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1)

胡三哥每回都是眼带泪蛋蛋,紧抓着胡幽的小白手说,

“小宝,你让哥说你啥好呢,看你穿的,一年不如一年哇。”

胡幽有一柜子好衣裳,就是一件也不穿。过年也不穿,平常都是破褂子破袄,外面套个小护士穿的白大褂。

要不是白大褂打补丁影响形象,胡三哥都觉得胡幽绝对能在上面打几个补丁来。

就在胡幽还东想西想的时候,听到了院子门外有驴车的声音。

胡幽的眼眉都眯了起来了,看来是把俩老人接来了。

胡幽还没出屋呢,就听到赖老头那大嗓门。

“臭小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赖波在乡下当医生的事,赖老头一开始是死不同意的。还想着让赖波考个博士啥的,再进一步上进上进。

可是,随着形势的变化,赖老头这才发现,自己儿子比自己心思鬼啊。

赖老头是越想越生气,自己居然比自己儿子赖波都不如。

赖老头是越想越气,这个事儿不能这么完。

赖波哪能想到今天啊,只是他觉得自己医院里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发展不起来的。

赖波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再想想其它出路。

跑到乡下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曲明老头儿,赖波还对商业很有兴趣,可是曲明老头儿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成天拽着胡小弟教这教那的。

胡幽也觉得赖波的选择确实挺正确的,现在在村村里头就是比在城里头要有保障得多。

等中午一吃了饭,赖老头和曲明老头说话去了,胡幽拿着钥匙就往镇上去了。

胡幽本来想着走上去的,村里头离着县城也不远,结果一出门碰到了拖拉机手未静。

未静冲着胡幽一招手,“上来。”

胡幽是看出来了,未静对这个拖拉机手很有兴致,好像想要干一辈子似的。

现在未静张口闭口都是要上进,

“小宝,我得为咱村评先进去努力,等拖拉机手比赛的时候,我得拿第一。”

胡幽看了眼现在的未静,果然是女汉子一条,拖拉机开有小汽车快了。

“突突突”

也没用多久,很快就看见了前面的镇子。

胡幽这一路,感觉屁股快要被颠成好几瓣了。

还没到镇上呢,只是从不远处能看到前面就是进镇子的路了。

胡幽主动要求下车,都没和未静说再见,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了。

刚进镇子也才几步路的距离,一条大长腿就堵住了胡幽。

胡幽眼皮都没抬,就看到个是绿色的腿,而说话的声音还阴沉沉的。

“谁让你进城的?”

胡幽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轻“哼”了一声,都没抬头看这人,不过不是忍不住说了句,

“你咋这阴魂不散呢。”

第170章

符生都快气死了,和这小丫头说啥话也记不住。

这会儿快被气死的还有胡幽,她就服了,怎么总是一出门就碰到这货。

胡幽用手抚了下绿头巾毛边,抬起头看着符生。心说,这货还是长得这么高。

而胡幽的小眼神完全让符生很高兴,立即收回了长腿说,

“你还能长呢,你还不到17岁。”

个子低是胡幽的内伤,他们家除了胡奶奶外,其他人的个头都很高。尤其是后起的胡小弟,才11岁吧,胡幽心里头伤的不行,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顶了。

胡幽想到这个个头,就立即闭紧了唇,不想和大高个子多说一个字。

胡幽伸手把绿头巾的边往下揪了揪,迈了几步绕开了符生的范围,朝着前面跑了。

符生大概猜到胡幽做什么去了,摇了摇头没追上去,他还有点事儿,领导还在车上呢。

符生立即返回了车上,在副驾驶上坐着的吴团长,看着符生就笑了起来。

吴团长用手指了指刚才胡幽站的地方,低声地说,

“符生同志啊,你咋就拦着人家一个小村姑呢,虽然没看着脸,但是那个头还是挺小的嘛。”

符生翘起嘴角,和吴团长说,

“她也不小了,一翻过年儿就17了。”

吴团长立即转过头,把符生打量了好几下,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哟,看不出来嘛,你还真对人家小姑娘上心了啊。还翻过年儿,人家还没到年龄呢”

符生踩了油门,把车慢慢地向前滑,才吴团长低声地说,

“我等着呗,18也不远了,等她一到18岁了,我就先打个恋爱报告。”

吴团长一听,还以为听错了呢,仔细又看了看符生的脸色,这才发现是真的。

“哈哈……”

吴团长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就一直在笑,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吴团长又侧了下头看着符生,好像不太对劲啊。

吴团长“嘶”地吸了口凉气,稍微琢磨了下,又问符生,

“你的意思好像是说,你和人家小姑娘挺熟的嘛,啥时候盯上的人家啊?”

一直以为符生是块生铁,炼都炼不化啊。

那这卢副团长已经给做了好几次媒了,说了好些的好话,符生就两个字。

“再见。”

一开始吴团长也觉得卢副团长说的姑娘不错的,出身也挺好的,尤其是家世背景,虽然比不上符家,但是现在符生是离开了符家了啊。

吴团长其实开始还想劝劝符生的,可是每次符生连一句话都不和卢副团长说,也只有两个字,

“再见。”

就在吴团长以为这块是块生铁时,没想到人家不知道啥时候让别人悄悄给化了。

吴团长越想觉得越有意思,就准备再好好地问问符生。

吴团长声音沉了一下,轻声地问,

“符生啊,听战士们说,你家里给订了个小媳妇?”

一听到“小媳妇”三个字,符生的嘴角又再翘了一下,就直接告诉吴团长说,

“刚才那个就是我妈给订的‘小媳妇’啊,你看她个子多小啊。”

吴团长一听是吃惊得嘴巴半天也没合上呀,轻轻地吐了口气,想想这个话要怎么问。

吴团长可是听小战士们都提过的,符生家里给订的那个媳妇有点那个吧。

符生的眼角扫了下旁边的吴团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想到这个,符生自己就想笑。

胡幽别说是现在了,就是以前特别干巴瘦的时候,就是脸蛋又白又圆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说符生他亲妈给他订的村里的“小媳妇”是颗黑煤球。

符生轻轻笑了下,立即就问吴团长,

“是觉得我家里给订的村里的媳妇是长得黑长得丑吗?”

吴团长也没有想到符生居然会这么直接,立即就“呵”了一声,

“符生,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

符生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

“既然家里给订的,就是不会变的,黑就黑吧,我长得这么白,其实也没什么的。”

符生这种话要是胡四家的人听见,肯定会觉得符生脸大的不行。

要是让熟悉他也熟悉胡四家的人听见了,就会想想,是不是胡幽又给符生补什么了。

符振兴就是这么想的。

符振兴在一进镇子,就看到了符生的车,而符生踩刹车的时候,正好符振兴站在了旁边。

符生那句夸自个儿的话,符振兴听了个十全十。

符振兴站在车外,斜着眼睛看着符生笑。

不过符振兴的打扮还是挺吓人的,符生在下车后等着吴团长的同时,把符振兴看了又看,实在没忍住就问了句,

“符振兴,你穿的谁的棉袄?”

符振兴脸上的笑就没下去,特别地得意,用手把自己的大破袄子拍了两下说,

“和胡家老二借的,应该说他有了件更破的,把这个稍微好点儿的给我了。”

吴团长正好下来,看到了符振兴在车旁,也听到符振兴的话。

符家是什么人家儿啊,怎么可能穿这破棉袄。

那袄上的补丁,就快打到头上了。

吴团长吧咂了下嘴,把符振兴又看了看,尤其是看了看脸。

而且吴团长刚才也听见了符生叫这人的名字,是没错啊,是姓符啊。

这个时候还没流行忆苦思甜呢,全国人民的老百姓还在为吃奔腾呢。说到甜蜜啊,还真没几个人甜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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