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1 / 1)

还准备叮嘱几句的顾长庚被噎住了。

他薄唇抿着,长长的睫毛也颤了下。和昨日过天池瞧见的掠过水面振翅的飞鸟一般。

他没有回答,是因为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没事,你不回答我也没关系。”

绥沉见对方为难,于是并没有继续追问。

“我就是好奇随口一问而已。”

而且他也从对方的反应里知道了答案。

毕竟绥汐现在算是在处的道侣是容予,这个挺棘手的。

在没断掉之前他也不想多生事端,给少女和顾长庚带来什么麻烦。

和绥汐一样,少年也是也是一个想到什么便会直接问的人。

因为这么个问题,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那个……”

“长庚师兄……”

“……”

“……”

艹!这是什么言情男女主桥段?!

绥沉整个人尴尬到飞起,他抬起手挠了挠面颊。

“要不你先说。”

青年犹疑了一下,听对方这么说后斟酌了下语句。

“我昨日引剑宗弟子去登记试炼名册的时候,无意间听旁的童子说到了你引荐了一个散修入不周山。”

其实这件事顾长庚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因为白羽然的魔气和灵力都能够被赤火莲压制住。

他并没有觉察到她的气息。

只是事后他下意识想起了一月之前在金云觉察到了白羽然的身影,也是跟随了他和绥沉一路。

他没有戳穿,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便径直回了剑宗。

本不是什么太相干的事情。

结果这么联系前后一想,倒一下子通透明了了。

“那个人是白羽然吗?”

绥沉一愣,他下意识想要点头。

只是他答应了白羽然不能将她来了不周山的事情提前告知顾长庚。

说是什么女儿家的矜持,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当时嗤之以鼻,觉得幼稚且无意义。

不过觉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顺着不耐烦的应下了。

绥沉没想到在白羽然那般隐藏气息的情况下,顾长庚还是能够觉察到。

他是不知道少女用了什么法子,那气息就连青昀和容予都暂时没有感知到。

他再早熟,再有见识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赤火莲是魔族灵宝,由万魔之气还有历任魔主的金丹炼化。

哪怕是羽化之境的容予,要想要感知到也必须用神识探进白羽然的丹田。

只是这种事情,一般只有在他人允许或是对付邪祟时候才会强行探入神识。

所以,要想要容予发现白羽然。

除非打上照面,不然宛若大海捞针,比登天还难。

这也是为什么这赤火莲会成为魔族千年的至尊灵宝,和当时白羽然拜师剑宗不被发现的原因。

“这个问题我不大方便直接回答,长庚师兄意会便可。”

“……”

这样的回答其实与直接承认没什么区别。

顾长庚听后叹了口气。

“她有与你说为什么要入这不周山吗?”

“我知道你不方便说,如果我说的对的话你就看向那亭子。”

“……成。”

这应该不算说话不算话吧。

青年见绥沉微微颔首,勉强同意了之后他这才试探地询问了一句。

“是为了见我吗?”

绥沉想了想,白羽然好像并没有与他直接说过为什么要上不周山试炼。

不过他也问过是不是因为顾长庚,对方当时没有否定。

那大约便是了。

他这么想着,视线往那亭子处落去。

“……我知道了。”

顾长庚声音低沉,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后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三日试炼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去找她的。”

少年见顾长庚这般反应,张了张嘴有些想要问什么。

但是他最后还是闭了嘴。

反正之后他们会自己解决,说清楚的。

自己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

绥汐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人,准确来说可以说是没心没肺。

昨晚她被容予搞得有多紧张慌乱,今日就睡得有多香。

和顾长庚他们一大早就起来了不一样,少女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容予单手撑着脑袋,鸦青色的长发如流泻的月光一般。

他没怎么睡,就这么静静地瞧了少女一夜。

外面鸟儿鸣叫声清脆,随着阳光一同入了房间里。

他抬起手将绥汐面颊处的那缕头发拂开,而后手背贴着她的脸。

好一会儿,直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往一个方向汇合的时候。

容予这才叹了口气。

他伸手捏着绥汐的鼻子,因为呼吸不顺,她没过多久便骤然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你一大早干什么捏我鼻子?”

绥汐揉了揉鼻子,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

“还有半个时辰,不周山结界便会开放。”

他起身将褪去的外衫穿上,垂眸淡淡瞥了一眼绥汐。

“你若再慢些,那就不用试炼了。”

时辰过了还没有赶到不周山脚下的,便视为主动放弃试炼。

少女一听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不怎么打扮,随便洗漱了下,拿着绥沉送给她的那根木兰花簪子随意捯饬了头发便推门离开了。

不想出门便与正往剑宗住所方向走来的绥沉撞上了。

“阿姐,你再睡久些便可以不用来了。”

少年很是无奈地这么说道,他极为自然地上前牵住了绥汐的手。

刚准备引着她往试炼集合的地方走去的时候,余光一瞥。

看到了刚才少女推门出来的地方,一抹熟悉的月白色后脚也跟着一并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我阿姐房间?!”

绥沉惊了,脚步也顿在了原地。

容予弯着眉眼朝着少年笑了笑,那模样如沐春风,清浅柔和。

尤其眉梢那丝餍足神情,很难不让人乱想。

“我与阿汐是道侣,住在一起应该不是什么值得这般震惊的事情吧?”

“弟弟?”

他说这话的时候歪了歪头,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可在绥沉看来却满是嘲讽神情。

尤其是那声语调上扬的[弟弟],简直让人怒火中烧。

“谁是你弟弟!”

少年气的直哆嗦,他冲着容予吼了一句后立刻将视线落在了绥汐身上。

在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却并没有立刻松口气。

“阿姐,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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