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上官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叫他闭嘴时,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拔声大叫:“啊!”

直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绝对没法抵赖的证据!就是……”

“别!”一旁的康氏推了推他,一脸尴尬恶心地制止他:“小姐还是个小姑娘,你别拿这种事污了她玉洁冰清的耳朵!”

“那……”

“对对,说不得。”

一旁睡眼惺忪地坐在椅子上的孟鹤棠也反对:“爹要是把这事说给绾儿听,那绾儿肯定是要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要真去看,不仅林大人羞愤想撞墙,绾儿更可能永远要被喷唾沫星子,因为整个北翰的人都会知道上官绾没嫁人就当着很多人的面看了那东西。”

孟均好像都被说动了,犹豫地看了看上官绾:“那,那就当没那么回事吧……”

上官绾见这家人居然这么蠢,连最有利证据都要放弃,真是无比开心:“好!那就……”

“妄想!!”这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喊,众人一看,是总捕赵开迈着豪迈的步伐来了:“不管是什么线索,哪怕有一点点可疑,都不能错漏马虎!”赵开阴狠地看住地上的林非献:“这是我们做捕役最基本的操守啊,对不对林大人?”然后雷厉风行地转向孟均:“孟院长!说,是什么证据?”

孟均缩着肩膀,小心地指了指林非献的下身,神秘兮兮地凑到赵开耳边小小声说,可那音量又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那有精/斑……”

“精/斑是什么!”上官绾大声嚷嚷,见全部人都瞪住她,连林非献都撇低了铁青的脸,她就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完了,有这,还怎么赖?

“原来如此!林大人,就算是身为同僚的我想帮你,也帮不成了……”赵开阴阳怪气道,然后朝手下喊:“带走!”然后就有两个捕快一左一右地将林非献架了起来。

“放了他!!”忽然,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一看,就看到上官绾向着所有人跪了下来:“赵大人!师公师奶!放了他!”

大家都面面相觑,孟均康氏走过去劝她:“小姐啊,不是我们说放就能放啊……”

“他身上那东西,是我弄出来的!就今天下午,我们、我们在橘子林里……反正是我弄的!”

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气,不能置信地看住上官绾,就连林非献也朝她怔怔抬起了惊讶的脸。

“上官小姐呀!话可不能乱说啊!”康氏一脸焦急地捂住她的嘴,上官的家仆们也白着脸冲过去低声劝阻她:“小姐您这是糊涂了!怎么能说这种话!您肯定是病了……”

上官绾却一把推开他们,大声道:“我没有胡说!我换下的裤子里也有那东西!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他是无辜的!他、他肯定是以为那房子里的人是我才会进去的……”说到这里,上官绾嘴唇开始发抖,眼睛也开始落泪,但还是坚持大声道:“发现不是我,才急得糊涂了想杀人!”

“居然是这样吗?”赵开见她居然不顾自己名誉,豁出去说这种话,也不敢随意对待:“上官小姐,这可是事关你的名声清誉!你可要慎重想想!不然,尚书大人……”

“我爹知道我和他相知相许!”上官绾一把抹去泪水,理直气壮道:“他已经准备陪我去洛湖提亲了!”

“什么?!”

这时孟鹤棠跳了起来,一脸受伤道:“要提亲的人不是我吗?绾儿!你、你昨日还叫我跟你去洛湖和你爹商量婚事的!怎么又变成他了?”

上官绾面对孟鹤棠的指责,显得一点都不在意,还对他递了个白眼:“昨天是骗你的!我才不要你入赘我家!我早厌烦你了!”

听到入赘两字,林非献双目一凌。

孟鹤棠听到上官绾无情的话,气急败坏地转向林非献,抬脚就往他宽大的背脊踹。

“好你个林非献!!居然和我抢夫人!我踹死你个臭不要脸的王八羔子!!说!究竟背着我给她看了多少次你那东西?!”

可他却连连踢歪,一次也没将人踢倒,最后一次还因用力过度,把自己给带翻了。

赵开烦腻地看着这像闹腾着玩儿似的孟少爷,叹一口气地甩甩手:“好了好了!安静!上官小姐,就算是这样,林非献也必须……”

“等等!”那随伺上官绾的上官管家忽然走出来,仪态大方地向赵开抱手行礼:“赵大人,在下乃尚书大人府内的管家,上官付。”

赵开一听,登时一醒地向他投去目光,见这管家不愧是尚书府内的,神韵气质都比一般人衿贵,态度也不由慎重了些,恭敬回礼。

“上官管家有话请讲。”

上官管家向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借一步说话。”

赵开见他这般,心里明白了个七八成,却不敢不从,只好随他进了内间。两人在内间嘀咕了一会儿,又一起跑到乔夫人房内嘀咕。再出来的时候,赵开已经眉开眼笑,向大家朗声宣布。

“好了,现在已经查明了,这就是一场误伤!林非献今晚喝了酒,走错了房间,将乔夫人错认成了未婚妻上官绾,才造成的这场乌龙事故!乔夫人如今伤势稳定,已经与上官家和解,只要林非献与上官绾亲自上门赔罪赔礼,便一笔勾销!”

众人面面相觑,对赵开这颠三倒四的说法尤为不服,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上官管家这时,叫人从他屋里抬出了只重重的木箱子,一打开,一片金灿灿的光芒便照耀在众人惊呆的脸上。

上官管家一脸和气地向四周鞠着躬:“大家都受惊受累了!真不好意思,这天寒地冻的大夜晚,还被我上官家的小姐两夫妇搅得没个好觉睡!实在是抱歉!这样!为表示我们上官家的歉意,以这箱金子,就送给在场每一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还有捕役大人……”

话还没说完,四周的人就已一窝蜂地涌了过去,唯恐抢不上地推推搡搡,眨眼功夫,那满满一箱的金子便空了。

而抢完之后,大家也都非常识相地像什么都没看见地掉头就跑,就连孟均一家三口,也抱着金子利利索索地走掉了。

一下子空旷的厅堂里,除了过去给林非献解绑的上官绾,只剩下上官管家还立在那里,拱手锲而不舍地向四周高喊着。

“诶?在下还没说完呢!希望大家回去做个好梦,把今晚的不愉快都忘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样,告诉我,这样的男主爱不爱吗?

下章新卷~~猜猜咱们幼一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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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难言之隐的周校尉

七月炎暑, 幽州城里,一辆华丽的马车在一间装潢别具匠心的酒楼门前停下。

帘幕掀开, 弯身出来一位手执纸扇, 风姿倜傥的男子。

男子下了马车,听见楼里阵阵欢声笑语, 可见是宾客盈门, 生意鼎盛。他抬头看酒楼的金漆牌匾,薄唇微喃:“卧云楼……”

“客官里边请啊!”酒楼小二满面春风地迎过来:“掌柜今儿刚揭了坛五年陈酿,尝过的人都说好, 就差您来品鉴品鉴了!”

男子闻言,唇角浅笑:“酒我没兴趣, 你家掌柜我倒是想见见。”

小二微微一愣, 很快恢复热情笑容:“真不巧, 我家掌柜刚刚……”

“告诉你家掌柜,崇延钟静来讨三年前的赌约了。”

小二将钟静带到一间耳房等候, 刚刚落座, 门口便出现一抹婀娜人影。

钟静从椅上从容站起, 笑容温润如玉:“姑姑, 许久不见。”

唐来音半倚在门框,看着耳房里身姿挺拔,容貌俊秀的白衣男子,笑得风情万种。

“真没想到,是钟公子……祝贺你,长成男人了。”

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喉结微抖,发出属于成熟男子的低沉笑声:“没错,我依约来了。”

看起来清风霁月,胸有成竹,执扇的手指指尖却微微泛白。

唐来音向外偏头:“贵子,拿几碟酒菜来,姐今日要和故人好好喝两杯。

钟静说,去年他就来过幽州找唐来音的踪迹,可惜无功而返,后面托了个江湖友人才打听到她经营着一家酒楼,此酒楼因酒醇扬名在外。而他记得,唐家人擅长制酒,便顺藤摸瓜来了。

“你这位江湖友人,”唐来音举杯轻酌,美目微翘:“该不会就是孟鹤棠吧?”

钟静一愣,而后一笑:“自然不是,他啊,早就不知哪儿去了。”

钟静说,自从上山书院差点闹了人命,上官绾带着林非献一走,孟鹤棠便整个人便疯了,把书院砸了个稀巴烂,不管别人怎么拉怎么劝,他都不听,最后一把火将藏书阁都烧掉了……

“得了吧。”唐来音打断他,揶揄道:“别糊弄人了,这儿又没别人,还要这么装吗?”

钟静样子却很认真:“半句不假。您回去上山书院看看便知,那里已经废弃了。为了给孟鹤棠治疯病,孟均变卖了所有家产,带着他们儿子云游寻医了。”

唐来音用你接着吹的眼神瞅着他。

钟静气极一啧:“姑姑怎么就不信呢?说起来孟家也是凄惨,就因与上官鎏结交,小时候聪明的孟鹤棠慢慢变傻了,妹妹也赔了性命,最后说好两家联婚,又跳出林非献夺妻,害得孟鹤棠成为全崇延的笑柄,就是不疯,书院也做不下去……”

“真的吗……”

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如清风拂叶般细柔的声音,钟静回头,便看到一个身姿娉娉婷婷的女子,脚步犹豫地走了进来。

可她身姿美妙,脸上却罩着块粗布,只余一双大眼露在外面,身上也着佣人的暗色布裙,双臂套着袖套,垂在身侧的双手还布满了白白的粉末,显然是扔下活儿跑来的。

看着这着装粗陋的女子,钟静迷惑:“姑娘是……?”

“我……”

女子发声刚进来两步,姑姑忽然快步过去,将房门从里关了上,回过身时,脸上已没有方才的闲散慵懒,而变得严肃谨慎。

“在外面站多久了?”

那女子还陷在钟静方才说的那番话里有些微怔,听见姑姑责备的声音,忙抬手别下脸巾,露出一张容色晶莹如玉的鹅蛋小脸。

她杏靥桃腮,朱唇若滴,美目流转之间,娇美无匹,叫人不可逼视。

钟静面露惊艳,讶然起身:“……唐姑娘?”

唐幼一向钟静盈盈屈膝:“钟公子。”再局促转向唐来音,弱声解释:“我听白婶说崇延来了位钟姓公子……我是直接进来的,没人看到我……”

“果真是唐姑娘,长大了,也漂亮了。”钟静欢喜地看着只够到他肩膀的唐幼一:“就是个儿不怎么长啊。”

唐来音将钟静往旁一推,护犊似的将唐幼一拉到自己身后,狠狠瞪他:“你才是五短身材!好意思说我小乖?”

钟静受伤地努努嘴:“姑姑这话太伤人了,我为了让自己强壮起来,可是……”

唐来音却没心情听他解释,还在责备唐幼一擅自从后院出来。

“昨日那厮还来了趟,保不准今日又来,姑姑担心你被他的眼线发现,不然,又要编排着来带走你了!”

钟静听了眉头一蹙,气道:“谁这么狂?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辆驴车载着货物慢悠悠地行驶在其中。

车板上坐着衣着朴素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上了年纪的老农,在专心赶驴,旁边的农妇身形圆润,戴着帷帽看不清面目。车轮与驴蹄哒哒吱吱地响,不时将车板上被厚布遮盖的货物颠地咣咣当当,晃散出一阵阵浓浓酒香。

这时,山道上方的山顶上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数目不尽,仿佛要踏碎世间万物般,朝这边轰隆而来。

震耳欲聋的声音愈加靠近,驴车上的人紧张地四目张望,却不见人影,直到头顶传来马匹此起彼伏的嘶声长鸣,驴车上的人才终于听出声音来自身侧山壁上方,那片低矮的坡顶。

他们屏息抬头,果然,矮坡上一片高马林立,这些人虽没披甲戴盔,也没别刀带枪,就凭那英挺飒爽的身姿动作,便知他们乃是出身军规森严,进行过正统训练的军兵人士。

尤其为首立于崖边那位,身下骏马鬃毛黑柔,油亮的皮毛下肌肉分明,彰显着其主人的衿贵傲气。

即便他背着阳,令人看不清面目,也未曾开口,已浑身焕发威武凛然,举手投足的枭雄之姿。

老农已被吓得发抖,一时之间竟不知当没看见还是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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