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1)

崔念窈冷笑一声:“母亲这话就错了,当年在军中,陛下并未对我如此冷淡,只是如今他身旁的贱人太多,与他何干。”

“你!”王妃求助地看向秦王:“王爷……”

秦王却被他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箭在弦上,如今消息放给了陛下,只得咬牙将计划进行到底,莫要再说。太妃不能留在府中,明日孤与水月庵的主持交代一番,再派重兵把守保护太妃。”他指着一脸不服气的崔念窈,厉声命道:“这两日在府中好生养病,莫要生事。且看陛下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时刻关注慕容策态度的人,还有王徽妍。

她见男人披散着头发从净房出来,赶忙上前接过棉巾为他擦拭着墨发,“陛下劳累了一日,午膳又吃的那般油腻,臣妾命人熬了清粥,搭配清爽的拌笋丝,最是养胃。”

慕容策见她摘了头饰,只是将头发松松挽就。且更换了衣衫。

在烛火下观之,颇像书中描写等待夫君归家的娘子。

他不由得牵起她的手,一同往桌几旁走去。亲自为她盛了碗粥,放在她的面前,“萧萦心的事这几日需要尽快了结,你多费心。”

王徽妍双手接过,见他如此信任,含笑应是,想了想斟酌着问:“此事可否让长姊知晓?毕竟日子久了,纸包不住火。”想到她和长姊自以为做的□□无缝,其实早被他发现,还不知他心里头如何嘲笑呢。

慕容策拈起汤匙,搅拌着碗盏内的粥说道:“明日你可以带着她去趟皇庄。”

少女看着他,很难想象他竟然这般痛快就答应了。并且还同意长姊去看望她惦念无比的二哥。

为何他会这般善良,这完全无法与她心中的九五之尊,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联想到一起。

慕容策见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向自己,本想出声询问。

但实在很是享受被她瞩目的感觉,索性放下碗盏含笑与她对视。

殿内铜漏的声使得王徽妍猛然惊醒,她迅速低下头端起碗将粥两口喝光,起身匆匆说了句:“陛下你慢用,臣妾去盥洗。”

男人伸臂拦住她,一把将她揽至腿上,知晓她害羞了,只得说起了正经事,“明日你过去,顺便问问二哥,是否需要简单为他们做个见证。”

“真的可以吗?”

慕容策见怀中的小女人笑眯了眼不说,竟然还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也含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是臣妾见到的最睿智并且大度的人。”王徽妍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均发自内心。

男人撇撇嘴:“今日是谁说朕脾气不好?”

少女跳下他的膝盖,含笑边后退边说:“脾气不好也是真,胸襟宽阔,做人坦荡也是真。”

“当心身后……”慕容策笑着摇摇头,看着她犹如蝴蝶般飞入了净房,这才拿起茶盏以清茶漱口,看向了窗外。

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秦王的话。

幼时的事,从脑海中逐一闪现。母后严厉的表情至今令他记忆深刻。

他烦躁地放下杯盏,起身走向多宝阁找了一本书走向床榻。

王徽妍从净房出来看到他长久盯着手中的书册,赶忙爬上床问道:“陛下在看什么书?”一眼瞧见是自己的那本《女戒》,大惊失色之下一把抢走藏在身后,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这……是女人看的,臣妾为您换一本。”

边说边爬下床,被男人抬起腿绊倒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书飞了出去,刚好被他挑眉接住。

听得他翻了几页念道:“王生将衣衫为箐娘宽去,说道:娘子,小生想念的紧……”被不顾一切扑过来的少女气红着脸抢走,往床下一扔。

慕容策看着她恼羞成怒,将自己埋在锦衾内躺了下去,只得戳了戳她:“这便生气了?”

“明日允你在两仪殿翻看朕的书。”

“明日朕命人去给你买话本。”

见她依旧不为所动,慕容策只好将头枕在手臂上,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朕三岁开蒙,师父上来就让练大字。那时数九寒冬,朕的手冻出了疮,握住笔杆时疼的流汗,字写歪了被师父责罚。回到母后宫里,又被母后罚跪……”

一只小手捂住他的唇,“二十本成交。”少女说完这句照旧翻身向内。

慕容策微微一笑,看向依旧负气的小女人,引诱着她:“你不想看看朕右耳上方是否真的有两颗痣么?若是没有,秦王就是欺君。”

王徽妍忍了忍,还是不情愿地起身,跪坐在他身旁,“你歪着头,不然看不清。”

男人配合她,微微侧头,见她逐渐靠近,轻轻拨弄着耳边的发丝,在耳边毫无意识地吐气如兰:“在哪里呢,为何没有?”他强忍着阵阵酥麻,听得她呀了一声,“还真是有……”小心翼翼地与他对视,红着脸说:“另外一处,臣妾能不看么?”

慕容策嘴角一抽,他都没想到的问题,这女人傻气起来连自己都坑。

男人只好配合着唔了声,挑眉问道:“哪里?”

“没,没有哪里。”王徽妍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何这般实诚,她懊恼地捶了捶额头,“很晚了……”

“你说的是股间的胎记么?”慕容策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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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王徽妍不敢置信地瞪着嘴角噙着笑的男人,一向谨言慎行的他如今也开始语出惊人了。

某人泛红的耳廓暗示她,只不过是在将军而已。

少女随即哼笑两声,大方与他对视,“陛下既然提了要求,臣妾就勉为其难地鉴别一番。”她扬了扬下巴,指着他宽大寝衣说道:“臣妾帮陛下宽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鼓起勇气探起身子就往他的寝衣内摸去。

慕容策见她不像是虚张声势,这女人天真起来,还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一把握住她在衣襟内探索的玉手,眯起眼睛质问:“皇后竟然不知羞的么?”

王徽妍心中大笑,果然被她猜中了。面上也学着他一本正经地反驳:“陛下金口玉言,臣妾虽然害羞,也不敢违抗圣旨。”本着见好就收的策略,她尝试着挣脱他的钳制,“既然陛下改变了主意,臣妾不看便是。”

“晚了。”男人岂能让她如愿,单手挑开衣襟细带,精壮的胸膛显露出来。

少女大声惊呼地挣脱他的手,扑过去拢住他的衣襟,“陛下,天儿冷,你别冻着,臣妾知错。”涨红了脸,慌张地为他系着衣带。

匆匆觑向他,发现他眸色见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臀下的温热提示着她……竟然骑在他的身上。

“不是……你别多想……”她赶忙从他身上爬下来,企图再次钻入锦衾内。

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揪至身前,“撩了朕就想走,岂有这般道理。”

王徽妍带着哭音儿问道:“那你想怎样?”逞能的下场就是被反制,她这记吃不记打的毛病何时才能改正!

“亲我,就放过你。”慕容策见她面若桃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蒙蒙的,喉结动了动。

少女不满地伸出了手指,“拉钩,君子一诺且只此一次。”

男人低低笑了两声,配合地伸出手勾住了她的手指。

却见提要求的人脸更加红了。

心中不由得万分期待她的表现。

王徽妍心跳加速,只得垂眸忽略他眸中灼热的目光,随着一头青丝落下,她俯身贴住了熟悉的薄唇。

慕容策在她充满馨香发丝的遮挡下,感受她温软的唇贴了上来,又蜻蜓点水般地离开了。

“别走。”心中巨大的失落感,使得他俯身将她压在身下,阖目找寻使他万分留恋的樱唇。

少女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并非向上次那般肆虐,而是小心翼翼地带着浓浓的依恋,在她的唇间流连忘返。

她被动融化在他的唇下,手臂无意识搂住他的脖颈。

慕容策身下的九千岁提醒着他,不能再这般厮磨下去。

又不愿挣脱她的怀抱,只得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大口喘着气,低哑命道:“搂紧我。”

王徽妍咬唇,如他所愿搂紧了他。仿佛如此配合,才能抵消他心中的惶惑和无助。

方才听他故意云淡风轻般地说起胎记,当时无处排解的疼惜,是她心甘情愿配合的原因。

男人平复了来自身心的波动,拉过锦衾将她搂在怀中。

少女见他自始至终未提起关于生母的一个字,心中叹了一口气,将手臂搭在他的腰间,也算是继续搂紧他了。

慕容策知晓她看似牙尖嘴利,心中最是善良。

今日他的确是利用了她的心善,才占了便宜。漫长寂静的夜,无法入睡的他,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秦王那番话。

怀中的女人一阵躁动,喃喃说道:

“陛下赐的白渐香,用着怎样?”

“暂且看不出问题,是不是你多虑了。”

“我不知晓,警惕一些总归是好的。”

“主君提到外应,却不知是谁,若咱们折损在此,那……”

“你这两日想办法勾引陛下前来,我自有办法将他留在此处。”

少女蹙眉哀叹一声:“菩萨奴,莫要伤心,她们伤害不到你……”

慕容策听到最后一句,无声笑了。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虽说花园埋酒的梦话不准,这次的梦话他却是十足的相信。

三名嫔妃的表现他均看在眼里。

人在心虚之下,所做之事难免会有纰漏。

吴才人喜香,听闻赐香时眼中的迟疑,并未逃过他的眼睛。

想到她有可能往清宁宫送香,男人迅速起身,向殿门处走去。

素芸等人正在打着瞌睡,听得殿门推开的声音,赶忙爬了起来,见陛下只是问话,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她二人跟随者走进寝殿,这才低声回禀:“前几日吴才人先是送来干花枕头,随后又送来了一盆花。”

“放在哪里了?”慕容策颇为不悦,“从今往后,任何人上供的物品,均不得出现在皇后近身的范围内。”

他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先送至两仪殿。”

素芸赶忙应诺,将罗汉床上的干花枕收了起来,听到一声命令:“将两件物品交给吴六一处置。”又赶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