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容予看着少女从刚才发现那花灯的时候视线便没从上面移开过。

他长睫一颤,眸里尽是柔软。

“要拿去看看吗?”

“诶,可以吗?”

她眼睛一亮,很是意外地看了过去。

容予放东西有个习惯,一般放在手边位置的都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比如手中的那只山河笔,还有桌子上的青墨砚。

她刚才虽也很想看看,却并未开口问。

却不想容予自己竟主动询问起她来了。

容予微微颔首,拿起手中的花灯递给了绥汐。

绥汐接过,拿高了些,对着窗外的阳光看去。

阳光从外头缓缓流泻进来,落在琉璃花灯上面。

花灯被照的剔透晶莹,如碎银一般耀眼。

“这里面好像写了什么字……”

绥汐眯了眯眼睛,凑近去一看。

不想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师父,您这是送给我的吗?”

她很是惊喜,回头举着花灯询问道容予。

“这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少女指了指右下角位置,阳光落在她身上将她一并照亮。

她的睫毛似洒了层金粉,笑着时候带动了些,似振翅的金蝶。

容予一愣,在绥汐还没有从喜悦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手一动,少女手中的琉璃花灯便瞬间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顺着刚才绥汐指的地方一看。

果不其然,内壁里清晰刻着的,正是少女的名字。

“师父?”

绥汐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又疑惑地看向不知为何怔住的容予。

“……这不是给我的吗?”

她瞧着对方这反应一时间也不大确定了起来。

即使那里面刻着的是自己的名字。

或许自己看错了?

容予不知为何觉得头有些疼,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面上似凝了层冰霜,薄唇往下抿着。

“师父,您身体不舒服吗?”

绥汐还是第一次见到容予这样,她连忙上前去看。

她蹲下来些与坐着的容予平视。

他睫下眸中的情绪绥汐瞧不见分毫,只觉得他似乎很是难受。

“是头疼吗?”

绥汐看着他手扶额的样子,担忧地低声询问道。

“要不我给您按摩一下?我的手法还可以,我以前给我爹按过。”

当然这个爹指的是绥汐前世的爹,这个世界的双亲她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去了。

只留下了绥沉和她两人。

绥汐见容予没有回话,只抿着唇竭力忍着疼痛。

她这才试探性地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轻轻地按摩了起来。

少女的指尖微凉,似夜幕时候凉薄的月色。

在绥汐的手碰触到容予的瞬间,他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灼热得厉害。

那种感觉熟悉得让人心颤。

绥汐看他似乎没有得到什么缓和,反而更痛苦了。

她咽了咽口水,以为是自己力道重了。

“我,我还是不给您按了。”

她怕出差错,准备将手收回去的时候。

容予却猛地扣住了少女的手腕。

他眼眸泛红,脸上没有平日里温和的笑意。

绥汐看着容予的样子给吓到了。

他靠的很近,眉眼深邃。

像是要将少女每一寸骨骼都给描绘清晰,烙印在脑海之中一般。

“师,师父……”

“疼。”

那一声[疼]如同唤醒梦中人的当头一棒。

容予一愣,眸子骤然恢复了清明。

他慌忙松开了手。

少女身子因惯性往后退了些,这才脱了束缚。

“我看师父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得好,我,我就不打扰了。”

绥汐见对方眸色恢复了正常后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自己被抓得红了一圈的手腕。

她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刚走了几步,在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

那盏琉璃花灯缓缓地从容予那边飞过来,最后轻盈地落在了绥汐的手中。

“师父,这是?”

今日的容予实在反常。

绥汐拿不准容予在想什么,回头疑惑地看了过去。

青年眉眼如远山雾霭,似被纱幔遮掩,看不清神色。

他只坐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绥汐。

半晌,在绥汐以为容予不会说话的时候。

他薄唇微启,缓缓地朝着她勾起了唇角。

“拿着吧,这本就是给你的。”

绥汐低头看了下手中的花灯,上面刻着的两个字清晰入了她的眼。

她确认了下后,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才轻轻带上了门出去。

容予一直盯着禁闭着的门扉许久

良久,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白栎。

白栎舔了下爪子,轻轻地蹭了下容予的手。

和往常一样慵懒。

容予慢慢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头,动作如羽毛般轻柔。

窗外的阳光洒了整个主殿。

光影之中,他的面容明灭。

似琉璃花灯里曾摇曳的火光。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她便是我三百年来久至,

却甘之如饴的劫数。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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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经过了刚才那场惊吓, 无论绥汐有多喜欢那盏琉璃花灯,回去之后也没有心思多看。

她将花灯放在床头边, 即使是躺下休息, 闭上眼睛也还是会浮现容予那双通红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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