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冻(1 / 1)

第二日严善下了朝后竟来找了安常。

“出什么事了吗?”安常本是在屋里泡茶,见到他时疑惑地问。

“今日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是关于赵燕含的?”

严善摇摇头:“不是,是关于豆豆的。”

“嗯?”

“刚刚与叔父一同回来的时候,他说起昨晚严豆豆闹了一整宿。豆豆还是孩子心性,先前叔父给他请了很多师父教他学武,他都不肯好好学。可是昨晚他闹着说想跟着你的侍卫学武。”

安常猜到他说的是六白,却还故意说:“我有五名侍卫,一位刚受过重伤还在恢复中,另外四位看严豆豆喜欢哪位就哪位吧。”

“受伤的那位,是叫六白?”

“正是。”

“豆豆说的也是六白,可惜他现在重伤未愈,还是养伤更为重要。”

严善的话说的自然,听在安常耳朵里却觉得动容。

她的心里竟然有些感激,六白被人重视关心,就像她自己被人重视关心一般。

正好手里还拿着茶壶,她拿来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一杯。今日泡的是宫里带的安溪铁观音,泡这茶叶须得讲究,只是刚刚谈话之时安常顾不上这壶里的茶叶,倒出的茶怕是会口味浓厚一些。

安常不甚在意,将茶递给严善:“尝尝这茶。让六白再养半个月吧,半个月后他的伤应该能好的差不多。”

严善受宠若惊,接过茶:“谢公主。”

既是谢这杯茶,又是谢她的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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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善来的时候,六白就守在门口。

其实今日不是他当值。

只是…自从昨日见他舞剑后,安常就气闷着不再理会他。

他想着找个机会向这位小祖宗解释一二。

还没寻着机会,严善就来了,还未说是什么事,就被公主请进屋,还毫不客气地直接关上门。

隔着一扇门,他只能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讲话的声音,却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六白,有一封给你的信。”远处云靛缓缓走来,手里拿着个信封。

待她走近,严善疑惑:“我的?”

“对啊,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六白收’的。”

“好。”他接过信封,上面的“六白收”三字歪七扭八,怕是只有曹将军有这样的手笔。

“驸马还在里面?”

“嗯。”

“公主与驸马的感情突然这般好了,不知在里面聊些什么。”

“云靛,不可妄测主子们的事。”

六白的语气有些严肃,云靛也意识到是自己多嘴了,赶紧闭了嘴再不敢说什么。

不多时,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严善和安常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我便先走了。”严善走出两步,转头对安常说。

“我待会让人将茶叶给你送过去。”安常点点头。

“谢公主。”

“说了不必如此客气。”

严善走后,安常瞪了一眼满眼写着八卦的云靛:“去拿些铁观音给严善送去。”

“是,公主。”云靛面带笑意地应下:“如此一来,驸马每次喝到铁观音的时候,都会想起公主。”

安常听罢,眉头明显皱了起来。

云靛瞧着手脚灵活,却是歪脑子多的很。

她语气冷硬:“何时起我的奴婢都是可以这样的多嘴的吗?”

这些天来见惯了没有架子的公主,现下公主突然发怒,云靛吓了一跳,直直地跪下:“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退下去自己掌嘴二十,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

“是。”云靛弱弱地应了说,退下时眼眶红通通的。

她也走后,门口只站着安常和六白两人了。

相视无言,最后还是六白先开口:“公主消消气。”

“你也是像云靛一样想的?”

“属下不敢。”

“你成日便知道气我。”安常终于绷不在架子,委屈地说。

“都是属下的错,昨日是属下自不量力不顾自己身体硬要舞剑,今日也是属下没来得及拦住云靛胡说。”

“你的身体如何,一点也不关我的事,爱舞剑舞剑去吧。”

六白不吭声,听着安常继续说:“反正严家小公子爱看你舞剑,偏偏认定你做他师父。”

“刚刚驸马过来,说的便是这件事?”

“是啊。”安常理所当然。

“那公主是如何答的?”

“我还能说什么,自然只好替你先应下了。不过可不是让你现在立刻去教他习武,你还得好好再养半月。”

“属下明白。”六白一愣,随即笑着回答。

安常又看他一眼,发现他的手上还拿着个信封,却什么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