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夜溪之前明晃晃易装扮成个大汉没人识破，一是她手段不与众同，二是天道帮着作了弊。

总之，在自然风盛行下，天生的美人儿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夜王：等等，为什么我没遇到这样的事？九转你给我出来！

九转：皮囊上我已经尽力了，你的问题，完全在你的气质。喜欢女人的，不觉得你是女的，喜欢男人的，不觉你是男的，喜欢男女的，不觉得你是个活的，男也不喜欢女的不喜欢的希望你能遇见。

空空和苍枝美貌太盛，尤其空空，其美貌已经超越了绝大部分的赞美词汇，引来别人的垂涎顺理成章。

王子燎：我咧我咧？

哦，也有奔着王子燎来的，毕竟鲛族的容貌也是久负盛名，很有一批人不怕死的想淘个鲛人。

三人被追做猎物。

三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气，尤其是受夜溪熏陶日久后。

夜王：又是我背锅喽？

被追了，先打，打不过再逃。

而三人又各有骄傲，即便打不过，也得狠狠咬下对方一大块肉来才可能逃。

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各施神通，施的有点儿狠了，被各自的族人惊觉。

而空空，更是直接触动天地法则链，惊动两族立即来寻她。

神界的天地法则链啊，随便谁能动的？

月狐一族来得快。

月狐一族，其老祖便是月神亲自创造的那只祖狐，其嫡系传承，感念月神，自称月狐。

虽然也有别的神心血来潮参照着也造了狐类，但三界狐族，超过十分之九皆出自祖狐。

“你不知道月狐来人多颐指气使，长得那么那么——丑，白眼上翻着看我，啊呸！她们就是嫉妒！”

空空很气愤，时隔多年回想起当年都觉得恶心。

“据说月神是神界第一美，弸和那么多妖都说我长得像月神，当然，我娘更像，哦，不，我娘现在已经不像了——”

“她们不是奉月神为主？怎么看我这张脸这么这么看不上？呸！我稍微一想就知道里头的事儿干净不了。”

“好像我得对她们多感恩戴德卑躬屈膝奴颜婢膝才能让她们可怜我一二带我去劳什子的月狐神族，我才能活似的。呸！”

空空又呸了好几声，对月狐简直不待见到脚底去。

本就不待见。

当年她还没弄清自己身世的时候，九尾狐的所作所为足以让她对狐族恶而远之，也就是身份使然，还有娑姈等人的真心示好，才没舍了这身份去。之后在仙界，与妖族顶多算是互惠互利，说多亲热，不存在的。

这下可好，月狐来人这种态度，管是不是她们自己的姿态还是族里的意思，空空都已经厌恶了这层血脉。

好在，她不全是狐族血统，不然非给自己来个大换血，或者干脆换个身子。

空空不跟她们走，但来人实在可恶，拿出捆神鞭来要捆她走。

空空炸了毛，又是一番恶战，可惜有苍枝王子燎相助也抵不过人家本土土豪，眼见三个人重伤都要被捆了，空空急眼就要燃尽精血撼动法则链绞死她们。

死也不能跟她们走！

獬豸出现了。

空空仔细描述那种感觉：“我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一的精血，再烧，真的会死人。但宁死不从，我都把小命缠在法则链上了，就差那么一下下，法则链一动，她们死，我也消亡——噔噔噔噔噔！”

夜溪咯咯咯笑起来，这么耍宝，看来这些年过得很不错。

“就在那一瞬间，冰冷沉重的法则链忽然就变得好暖好软，完全下意识的，我打了个滚，暖洋洋软滑滑，舒服的像我最喜欢的那床云心被，我还打了个哈欠！”

“那样的情况下，我打了个哈欠！”

“我有种错觉，不，是感觉，不，是新的认知。法则链并不是以往我认为的那般，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而是——只要我愿意，它们也可以给我力量，可以强大我，那是一种——光明的，正义的，积极向上的力量。”

“哎呀，总之，我烧起来的精血噗嗤灭了，眼前恢复原本世界的样子，就看到一个小男孩——”

空空顿了顿：“也不算小，后来才知道他年纪挺大的——总之，出现一个獬豸族人，把我们给救了。”

“你知道吗？他多厉害。”空空比划着：“他就那样，脸一抬，鼻子一哼，手随便挥了下，那几个鼻孔朝上长的狐女，咻咻咻滚出去了，滚远远的，连连吐血。”

“那几个滚出去了，又滚出来一个老的。呸，不要脸，我早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窥视，还真是。那老不要脸的要抢，被他一巴掌脸都打歪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是没看到那老女人脸色多难看，可惜啊，她就是打不过。”

“又蹦出来好几个拦路的，我们走不成，可她们也不敢对我们怎样，哈哈，她们也没那个能力。”

“正好鲛族和巫族也来了人，王子燎和苍枝借势给我撑腰。”

“然后两边就问我的意见。”

空空顿了顿：“我能表达啥啊，我对月狐不喜，可我对獬豸也不了解啊，犹豫不决，王子燎就说让我先跟他走，好好考虑一番。”

“獬豸是答应了，月狐不肯，但她们也不看看我身后都站着谁。”

“哼！我是越发厌恶死了月狐！”

再度顿了顿：“那个时候，我隐隐觉得更不对了，为什么非要立即带我走？我一个才上来的小毛神，何德何能？便是因着‘圣女’的身份，底下不是还有很多？也不稀罕吧？”

“之后，我就跟着王子燎去了鲛族。”

一番对旅途和鲛族的描绘，从她冒星星的眼睛里，夜溪都想象不出来神界鲛族的人和景究竟有多漂亮。

空空的形容：“无与伦比，前所未有，从未见过，超乎想象。”

让夜溪忍不住怀疑鲛族是不是另建了不同文明。

明知空空的虚影不可能回答还是忍不住问：“究竟什么样子啊？”

只用一大堆华丽辞藻来形容自己的震惊和喜爱，真实叙述没几个字。

空空调皮挤眼：“等你亲自来看了。保密哦。”

就知道我说了这么多后你会忍不住问。

夜溪：“调皮。”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空空的选择（一更）

再之后，空空在鲛族过了一段很是乐不思蜀的快乐日子，直到獬豸来找。

“月狐那边也来探过我的消息，但王子燎说鲛族对月狐感觉不是很好，不允许月狐上门的。”

“后来獬豸来了人。别看人冷冰冰的，我反而觉得自在，只问我日后归哪族，若是归于獬豸，他们就给我洗血脉。”

“言语中，很是看不起月狐，还有那个狐祖宗。”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做个真正的獬豸。”

夜溪脑子转了转，不怪獬豸看不上月狐，单说出身，獬豸是规则诞生出的神灵，月狐是月神塑造，其高下立现。再说职责，獬豸辨正邪护正义，而月狐大概就是官和富的区别，关键，人家这个官比富还富。

不管从理智上还是情感上，空空选择獬豸皆是无可厚非。

“然后呢？”空空瞪大了眼：“我说我要做獬豸，他就哦了一声，走了。走了！什么话都没跟我交待，就走了，气死我了！”

扇着手掌，鼓着腮帮，磨牙霍霍。

夜溪又笑起来，看来空空确实对獬豸有归属，生气归生气，除了气之外并无别的负面情绪。

“还是人家鲛族跟我解释，从我爹娘的血统来讲，我体内狐族血统远多于那点子獬豸之血的，换血，换出身，换族类，没那么简单，尤其獬豸出身高贵，更要准备很多。让我安心住下，等族里准备好了自然会来接我。”

“气死我了，就几句话的功夫，就不能亲自给我解释？”

夜溪笑道：“鲛族与獬豸关系不错。”

空空嘟着嘴，兀自发了半天小脾气，才继续讲。

“后来师兄就来了，正好王子燎要回家一趟，我就跟师兄出来了。却又找不到你，猜着你去了哪里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们便商量着把末始的部件给寻回来。”

后头没了。

夜溪跳起来。

他们去寻末始了？

末始都被封印在哪里？

会不会有危险？

茶爷！

只是这次出去找了很多个地方都没有找到老头子茶爷，别的书生茶爷女茶爷什么的一个也没遇到。

气得夜溪直踢墙。

倒是跟从另一个消息贩子那里听到一句。

“茶爷？你见过茶爷？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见茶爷一辈子都见不着？”

消息贩子的神情极其震惊，好像自己见了什么大人物的诈尸似的。

“见茶爷比见诈尸还难好不好？你要是能帮我引荐，我给你——”

夜溪落荒而逃，从没见过这样追着她要给她许多好处的。

茶爷究竟什么来头？

真的那么难见？

怎么突然不见了？

难道是怕自己跟他要通天塔那一单的好处？

夜溪试着呼唤无归和凤屠，没有反应，估计还在传承中，又回了趟渐行山，并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天大地大，她没地儿去了？

蹲在山头上吹风，吞天火宝一左一右陪着她。

“咱们去无器魔窟。”

吞天心一紧。

夜溪对他道：“你就不用进了。”

吞天先是怕她逼自己进去成神才能出来，一听这，又起了另一种不是滋味儿。

就不让我试试？

“器成神哪那么容易啊。我只是想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不是让你拿命给我挣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