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马车不要走_分节阅读_44(1 / 1)

池西西懒得跟他打太极,脱掉外套,坐到病床前,拿起医生开的药膏,看了会儿说明书,轻手轻脚地撸起他的袖子替他上药。

虽然医生说没大碍,肿得却厉害,青紫一片,看着就疼。

池西西用左手涂药,右手扶在他的手腕上,傅川曲起尾指,一点一点一点地够,终于够到了她的尾指,靠了上去。

他侧头了眼池西西,见她神色如常,也没躲,尾指就又往前凑了凑,覆在了她的圆润饱满的粉色指甲上。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在店里躲一会儿,也不至于进医院。”说完这句,池西西看了眼他的尾指。

傅川移开手指,说:“他们那样的人,一旦惹上了,光躲着就能完?我不出去被他们打一顿让他们出气,他们还得找上你。”

池西西轻声笑了笑,除了最后那一下,到底谁打谁啊。

但无论如何,傅川躺在这儿都是她的错:“谢谢啦。”

傅川还是那副腔调,懒洋洋地问:“光嘴上谢就算完啦?”

“我考完英语就放假了,先不回家,等你出院了再走。”

傅川“嗯”了一声,终于心满意足了。

这医院这么黑,也不知道宁御卡里的钱,够住到过年么。

☆、26.2009

这一晚,傅川第三次喊疼让池西西上药的时候,她犹豫着没动。

“药膏一直涂也不好吧。”

“能有什么不好。”

池西西从陪护床上下来,踩着一次性拖鞋坐到傅川的床边。

确实肿的更厉害了。

池西西勾了一点点药膏,薄薄地涂在他的小臂上,嘴巴对着伤处吹了吹。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傅川舔了下嘴巴,“药涂多了可能真不好,光吹吹也行。”

“……”

池西西没有办法,像哄膝盖摔破的小孩一般替他吹了又吹。

她垂着头,头顶有绒绒的碎发,身上有股特殊的清甜,傅川努力地吸气,怎么都觉得不够。

要是伤在脖子上就好了。

也不好,池西西要这么吹他的脖子,他肯定更煎熬。

“好了么?”

“还差点儿。”

池西西一抬头,惊觉傅川的脸就在咫尺间,耳根一热,站起了身,冷着脸说:“没好你就自己吹吹吧,我得睡觉了,都十二点多了。”

“我渴。”

“……”

池西西忍着气去给他倒了杯水。

满满一玻璃杯,傅川一仰头就喝光了。

半个小时内,这已经是第二次要水了。

想起医生说骨裂有可能伴随发烧,池西西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原来不是装的啊,池西西的负罪感又加深了。

找来护士,看着傅川吃过药,池西西把医生开的降温贴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傅川却嫌降温贴有酒精味,没等池西西贴牢,就一把撕了下来。

撕的时候触到池西西的手,他说:“你的手挺凉的,是不是冷啊?放我额头上我替你暖暖。”

“……不用了,我不是冻的。”

是累的困的饿的。

凌晨一点了。

这一晚连惊带吓再加上照顾他,她傍晚吃的那点火锅早消耗掉了。

被傅川折腾了一整晚,池西西脾气再好也有点不耐烦了。

“那你睡觉去吧。”

她当了一晚上丫鬟,大少爷怎么还委屈上了。

“……”

池西西觉得骨裂之后的傅川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最后她还是心软了,用手替他冰额头直到趴在床边睡着。

池西西的手滑落后,傅川抬起头看了一眼,见她睡得熟,就把她的脑袋挪到了自己的胸口,伸手捞起羽绒服替她盖好,也躺下睡了。

这一晚,连傅川的梦境都弥漫着清新的甜。

……

第二日池西西醒的时候睡在傅川的床上,她坐起身时看到傅川正从洗手间往外跳。

宁御说的没错,他的运动神经是挺发达的,跳得又快又稳。

“你怎么不叫我。”

“……”

说完池西西才恍然大悟,他去洗手间,怎么可能叫她。

所以既然他可以自己吃饭自己去洗手间,她留在这儿有什么用?

很快,被傅川使唤地团团转的池西西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替他回家拿换洗衣服、替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再拿出来晾好。

替他揉因为躺太久酸痛的肩背。

晚餐傅川不愿意继续吃医院的病号饭,所以要去市场买筒骨和其它食材——病房里可以做饭,但池西西哪会炖汤。

把骨头和冬瓜、木耳、葱姜之类的一起丢进锅里后,池西西用肥皂认真洗了两三次手,依然觉得手上有生肉的腥气。

而这一整天,傅川什么都没做,目光全程跟着池西西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