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什么贼胆,竟然敢偷你们东西,你们是咋回来的啊?”
胡幽这一听,哟,居然还真是被偷了,没想到被金兰给说中了,立即就小跑进了吃饭那屋。
胡幽一进屋,拉了凳子,赶紧坐在了白玲旁边。
大概是昨天吃了个饱,今天早上又吃了个大米粥,周国文和白玲俩口子,脸色好了许多了。
可这俩口子都是人精啊,胡幽就有些纳闷,
“嫂子,你们俩人都被偷光了?”
“哪是俩人啊,是仨人被偷光了。”
第353章
白玲这人,要是放到后世,那可用一句话来形容,
“你活得是如此精彩啊,精彩啊……”
“咳咳”
胡幽轻咳了两声,她是想远了。可白玲给她的印象一直是真不赖的,那利落劲啊,那个做事有自己的道道啦。
还有就是精得比鬼还要精的周国文,当了那么多年的指导员,数不清的硬茬子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就这么厉害的俩口子,居然被人偷了东西了,还是在火车上。
哦,胡幽刚才好像听到说仨人。
胡幽从金兰手里接过来一杯茶,递在了白玲的手上。
“嫂子啊,到底是啥人啊,竟然敢偷你们的东西。”
白玲咬着牙的同时,用一只手指着天,一看就是要被气个半死。
“还不是那只芦花鸡,她把我们仨的东西都偷走了,我和周国文差点给饿死了。符生媳妇,真见到你啊,是老天可怜我,还不让我死。”
胡幽在听到白玲咬着牙说着“芦花鸡”三个字的时候,不由地抖了两下。
果然这种人不太好惹的,不过幸好这次是对周国文和白玲俩口子下手了。
胡幽心里头感到很庆幸,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要不然显得咱们幸灾乐祸一样啦。
胡幽扯出了个最合适的小微笑,一只手还轻拍着白玲的小胳膊,在安慰着人家呢,
“嫂子,你说的仨人被偷,那这第三人在哪呢。”
胡幽也猜到那第三人是谁了,微紧了下脸色才说,
“不会是跟着芦花鸡跑了吧,哎哟,嫂子,这这就不好说谁偷谁了吧。”
胡幽本着就事论事呢,刚说完话就被白玲白了一眼,然后白玲“噌”地就站了起来呢。
白玲抿了两下嘴,对着老郭说,
“郭大叔,借用下你的车吧,那第三人我也才刚想起来,他还在车站派出所呢。”
第三人是徐小国,芦花鸡要离婚的丈夫,白玲的两姨的表弟。
从到了徐家呆的地方后,白玲差点没把一颗媒婆心给操碎了啊。白玲原先最大的爱好就是当媒人,给人介绍对象。可是到了徐家地方后啊,那只芦花鸡是天天闹腾。
其实白玲也是憋着火的,但是上次和胡幽聊了之后,觉得总不能硬来,得先顺着。
然后白玲就操起了当媒婆多年的经验,一个劲地说和芦花鸡和徐小国。
可事实上却是,白玲说得越显得用心,萧芦花越闹得严重。
一次又一次被折磨的徐小国,终于向现实低头了。萧芦花同志,现在是一点也看不上徐家了,觉得徐家就这样了
萧芦花当时的口气是这样的,白玲还给学来着,
“我长这么漂亮,可不是白长的,我又这么年轻,干嘛要跟你姓徐的受苦啊。”
以前芦花鸡说这话的时候,徐小国内心充满了愧疚,没有让媳妇过上好日子,还因为家里的事拖累了她。
可是,现在到了父母跟前儿,萧芦花还是天天闹腾,没有一点关心自己家人。毕竟当初带萧芦花见徐家的人时候,萧芦花可乖巧懂事的呢。
徐小国差点没找根绳子去上吊了,自己不仅眼瞎,还耳聋,谁说的话也听不进去。
徐小国终于同意离婚了,徐家这边的事儿也处理得差不多,周国文把羊奶粉和肉干,还有其它准备的吃的,都悄悄给了徐家的人。
一切矛盾就是在路上发生的,本来徐小国心情很不好,感觉自己一点用也没有。
然而,萧芦花同志还真不愧被人叫芦花鸡呢,句句如针,把徐小国给扎的,真的就像是被母鸡追撵着咬屁股呢。
“徐小国,你我都清楚,我们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天天吵个没完没了的,这日子过着也没意思。赶紧的吧,把离婚报告打了。”
周国文和白玲俩口子,还有徐小国,以及萧芦花这位同志,四个人刚坐上回程的火车,这位萧芦花,就立即嚷嚷着要看到离婚报告。
徐小国是军人,萧芦花是在部队的卫生所干的呢,也是穿绿衣裳的,所以离婚就要由徐小国来打离婚报告才行。
打了报告后,还要经过审核和谈判,这只芦花鸡就觉得时间太紧,事情太多,她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萧芦花都提过好多次了,她要回京都,要一个人先回娘家。
在萧芦花眼里,前程上已经没什么看头的徐小国,根本不需要出现在她的娘家。
就在芦花鸡不停地嚷着让徐小国打离婚报告,现在就打。一点也不顾忌下环境,他们可是坐在火车上呢。
而萧芦花的声音也大,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她要和徐小国马上离婚,尽快解除夫妻关系。
萧芦花的种种行为,把白玲气得直接伸出了手,“啪”地一巴掌打在了萧芦花的脸上。
白玲用的力气不小,一巴掌就把萧芦花的一面脸给打红了。
白玲的手不大不小,萧芦花的脸上,清晰的显露出了一个手掌印子。其实白玲自己也没想到,她打过去的时候,这只芦花鸡居然没躲,那会儿是整个车厢立即就安静了。
萧芦花这么能闹腾,旁的乘客早就看不惯了。列车员站在通道那头,还张望了两回。
但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这个年代的人大部分都老实,也不会主动说别人的太多不是。大家都在咬牙忍着的时候,就听到一声脆生生“啪”地响。
这一声响得好,不仅所有人都看着解气,连在车厢过道位置站着的列车员,都在微微点头呢。
白玲打完后,周国文伸出手帮她揉了两下,这一巴掌别说听着就觉得疼,这打人的也疼呐。
但是这一巴掌是管用的,白玲是一个字都不想说话,转过头盯着绿皮火车车厢外头,而芦花鸡也没说话。
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时候,火车的广播里面传来了要到前面某个站的时候,芦花鸡忽然就站了起来,捂着脸跑了。
列车在这个小站停了有大概十多分钟,“嘎噔、嘎噔”地车轮响起的时候,又传来了火车的“呜呜……”一阵阵的鸣笛声。
“嘎噔嘎噔嘎噔嘎……”
火车迅速地离开了车站,可是萧芦花却还没回来。虽然和她是要离婚的,但是不能半道上出啥事啊。
徐小国就去找人了,找了好久,火车又快到前面的站了,徐小国人还没回来。
不仅徐小国找人没回来,那只芦花鸡也一直没有回来。
周国文看这情形也是不放心的,也站起来去找人了。
白玲那会儿还想着,是不是打得太突然了,以后再遇上这种人,得压一压脾气,要不然真在半道上出点啥事儿,这罪过也不应该她担啊。
白玲无奈地摇了摇头,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等着人回来呢。让白玲意外的是,一等又二等,还是等了好长时间,不仅萧芦花没回来,连着去找人的徐小国和周国文也不见了。
这回白玲是急了,就是担心俩人不小心下火车找人,没赶上回来的火车呢。
白玲想得确实有点多,这一多就更着急了。
抬头看了下架子上自己带着的行礼,也没啥重要的,几件旧衣服。而坐位下面塞的两个小包,都是装的吃的啥的。
白玲还挺放心车厢里的人的,没人会偷的。
白玲一行四人,正好坐着一个四人坐,车上的人都挺好的,都看着白玲着急,旁边一个大叔主动说帮白玲看着行李,除了他们座位上的,别人来了都不行。
白玲觉得挺放心的,而且这个大叔还带着个小孩子,一看就真是好人。
白玲放心地跑到别的车厢,一截一截地去找人了,等到走了几截车厢后,忽然听到广播里传出来找人的消息。
这个时候火车又停在了一个小站,上车下车和休息的功夫,广播里穿插了找人的消息。
白玲听来听去,是帮着找萧芦花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原来徐小国和周国文都在广播室那头呢。
白玲猜着应该是前面先找人没找着,才想着去广播室让大家帮着寻寻人的。
白玲就站在一截车厢的尾巴位置,等着周国文呢。
白玲终于把周国文和徐小国等上后,三个人就慢慢地往回去走。
不过白玲还是知道了,那只芦花鸡仍然没找着,也不知道广播管不管用。
白玲没忍住话,就同徐小国说,
“回去赶紧离婚,以后可别再找这样的了。”
徐小国没作声,脸色不太好,可周国文不能说自己媳妇不是啊,他还觉得媳妇白玲说得挺对的,只是现在是火车上。
周国文伸手拍了拍徐小国的肩膀,
“咱们都是当兵的,还有什么难关度不过的,只要有钢铁般的身躯,就什么也不怕。”
白玲走在周国文和徐小国的前面,也正好看到了自己的位置,确实没有别的人来随便坐,白玲还松了口气。
也不是怕人坐,只是现在有点烦心,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然后就是白玲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白玲又问了一遍那个热心的大叔带着的小孩,
“你说、说的啥?”
白玲说话都不利索了,那小孩靠在大叔身上,声音脆脆的,一整车厢的人都能听见,
“就是那个被你打了的阿姨,刚才回来了,然后拿着你们的包就走了。”
这个小朋友说的那个被打的阿姨,就是指芦花鸡。
白玲和周国文,还有徐小国,他们三人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架子上的大包,座位下面的小包,座位上放着的茶缸子,全没了。
胡幽听着都合不上嘴,白玲拉着她说,
“符生媳妇,走,跟我打到萧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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