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寂静无声,几个爱玩闹的嘉宾不自觉地褪去了脸上的笑容。
……
蒋墨阳紧紧地盯住了舞台上的人,从他一走出来,他就知道这人是韩珧。但是这一刻的韩珧和他之前见到的又大有不同。这个气质干净,眼底深藏傲意的青年,此时站在舞台上顿时化身庄严、禁欲的神佛。
他的声音足够空灵,足够辽阔,却也足够庄严。
没有半点妖魔乱舞的味道。
蒋墨阳喘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不自觉地抿唇屏息了。
真是个天才。
蒋墨阳不自觉地笑了笑,眼底慢慢点燃了炙热的火。越是这样漂亮又不可亵玩的人,才越引得人想要将他拉下神坛来啊。若韩珧如同神佛,那他便想做那侵犯神佛的大逆不道之人。
蒋墨阳用力地捏紧了手指,这才勉强压下了心头翻腾的渴望。
……
嘉宾席上的宋茗心情也难以平复。
或许别人认不出来,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韩珧。或许是出于惺惺相惜的心思,他将韩珧唱歌的视频曾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所以他已然对韩珧的歌声有了一定的熟悉。韩珧刚开口的时候,他并没能认出来,但是随着越沉浸其中,宋茗就立刻认出了这是属于谁的声音。青年的声音好像有种魔力啊……宋茗觉得心跳都跟着快了几分。
宋茗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
等到这首歌终于画上句号,现场有一瞬间的沉寂。又过了一会儿,直到主持人轻咳出声,现场才仿佛回过神来似的,顿时响起了轰轰烈烈的掌声。
韩珧虽然大火了,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依旧是个新人。所以嘉宾们互相看了看,愣是没能猜出来杭清是谁。
宋茗猜了出来,但他这时候却抿紧了唇。
他突然很想看着青年再继续走下去。
青年还会唱什么?还会带给人怎样的惊喜?
……
果然没有人猜出他是谁啊。杭清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翘了翘,然后完美退场。
后面再出场的歌手就吃亏了不少。因为杭清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直到杭清退场,他们都仍旧沉浸在那个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下,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们如何还能分出心思去体验别的歌曲呢?接下来的歌手,有被猜中得,也有没被猜中的……
而最终,因为有杭清珠玉在前,别的都被衬得逊色三分。
节目播出以后,杭清一枝独秀,顺利再次走红。
陈梅看着网上铺天盖地关于杭清的讨论,神色复杂:“……也许你真的能超过宋茗。”当年宋茗红的速度也就是如此了。何况杭清还有一张足够他去演戏的脸呢!
前后连半个月都不到,知名八卦论坛里很快就建起了水中八条腿的鱼的粉丝大楼。
点开楼,第一页就是大大的一行字,“我鱼美如画!”
蒋墨阳关掉了面前的页面。
青年是长得怪好看的。
而且还越来越好看了。哪怕是戴着面具,都遮挡不住那张脸的风采。
第25章 第二个反派(6)
水中八条腿的鱼引起了无数关注。
粉丝们期待着最后的揭露。然而就是没人猜到他是谁。因为接下来几场他就开始灵活变幻音色和技巧了,而选的歌风格也各有不同,次次都能被他唱出不一样的味道。
参加这档节目的也有歌坛大佬,但硬是没一个人盖过他的风头。
几个月下来,水中八条腿的鱼拥有了大量的粉丝,他们疯狂地为杭清的歌声倾倒,他们开始猜测面具下那张脸该是什么样子。
而这个时候杭清的新唱片也发布了。
近来韩珧这个身份的曝光率并不多,陈梅说是为了避免大众视觉疲劳。杭清也欣然同意。之后网上还有不少说风凉话的,说他昙花一现云云,作假云云……杭清都不予理会。因为等到节目揭露身份的时候,网上会重新形成一个新的巨大的爆点。现在的沉寂低调都是为之后做铺垫。他发布新唱片也很低调。杭清没有什么圈内好友,陈梅原本想为他联系几个歌坛前辈帮忙宣传一下,但最后还是被杭清拒绝了。
“人情是不能轻易欠的,要欠,也是要用在更重要的事上。”杭清淡淡道。
陈梅先是一怔,而后欣慰地笑了笑:“你说得很对。”
唱片发布以后,也有不少人瞅准杭清嘲笑了起来,说他怪冷清的,靠炒作起来的人气,果然是没用的。当然也有一些人去买了唱片,还有些人在各大网站上听了试听片段……好评渐渐涌现在了评论区,但这些影响力还不够,就算是别人看见了,也只是嘲笑一下,并不相信杭清真的能有多厉害。
陈梅一开始还担心杭清心绪不稳,谁知道杭清一点事也没有,平静得出奇。
蒋墨阳将陈梅叫去问话的时候,陈梅神色复杂地感叹了一声:“像韩珧这样的如果都不能出名,那也没几个能出名的了。这孩子实在太厉害了……看着干净得跟个不沾俗尘的水晶人儿似的,实际上眼界并不狭窄,相反还宽阔极了。他凡事懒得去沾,但却都恰好是最正确的决定。”
蒋墨阳把弄着手中的签字笔,淡淡道:“大智若愚。”
听着陈梅的夸赞,蒋墨阳的心底远不如他面上表现得这么平静。
蒋墨阳以前很少在国内,对于公司里的当红艺人也只是听个名,简单了解一下生平。哪怕是那个刚刚解约的宋天王也是一样。唯有这个韩珧不同。蒋墨阳有种自己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感觉……心底竟然还颇有些为之骄傲。
蒋墨阳觉得这种情绪有些可笑。
但是随即一想,这种一手扶持青年成长起来的滋味儿,其实格外满足了他的掌控欲。
蒋墨阳收拾起情绪,大方地批给了陈梅经费。
等陈梅出去以后,秘书很快进门来了。
秘书将文件放到桌上,一边低声道:“那边又打电话来找您了。”那边指的是蒋先生的父亲,每次说到这个,蒋先生都会暴怒不已,但是这件事又不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