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稍有不慎你可能就会走火入魔,失了本心。”

绥汐听后眨了眨眼睛,她抬眸看着白羽然。

“听你这么说,你难不成用过?”

“我没用过。

是之前从剑冢取了花影之后,师父给我说的,提醒我莫迷失自我。”

“……原来如此。”

绥汐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真正害怕什么。

如今她没什么七情六欲 ,自然也没什么恐惧这种感觉。

“没事,师妹借给我就是。

有无尘大师和我师父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

白羽然抿着唇好一会儿,见对方态度坚持,没有丝毫犹豫的模样后。

这才指了指放在床头处的那把花影。

“你自己去拿,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

绥汐笑了笑,道了声谢后这才拿了花影带门离开了。

少女刚走,之前还没有还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但说话中气十足的白羽然疼得蜷缩成一团。

那呻.吟声压抑着不让其溢出唇齿,这一次小到即使刚走不远的绥汐也听不到了。

无尘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头的亭子里打坐诵经,他感知到绥汐回来后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还挺快。”

白羽然不怎么喜欢绥汐这件事情即使是刚来青霄凌云几日的无尘都知道,因此对于绥汐半个时辰不到就将剑取回来了感到有点儿惊讶。

“运气好,碰巧白师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她不想与我多说话,便将剑拿给我把我打发走了。”

从刚进去到最后,白羽然显然巴不得让她早点离开。

如若是平日,这剑是不可能借的这般顺利的。

无尘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听到了那般客套地询问白羽然为何身体不适。

他只垂眸看了下绥汐手中的剑,确认了是花影后这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你想今日用还是明日用?”

少女愣了会儿,反应过来无尘说的是用花影。

“有什么不同吗?”

“没什么不同,就是先进去和后进去而已。”

绥汐被对方这话给逗笑了。

无尘说话时候虽然一本正经的,却极为有趣。

“那便一会儿用吧。只不过是破个幻境,没什么好怕的。”

无尘看她一脸轻松的样子。

“也是,你无知无畏,的确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事得先征求你的同意。”

“嗯嗯嗯,大师你说。”

绥汐竖起耳朵听得认真,以为是什么大事。

“你修为不深,根基未稳,初进幻境怕会行差走错。以防万一,我建议一会儿用浮生镜投映出你在花影之中所见幻境。”

“若你出了差池,我们会立刻将幻境散去。”

他和容予不会干涉绥汐,只是这幻境变幻莫测,的确棘手。

稍有差错便误入歧途。

“我知道这的确侵犯了你的隐.私……”

“可以。”

无尘以为要费些口舌与绥汐说清楚利弊之后,对方才会答应。

不想他话刚说了一半,绥汐竟然爽快地点头了。

“……你不怕我们看见你的秘密?”

“看就看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绥汐耸了耸肩,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像我这样年纪的少女藏着的秘密无非就是些少年恋慕,梦中情郎,心头姑娘。”

“我现在又没有什么羞耻心了,随便看,我无所谓。”

“……”

无尘倒是忘了,现在眼前站着的是个丢了七情六欲,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那你去主殿把剑给你师父吧,他会开幻境。”

绥汐张了张嘴,刚想要问什么的时候。

无尘先开口了。

“我是佛修,不会用剑。”

“……哦。”

被解答了疑惑之后,绥汐这才跑去找容予开幻境。

容予看着对方搓着手竟然挺期待的样子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期待进幻境的。

“退后一点。”

绥汐乖乖往后,她看着花影悬浮在了半空。

平躺着,剑面有花叶斑驳的疏影,隐隐绰绰,瞧着就好看。

容予指尖微动,轻轻点在了剑面之上。

那剑面在被容予碰触到的瞬间便泛起了涟漪,湖面一般,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浅白色的光亮如破云的天光,凝成了一个漩涡。

如同四周云雾聚拢,入眼全是氤氲雾霭。

“师父,是从这里进去吗?”

容予微微颔首,原想着再多交代几句什么。

绥汐像是见到什么新奇玩意儿的孩子,立刻跑着冲了进去。

“……她上次这么开心还是见到云苓时候。”

无尘看着容予郁闷的样子。

“不是早就让你看开点吗?瞧瞧,你连把剑都不如。”

“……”

……

和绥汐想象之中的雾霭茫茫,一片虚无不一样。

这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场景。

秋林村门口的那棵桃树保留着春日时分的模样,已经开满了花。

粉色的,一簇一簇的,随风便吹落了好些花瓣。

铺在地上瞧着很是娇艳。

绥汐微微怔神。

这里与其说是幻境,不如更像是自己脑海里抽出来的一部分回忆更为真实。

“阿姐,你傻乎乎地站在外面干什么?”

小少年的声音清亮,熟悉到让绥汐心尖儿发颤。

绥汐顺着声音看去,绥沉正拿着一件衣服过来。

“稍微弯下腰。”

小少年抬头看她,她一愣,乖乖地弯腰低头。

“虽是到了春日,可初春的风还冷着呢。你受了风寒就别总想着往外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给绥汐披好,眉头微皱着,很是不满。

“都这么大的人了,生病了都不会照顾……唔?!”

绥沉话刚说了一半,他的脸就被绥汐给捏住了。

她往外稍用力拉了下。

“疼吗?”

“嘶,当然疼啊,我又不是木头人。”

听他这么说了后,绥汐连忙松开了手。

绥沉揉了揉被掐的有点儿红的地方,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阿姐,你怎么了?”

小少年说着便打算垫脚去摸她额头。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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