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难过!
欧卡诺好想这样对秦侬说。
沉默。
没再多说一句话,欧卡诺回身踩过草皮、上车、关门。
秦侬站在那儿,听见他发出的声音,转过头想叫住他。
“轰轰——”
接着传来隆隆引擎声。
她的话生生梗在喉间。
望着前方,只有模糊。他现在是怎样的模样,她好想看清楚。
听着排档、倒车、促烈的引擎声。
最后声音渐远。
离开了。
走了。
他真的走了。
还是不行吗?
不会再见面了。
秦侬心沉沉一落。
独自站在院前,她感觉什么空了。
不是任务失败的落寞,像弄丢了什么……
“呜——”
一团温暖的绒软靠过来,蹭上秦侬。她弯腰,抚动,“上尉,你是来嘲笑我笨是不是?”
“呜——”
上尉呜呜低鸣,又蹭了蹭秦侬,像是在安慰她。
秦侬抱抱上尉,得了些温暖,有了点精神,起身,跟着上尉走向家门。
“季元,我哥说,他和欧老已经决定,在欧老七十大寿的宴会上,让欧卡诺与曼丽订婚。你说,这是不是天大喜事?”
在门口听见话,秦侬停住。
“欧老答应了?”
秦季元问。
“嗯,听说他挺满意曼丽,二家的事业若因孩子再结盟,那可说是喜上加喜!”
“欧卡诺也答应了?”
“当然,他们俩之前在纽约不是挺热络?你还说他对曼丽好像很有意思呢,他当然会答应婚事。”
古湘华兴灿灿说。
秦侬听着屋里的谈话,再对应欧卡诺今天的反应,她似乎都懂了。
转身走向花屋,直走,一直走。她突然不想现在进去面对,至少不要在今天面对。
将自己关在玻璃房中。
秦侬无力趴在桌上。
薰衣草的香味、铃兰花的甜味,好多好多味。可她却只闻到乌木味……
手帕?
手帕呢?
秦侬从桌上挺起身,然后想到,手帕好像被欧卡诺拿回去了。
又趴下。
提不起劲。
傻瓜似的缠着他,刚刚还那样吻他。
他大概觉得我很不知羞耻。
秦侬想着,轻抿唇,心窝揪起来。
订婚…
欧卡诺的车速有些惊人。
他发泄着,但抑郁反而更猖狂。
前方红灯亮起,他差点就闯了过去。
紧急踩下剎车,俊逸的目色浮着烦躁。
脑中烙着刚刚最后的画面。
她站在那里,安静站在那里。
突然埋怨她,甚至气她。他气她没说一句话,哪怕任何一句话都好,好让他有个理由为她留下来。
不想挽留吗?
红灯为什么那么长?
欧卡诺厌烦地抬眼,几个行人从前面斑马线走过,他忽然定目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
欧卡诺快速翻动记忆。黄种男人、高挑、风衣…
是他!
是金老板给他视频里那个参加游林的「外国人」。
但金老板说他已经回国,人怎么还在国内?金老板没必要骗他,那骗人的就是这个男人了。
为何要骗人?
铃——
心触一下。
欧卡诺赶紧抓起手机。
萤幕显示:「妈妈。」
有点失望。
回神,再抬眼,路上已不见那个男人。
铃声响着,他接起。
“小诺,你在哪?”
“在外面,要回家了。”
“喔,那早点回来,你爸说让大家今天都回来吃饭,好像有事要宣布。”
“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他特别交代要你一定在,千万别晚了知道吗?”
李静梅仔细叮嘱儿子。
欧卡诺奇怪。
富庆集团内的事甚至家里的事欧尚年大多只会和欧迪诺讨论,因为他是嫡出的长子、是他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欧卡诺很明白,由于他是个男孩才有机会让他承认他,才有机会施舍给他冠上他崇高的姓氏。
在父亲眼里他是怎样的存在,他从来没有期待。
一定要在他面前才能宣布的事?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