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在她胸前的人猝然发出一声闷哼,箍紧她腰肢的手猛地用力,力气大到她几乎以为他要将自己嵌入体内。
还没等她回过神,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她重新躺回床榻上,入目便是一双被激得发红的眸子。
“你,唔”剩余的话被堵在唇舌之间,摇光只听见“刺啦”一声,接着身前一凉,被剥了个干净。
压在她身上的人将撕碎的亵衣随手一扔,亲了亲她的眼角,声音低哑急促,带着几丝喘息,“记得我刚刚说的么?卿卿别后悔。”
他的眼睛赤红一片,浑身散发出一股汹涌澎湃的侵略气息。
一股奇异幽香不知何时出现,逐渐变得浓郁。摇光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正欲推开他离开,谁知道翡涟御料到她的动作,先一步扣住她的双手。
那股幽香萦绕在她鼻尖,摇光只觉浑身燥热难耐,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更别说挣开那只禁锢她的手。
翡涟御在她愣神间,另一只手分开她的双腿,沉身挤入。忽然的动作令摇光轻吟一声,泪光涟涟。
迷迷糊糊间,她察觉到那股幽香是从狐狸身上散发出的。
*
摇光是被渴醒的,她半眯起眼想起身,不料浑身酸软无力,躺在松软的床榻上压根起不来。
意识回笼,想到昏睡前发生的事,脸瞬间一黑。
堂堂一个妖王,竟然被做晕了!
正羞愤之际,一片阴影挡在她面前,摇光眼也不睁,身体往内侧一转,留了个后脑勺对着站在床榻前的人。
“至少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翡涟御坐在床榻前,端着一杯茶温声道,语气带着几分哄诱。
摇光本来不想理他,无奈嗓子又干又疼,最后还是慢悠悠的转了回来。
看见她发干失色的唇瓣,翡涟御眼眸微黯,动作轻柔的扶她倚在自己身上,将茶杯凑到她嘴巴喂她喝水。
温度恰好的灵茶缓缓润过刺痛发干的喉咙,仿佛困在沙漠的旅人终于寻找到水源,畅快无比。摇光将一碗茶饮尽才终于来了精神,斜睥着将她半搂在怀中的人,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翡涟御将空茶杯放在一旁的角几上,抬手将她腮边的一缕乱发绕到耳后,才道:“天狐还有一个名字,叫香狐。”
摇光微愣,脑袋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那香是”
发情期的特殊气息?
绝大部分妖族都有发情期,荒古诞生的妖族一开始还未开启灵智,他们依靠本能生存、修炼。发情期是生灵繁衍后代的重要时期,期间散发的特殊气息会辅助交合,有益于繁衍后嗣。只是随着妖族灵智开启,这种会陷入被动的、无法自控的发情期被压制了下去。
摸狐耳会导致发情期控制不住,这算不算天狐族的一个弱点?
“我提醒过你不能乱摸的。”还没想明白,翡涟御打断她的思绪,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分明是故意的!”摇光回过神,眼睛瞪得像杏眼般又大又圆。
他握着她的柔荑在手里把玩,低头凝视着她,揶揄道:“原本无事,是你非要撞上来,以后还要再摸耳朵么?”
想到之前自己喊得嗓子发哑,拼命告饶也不愿放过她的惨状,摇恼的拍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起来。
“我将广乘峰那口温泉也移进来了。”
摇光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他嘴角微勾,朝她张开手。摇光撇了撇嘴,勉为其难的倾身环住他的脖颈。下一刻她整个人便被抱起,不多时就到了温泉池。
“你要去哪?”等摇光迫不及待的进了温泉池,偏头看向站在池边没动静的人,问道。
翡涟御莞尔道:“原来卿卿是想邀我一起?”
如果是往常,她一定说“难道你抱我过来,不是想泡鸳鸯浴?”,但眼下这种情况,她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我是让你快些走。”
“我还有些事,等会儿再过来。”翡涟御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偌大一个温泉池,一时之间只剩下摇光一个人。
她懒洋洋的泡在温泉池里,任由灵泉冲刷她酸软的身躯,舒服得连骨头缝都仿佛在呻/吟,简直想直接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她忽然忆起很久之前,自己在这口汤池顿悟,一时失去对外感知,好像被那只狐狸看光了。
想到这里,摇光打开纳戒,果然发现穆非给她的那盒金风玉露不见了。
那个臭狐狸,不仅欺负她!还趁着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哄她把东西骗走了!
……
第240章
“公子, 这是影三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见忽然离开的公子回来,在花厅等候的烛风连忙将之前还未来得及说的消息禀报完。
翡涟御接过他手里的玉简, 神念一目十行看完后, 那玉简蓦地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你让影四留意幻魔皇那边,尤其是谈葵生与那个余易。”他蹙眉沉吟片刻, 吩咐道。
烛风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应道:“是!”
“骆子楚还留在辟雍学宫?”翡涟御衣袖一拂, 施施然落座于厅前主位上,随口问道。
“辟雍学宫掌教被息伽魔君所伤,如今还生死未知, 他赶到后便没有离开过辟雍学宫。”烛风不假思索的答道。
坐在主位上的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有说话, 整个花厅只有手轻敲椅把手的“笃笃”声, 一声声不紧不慢,却仿佛能攥紧人心, 令人倍感压力。
“梁桀可还在灵洲?”良久后, 他才开口问道。
烛风暗舒一口气,片刻之后答道:“他曾悄悄潜入过佛门,不过从影六那边传来的消息, 应当尚未拿到大梦琉璃经。”
“继续盯着他,”翡涟御忽的瞥了眼花厅门口, 话锋一转, “行了, 你去吧。”
烛风忍不住悄悄扭头看向门口, 公子让他带着携着灵泉池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还没说几句话又让他离开,难道这儿有什么连他也不能透露的秘密?
很快烛风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一个身影袅袅娜娜的走进来,宽大的素色衣袍遮不住玲珑的身姿,半湿的青丝凌乱的披散在肩,未施粉黛的脸颊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咦?你是叫烛风吧?”
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似在回忆,烛风只觉得背后扫来一道冷芒,令他背脊生凉,他赶忙垂首避开她的视线,肃声道:“属下正是烛风,请恕烛风先行一步。”
说完他不等对方反应,就如火烧屁股般,一溜烟跑得没影。
“他可是有事?走得这么匆忙?”摇光看着烛风消失的方向,疑惑的问。
“嗯,有急事,”坐在椅子上的人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他看了眼她的装束,眉宇微动,“这么快就好了?”
“是呀,是不是叫你失望了。”摇光拢了拢肩上的青丝,在他旁边坐定,单手支颐笑睨着他。
翡涟御捻起她肩上的一缕青丝,微微拧眉,“这样就出来?”
他拿的那缕青丝发尖上还垂着一滴小水珠,水汽氤氲下更显乌亮。乌发下的莹白面庞有蒸出来的晕红,白里透红的肌肤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唔,不如你替我擦干。”摇光撩了撩半湿的长发,一双琉璃般透亮明澈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睇着他。
明明几息就能让头发瞬间烘干,偏要留着湿发让他亲手为她擦干。
翡涟御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眸中却不自觉溢出几缕笑意。他展颜一笑,抬抬下巴,“走吧。”
摇光跟着他起身,两人相携离开了花厅。
*
回到寝屋,翡涟御果然拿了巾子为她擦起半湿的长发。摇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认真擦拭头发的人,柳眉微扬,一双天生眼尾上翘的眸子此时却弯成了月牙。
两人都未开口说话打破沉寂,只有巾帛摩擦青丝发出的细微“簌簌”声和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静谧温馨的气氛,让摇光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在这儿生活了许久,没有外界的纷扰,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翡涟御放下巾子,动作轻柔的拢起她已经干透的乌发,垂首看着镜子里的人,低声道:“好了。”
摇光闻言扭过头,勾勾手指冲他嫣然一笑:“你下来一点。”
他神色一动,依言半弯下腰凑到她面前。摇光捧着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刚刚做的不差,这是奖励。”
“这点奖励也未免太吝啬了。”翡涟御不由莞尔,揉了揉她刚擦干的青丝,原本一头柔顺如瀑的乌发立即变得凌乱。
摇光忿忿拿开他作乱的手,似笑非笑的斜睥着他,“吝啬?往后除了我应允外,你这只臭狐狸休想碰我!”
她可没忘他昨天是如何对她的,如果不是对着那张脸下不去手,她都想挠花他的脸。
“臭狐狸?原来卿卿暗地里这么叫我的,”翡涟御反握住她的手,狭长的眸子里漾了揶揄的笑意,“那卿卿可说错了,不是臭狐狸,是香狐。”
想到昨天的那股异香与之后发生的事,摇光.气得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无耻!”
说完一甩袖,气呼呼的离开了屋内。
翡涟御见状眼眸微动,无奈的轻笑一声跟了出去。
琅嬛仙府犹如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两人默契的对外界之事只字不提,像一对渐入佳境的寻常道侣般如胶似漆,弈棋、垂钓、讨论阵法,连偶尔的争执都似乎带着几分甜意。
时光飞逝,眨眼间五天一下子便过去了。摇光看到碧蘅天传来的消息后,就知道差不多该从琅嬛仙府出去了。她轻叹了口气,算起来这几日竟是她来到天曜界后最安心舒适的时光。
“怎么,想不出来?”翡涟御捏着黑子,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毫无放水之意。
摇光看了眼棋盘上几乎已经大势尽去的白子,撇撇嘴干脆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拨乱,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龙皇出来了。”
不仅出来了,一出来就将整个沧州搅得天翻地覆。
“最头疼的该是相柳族。”翡涟御眼睫微颤,挟着黑子的手一顿,将棋子扔回了棋笥里。
棋子相撞,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声音不大,却仿佛敲在两人心口,有风拂过,呼呼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一声叹息。
“你要去哪儿?”摇光将吹乱的青丝抚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翡涟御抬眸对上她的目光,无奈笑道:“还是瞒不过你。”
“你有心事,若是我连这点都看不出,就太傻了,”摇光嗤笑一声,忽然倾身过去,神色认真的说,“别想拿话骗我。”
如果没事的话,他也不会在天曜界如今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什么也不管不理,与她在这里“虚度时光”。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琥珀色的眸子里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身影。良久后,他蓦地一笑,仿佛做了什么决定,叹道:“好,不骗你,我要去堕海。”
“去堕海做什么?”摇光闻言,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堕海有什么?“无所不知”的谛诃,从未露面的几位神秘大能,体型庞大的鲲鹏,还有无间之地的入口。
“不是我要去,是它要去。”
一把漆黑的剑胚忽然出现在摇光面前,剑胚尚未开锋但已有一股冲天剑气。最引人注目的是剑身的两个红色小点,与黑色剑胚格格不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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