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杰罗姆·大卫·塞林格
她之前生病,去她在的医院吊水。
护士引她到韩娇的办公室来,药瓶和针都备好。
她好奇的左顾右盼,笑,一直到给她涂碘伏,她都还是神情自然。
韩娇利落的把针头的保护套拔掉,拧开吊瓶输液开关,看着清澈的液体顺着针头滑进垃圾桶,才把开关推上去。
针头银光闪闪,她的手在她手里变得冰冰凉,眼神躲闪,手也拼命往回缩。
韩娇无奈,柔声的哄,可是一边安慰她,她额头上竟然也是汗。
好不容易把她安慰住了,韩娇拿针的手微微的抖,咬着唇努力好几次都没敢下针。
她紧张的要死,开玩笑,“娇娇你们做大夫的,基本功不行啊,要不换护士姐姐来吧。”
韩娇看了她一眼,不吭声,挣扎了一会,才苍白着脸起身,拿着针柄等着给护士,勉强笑道:“确实手生了,丽姐来帮我吧。”
叫丽姐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微微有些圆润,脸上带着医务工作者惯有的严厉。她重新给她消毒,一边接过针一边絮絮叨叨:“韩大夫手最稳了,做手术一把好手,缝合也做得漂亮。下不去针是因为给亲近的人才害怕,下基层的时候韩大夫一针一个,别提多利索了。”
就一下,微微痛了一下,针就进去了,丽姐又从韩娇的手上撕掉止血贴,给她贴上。
韩娇已经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支出去给丽姐递止血贴。
她有些歉然的望了韩娇一眼,先跟丽姐道了谢,又撒娇说:“我瞎说的,娇娇你别生气。”
韩娇眼睛都不敢往她手上扎针的地方看,手上加重了一点力道,安抚她。
韩娇喝了口粥,果然又香又甜,忍不住给她发了微信。
“醒了,粥很好喝。”
手机嗡的一声,秒回。
“哇你醒了,我去找你玩你还睡着我还以为你病了呜呜呜好担心来着,粥给你留下了你自己喝完之后热个开放冰箱里明早还能喝一顿。”
“还有明天周末呀我这有个局,吃饭唱歌看电影,去吗去吗去吗。”
韩娇一笑,刚想回什么,就看见一个卖萌的猫猫表情包飞了过来。
“去吧去吧去吧!球球啦!”
韩娇不是一个社交动物,可是看她这样发消息,也只能回她。
“嗯,好的,几点在哪。”
“嗯……下午吧?到时候我直接开车去你家接你呀。”
“好,到时候见。”
“嗯嗯嗯嗯,你下午睡了多久啊亲爱的,晚上还能睡得着吗?算了我先睡惹,晚安安。”
第二天韩娇睡到十一点,门铃乍响。
她睡眼惺忪的去开门,看见她穿着淡米黄色的连衣裙,裙子上是一颗颗的草莓。
她直接进来,一点不认生,蹬掉鞋子,光着脚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到餐桌上。
“给你带的吃的,你昨晚几点睡的睡够了吗?没睡够再去睡一会?”
韩娇靠着墙,懒懒的,“还行,睡够了,今天怎么安排的?”
“你先去洗漱,出来吃饭,下午先去看电影在吃晚饭然后去唱K。”
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韩娇点点头去浴室洗漱,出来就看见她手脚麻利的把东西都摆好了,豆浆油条包子粥,醋和辣椒油,豆腐脑。
韩娇看着这个分量,有点惊了。
“我们一起吃啊我也没吃呢,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你吃吧。”她笑眯眯的说。
韩娇点点头,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碟子,递给她,拆开了一个豆腐脑,那一次性勺子挖着喝。
她带了两人份的生煎,这一桌咸豆腐脑生煎包子甜豆浆,简直南北合璧,让甜党和咸党看见,人脑子能打出狗脑子来。
KTV里暗得很,灯光迷乱,一群人吵吵嚷嚷,声嘶力竭的唱。
唉,城市里的人,难得一个发泄的地方。
平时脸上笑嘻嘻自嘲是社畜的,谁心里没做过人上人的梦呢?更别提,996的主力军们,那都是当年在学校里叱咤风云,睥睨众生的优等生。
越大,才越知道年轻的可贵,青春时候真挚的感情,清醒的头脑,甚至是不切实际的梦想,都金子一样珍贵。
所以现在,一群光鲜亮丽的都市人,就只有在这包厢里,借着或者缠绵或者疯狂的歌,才能发泄一点压抑的,没人说的情感。
说出来,多么矫情。又有谁会听。
几个人在那边打打闹闹的抢着点歌,韩娇握着手机缩在一边,脚下打着拍子。
她笑盈盈地扑过来,脸兴奋的发红,在她耳边大声说:“你怎么不去点歌?快去点,我们一起唱。”
韩娇的心狂跳起来。
她扳着她的脸看她有没有回应,迷乱的光在她瞳仁里闪闪发亮,她脸上带着大大的笑,那么好看,那么甜。
好像整个屋子里的光都汇聚到她脸上,像是无数黯淡星河里的一轮太阳,凌空闪耀。
现在她跨坐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呼吸相闻。
韩娇摊在沙发上的手轻微的动了动,另一只手搓着手机,心跳的一阵快一阵慢的合不上拍子。
这么近,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好像只有她似的,眼睛上好像有一层透明的水膜,显得她眼睛清澈又诚恳。
眼尾有点圆,非常无辜的样子。
好想,好想吻她。
韩娇的心一阵痉挛,不知道是渴望还是痛苦,她的手指又轻微的动了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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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看了一边叛城,怎么说呢,非常克制,很短的篇幅但是感情很重,就非常动人。我觉得我写的东西可能是克制不住事无巨细描写的表达欲,所以很啰嗦,试试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