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荣腼腆一笑:“沈爷爷好。”
沈老目光落在姬瑾荣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好一会儿,眼皮子直跳。他说:“娃子,你今年几岁了?”
姬瑾荣笑眯眯地说:“我已经过了十五岁生日,现在十五岁啦。”
沈老拿起拐杖朝邵峻英一挥:“比你小那么多的孩子你也好意思下手,看我不打死你!”
邵峻英抱着姬瑾荣灵敏得躲避沈老的追打。
沈老年纪到底有些大了,追了半天没追着邵峻英,只好拄着拐杖在原地怒骂:“你小子还敢跑?马上给我站住!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邵峻英说:“道理要是在您那边,我肯定会站着让您打。”
沈老吹胡子瞪眼。
姬瑾荣看看邵峻英,又看看沈老,目光里满是好奇。他以为邵峻英在这个世界是孤家寡人一个,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至少眼前这位老人和邵峻英的关系就很好,简直比普通的爷孙俩还要亲近。
沈老对上姬瑾荣黑溜溜的眼睛,一屁股坐到一边,说:“好了好了,不打你了,坐下,给我好好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提起正事,邵峻英也不闹了。他正襟危坐,向沈老汇报起他闭关期间发生的一切。
听到姬瑾荣所做的一切,沈老有些讶异。他正色说:“我替特别行动队谢谢你。”
姬瑾荣说:“您不用谢我,我可是有私心的。”
沈老“哦”了一声,有了点兴味:“你有什么私心?”
姬瑾荣笑了起来:“等我帮邵峻英做完他要做的事,他就完完整整地属于我了。”
邵峻英注视着姬瑾荣。
姬瑾荣回望他,眼底有着认真的笑意:“不仅仅哨兵想要占有自己的向导,向导其实也想占有自己的哨兵啊!”
沈老听着姬瑾荣大胆的示好,隐隐明白一向稳重又冷酷的邵峻英为什么沦陷得那么快。
这样一个热情又聪明的向导,任何一个哨兵都会想牢牢将他抓住的。
沈老说:“你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似乎很有信心。”
姬瑾荣说:“当然,如果连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怎么去说服别人和我一起去做?”
沈老看向邵峻英:“石头,你挖到了一个宝贝啊。”
听到沈老的称呼,姬瑾荣愣了愣。
沈老注意到姬瑾荣的神色,笑着说:“你和这小子也认识一段时间了,应该也觉得他像块臭石头吧?这家伙脾气**的,谁劝都劝不听。”
姬瑾荣回过神来,赞同地说:“对。”他顿了顿,向沈老提出疑问,“我在过来的路上感觉到基地周围有阵法的存在,那是您布下的吗?”
沈老微讶。他说:“你能感觉到周围有阵法?”沈老神色有些严肃,“你知道‘阵法’?”
姬瑾荣说:“知道一点。”他把自己所了解的部分说了出来,“我所了解的阵法,大部分都是因地制宜地利用地形和磁场,发挥出它们最大的优势来阻挡或者迷惑敌人。”
沈老说:“对,就是这样。不过这边的阵法是用来阻断外界干扰的,哨兵的五感比普通人灵敏近百倍,再小的刺激对于他们来说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伤害。所以在经过全面的训练之前,他们必须待在阻断外界干扰的基地里面学着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姬瑾荣点点头。
沈老说:“我要去检查一下阵法有没有被破坏,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姬瑾荣当然乐意。
沈老对邵峻英说:“你去忙你的,我带这孩子去走走。”
邵峻英只能目送沈老带着姬瑾荣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完毕!
今天依然短小QAQ
坚持日更六千两个月,好累_(:з∠)_
这个月决定放飞全勤,保底三千…………………………_(:з∠)_
当然调整过来以后能多更还是会多更的_(:з∠)_先让我休息一两天
☆、第114章 收服最强哨兵(十八)
姬瑾荣跟着沈老绕进深林。
在首都附近能有这样的丛林,实在很让人意外。姬瑾荣有种行走在原始森林里的感觉,他提高警惕,和沈老沿着满路落叶往前走。
等两人走到一片无人的林间空地,沈老停下脚步,转身问姬瑾荣:“你能感觉到什么吗?”
姬瑾荣也停了下来,静下心感受周围的一切。在这密林深处,涌动着一种古怪而强大的气流,像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而在土地更深处,盘虬的树根一点一点地往四周延伸,牢牢地抓住四周的泥土,在地下形成一堵天然的屏障。
而明明应该生机勃勃的丛林,却给他一种死寂般的灰沉感,浓浓的悲哀萦绕在他心头,一重一重的枝桠仿佛从上而下一层层地压下来,把周围所有的光亮都淹没。
这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
姬瑾荣心头一跳。
睁开眼,姬瑾荣看向沈老。他眉宇之间透着几分忧虑,看向带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沈老。
沈老从姬瑾荣的神色里瞧出了端倪。
沈老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姬瑾荣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是一个实力超凡的向导。
如果说哨兵强化的是自身的五觉的话,向导强化的则是“感应”。
向导可以为狂化的哨兵疏导紊乱无比的精神力,是因为向导们能够迅速感应出哪些部分是正常的,哪些部分是紊乱的,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哪些部分应该留下、哪些部分应该清除。
沈老一直觉得,向导只为哨兵觉醒这种事是荒谬的。
既然同为“觉醒者”,向导不应该仅仅是作为哨兵的伴侣而存在!
姬瑾荣提及“阵法”,让沈老有了点头绪。一般人即使注意到基地的不寻常,也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阵法”这个词,除非他是真的了解“阵法”,并且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沈老又问了一遍:“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姬瑾荣睁开眼,眼底在这几分犹豫:“我不是很确定。”
沈老说:“说说看,就当是给我参详参详。”
姬瑾荣说:“我感觉到一种死气。”一种悲哀至极的死气,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要走向末日,它们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抵抗。
这种抵抗是微弱的,也是渺小的,它们甚至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
姬瑾荣斟酌片刻,把自己感受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沈老安静听着姬瑾荣的叙述,姬瑾荣越说到后面,沈老脸上的惊讶之色就越浓。
姬瑾荣所说的一切真是太令他意外了。