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刚打开一道缝隙,凉飕飕的寒风便灌进了殿里,吹得火烛不停窜动。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去,身后一只手掌忽然压过来,手臂错过他的脸侧,砰地将殿门合上了。
紧接着,闵韶的声音贴着他背后响起来:“还有件事……”
“我仔细考虑过,不妨让你知道了再走。”
“什么……”温玹微皱了皱眉,刚转过身来,不等把话说完,肩膀便蓦地被用力按住了,后背撞到紧闭的殿门上,面前阴影覆压下来,顿时睁大了双眸。
闵韶攥住他的衣襟,半分不予思考,直接强硬的吻了下来。
温玹只觉得唇上温软湿热,整个人都懵了。
太突然了……
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喝下去的酒仿佛一瞬间被高温蒸发了似的,脸颊骤然烫红,心脏砰砰猛跳,几乎要把胸膛撞破。
温玹许久没做出反应,闵韶反而吻得更深了,手臂箍紧了他的腰,炙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近乎要把人融化掉。
酒劲很快随着温度冲上了头顶,温玹脑子里一片模糊,他被抱得太紧了,唇齿中的触感过于滚烫,什么都思考不动。
没过多久,竟十分丢脸的脚下发软,站都站不稳了。
直到过去很长时间,温玹才终于想起推开他,头昏脑涨的低头喘息着,眸底都湿润了。
他背靠着殿门,腿软的滑了下去,脑中仍旧是空白的。
“……温玹?”
闵韶微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温玹眸中仍有些迷茫错愕,没有答话,只是抿了抿唇,面色通红、极缓极缓的将脸埋进了膝盖里,一动不动了。
看起来仿佛是想把自己给藏起来。
屋内一时寂静了良久。
半晌,闵韶缓缓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低哑道:
“今晚风寒,不如改日再走,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第80章红痕
身为国君身侧最得宠的侍官,每日清晨乃是付偲最忙碌的时候。
付偲平时通常要起得比国君还早,天还没亮就要整理接传这一日所得到的消息,将各类大小事务分门别类,方便到国君面前禀报。紧接着还要负责国君的起居住行,每早准时准点的侯在殿外,等候国君传唤。
由于这一任国君特殊,平日更衣沐浴都不许陌生人近前侍候,于是就得让他来负责起这部分重任。
每天卯时一到,付偲必定带领着宫人按部就班的站在门外,只要听见殿里传去动静,立马就会满面春风的迎进去,兢兢业业替国君整理仪容,顺便奉上满肚子滔滔不绝、满载五车的马屁话,何时说到国君不耐烦了,横过一个冷眼来,何时才算完事。
作为国君身侧最得宠的侍官,就是要这样勤勤恳恳,每年如一日的精心侍候。
不过,今天早上却略有不同。
国君平日起得很早,也很准时,今日难得晚了一些,倒也并不耽搁今日的早朝。
付偲听见动静,立马带着身后端盆送水的宫人进去了。一进殿里,国君便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求他保持安静。
付偲立马会意,收住了险些脱口的马屁,暗暗往床帐里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替国君更衣。
国君前去上朝以后,付偲便继续在殿外守着。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殿里的另一人也醒了,他赶忙再次勤勤恳恳的进去,侍候对方起身。
“六殿下,您起来啦。”
付偲站在床边,躬了躬身子,颇有深意的关切道:“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吗?昨夜寒风刮得厉害,千万别着了凉。”
温玹刚醒过来,尚还睡眼惺忪着,没缓过神,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没什么……就是昨日喝多了,有些头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