛忍无可忍,扣住他手腕:“殿下受了伤,今日还有兴致?”

温瀛已睁眼觑向他,凌祈宴看着温瀛,缓慢地眨了眨眼睫。

温瀛的眼神总是这样,沉定坚忍,总似有什么深不见底的情绪隐匿其中,这人跟别人不一样,跟他见过的所有需要倚仗着他过活的人都不一样。

当日这小子被带来他跟前时,身上还有隐约萦绕着的阴郁戾气,如今倒是平和了些,至少在他面前是如此。

他知道温瀛这样的绝不甘心一辈子与人低声下气、摇尾乞怜,若是给他机会……

可惜自己给不了他这样的机会,凌祈宴想着,迟早这小子会另攀高枝,不过算了,反正他自个的新鲜劲也未必能维持多久。

凌祈宴勾唇一笑:“还藏着不能见人么?本王看看怎么了?”

第18章 红色血痣

凌祈宴伸手就去攥温瀛的衣衫,执意要他脱下来给自己看。

之前有一回他扯开温瀛的衣领,就着人肩膀咬了一口,不过那次他喝醉了,没看仔细,今日必得瞧个清楚。

凌祈宴手上动作急切,只他自己的衣裳向来是下人伺候着穿的,连腰带都不知怎么解,光是弄那带扣就弄了半日,差点没扯坏。

凌祈宴有些气恼,面露愠色,温瀛默不作声地按住他的手,自己解开腰带,脱下外衫,再是里头的中衣。

精壮结实、肌肉线条完美的男性身体在凌祈宴眼前展露出来,凌祈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手指先戳了戳温瀛的手臂,再是胸肌,又下移到腹部,每一处都硬邦邦的,肌理紧实,一丝赘肉没有,又不会显得过于粗壮。

凌祈宴看着眼热又眼馋,不停戳他,嘴里啧啧有声:“你不是书生么?这都怎么练出来的?本王日日跑马,也没你练得这么好。”

温瀛淡道:“学生每日都会练半个时辰拳,学生与王爷提过的,那位归隐的老将军,他见学生是练武的好苗子,传授了学生不少武学本事,可以强身健体,若非学生执意要考科举,他更想推荐学生去参军。”

“参军?”凌祈宴闻言有一点意外,“参军倒也不错,那你为何又非要从文?”

温瀛略微摇头:“学生的爹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目不识丁,想要看学生登科及第,学生只是想完成爹的遗愿而已。”

“想不到你还是个孝子。”

凌祈宴说着,目光落到他心口处,那里有一粒米粒大小的血痣,红得明艳又妖娆。

“这是什么?真好看……”凌祈宴的拇指腹拭上去,爱不释手地摩挲。

“天生的。”

“美人果然是美人,哪里都美。”

凌祈宴赞叹着,笑吟吟地又摸了半日,甚至想要伸舌去舔一舔,尝尝味道。

温瀛捉住他的手,微蹙眉:“殿下看过了,学生可以将衣裳穿上了么?”

凌祈宴不乐意:“下头还没脱呢。”

温瀛神色不变,提醒他:“下头昨夜殿下不是看过了?”

确实看过了,还……

想到昨夜的事情,凌祈宴清了清嗓子:“用腿也不够,本王没尽兴,还得换个地方。”

温瀛只看着他,不接话。

凌祈宴像似被他盯恼了,哼哼两声,又在他腹部抓了一把,这才从他怀里退开,放过他。

外头又落了雨,天气已然转凉,温瀛穿好衣裳,朝窗外望了一眼,低声提醒凌祈宴:“学生回去了,殿下身上有伤,早些歇了吧。”

凌祈宴不高兴:“这么急着跑做什么?留下来给本王侍寝吧,本王方才不是说了,昨夜那样还不够,你别给本王装傻。”

温瀛转开眼:“殿下好生歇着吧,等您背上的伤好了再说。”

“伤好了你就肯给本王侍寝?”

凌祈宴又笑了,面庞在烛火下愈显莹润殊色,温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念微动,忽地问道:“殿下知道怎么做?”

凌祈宴嘴角的笑一滞,扇了一巴掌温瀛的脸:“你说的什么话,本王身经百战,岂会不知道如何做?”

他这一巴掌,最多只用上了一成的力气,与猫爪子挠人无异,温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黯色的眸中像是在酝酿些什么,半晌,他听到自己哑声开口:“是么?”

“那是当然。”凌祈宴半点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